曹木新当然也非叶煊的对手,连忙派人去请魏帝亲自现身,结果此人有去无回,被黎什璁的眼线所杀,但即便黎什璁有能力阻绝一切外力,也抗不过天意,魏帝收到消息,焦虑的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曹木新带人返还,随即起疑,自动前往,黎什璁不敢劝阻,以免魏帝恼他居心叵测,魏帝在成千魏兵的护卫下,快马加鞭赶至。
吕钰已经被溅了一身血,远远瞧见那个明皇的身影,激动如狂,感动欲泣。
叶煊听到浩浩荡荡的马蹄也有所收敛,只叹没能成功解决掉对象。
魏帝下马,看着躺了一地的死尸,以及还在浴血奋战的叶煊,厉声质问道:“定远将军难道是嗜杀成性了么?这群蜀军都是手无寸铁,诚心来降的。”
叶煊哪敢怠慢,若是得罪魏帝,就是黎什璁有三头六臂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他收住剑,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领着手下数百人跪拜下来:“皇上恕罪,这支骁家军在两军会战时大肆残杀我军将士,突然来降,必定有诈,末将不敢掉以轻心。”
魏帝听他如此说,也没法再治他的罪,板着面孔令他起来,退到一边去,转而对蒙受大挫的骁家军说:“你们可是真心来降,主将是谁?”
“我等均为锦帕一事前来。”骁家军中应答声此起彼伏。
吕钰抬步上前,低垂着头跪下来:“不孝子吕钰,拜见生父。”
魏帝始才注意到他,遽然变脸,跳下马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你……把脸抬起来……让朕瞧瞧……”吕钰依言而行,一张与吕罂相似的脸扎进魏帝眼里,“你是悠若的儿子?那你可有一个同胞姐妹,名唤罂儿?”
“没有,仅我一人,娘与爹生别后独立抚养我长大。”
魏帝不能怀疑这张脸,既然它与锦帕有牵连,便说明他认错了吕罂,吕罂不是吕悠若之女,但也可能是他的女儿,他当年与吕悠若无征召的分手后,偶遇与其长得一模一样的吕慧茹,甚至把她当成替身与之如胶似漆的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再甜美的梦总有清醒的时候,当他认识到自己不该继续自欺欺人后,就快刀斩乱麻,果断抛弃了她。
若非他总是拒绝吕罂提起生母,或许早便参透了其中的误会,但也没关系,他是为父者,对她有责,最重要的是他与悠若的亲生骨肉在此团圆了。
魏帝慈爱的扶起吕钰,手指颤抖的探向他的脸颊,想要从中辨出他哪里像她又哪里像自己,终于他仰天大笑起来,慨然道:“朕的好儿子,有生之年朕见到了你。”
“爹、爹爹……”吕钰在心中默念过无数遍,喊出来相当顺口。
他从小没有父爱,最初对父亲的概念就是“恨”字,但是当“恨”遇着了可以发泄的对象,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它的成分,任它点滴不剩的向“爱”转移。
“我以为是你抛弃我和娘的,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认我,今天这样带着八百骁家军来降,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然而即便是死,我也想见生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