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神色悲壮,数落道:“什么可笑的太子妃,我不稀罕,那个太子简直惨无人道,把我关进柴房,我才不要一辈子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呢,我、我可以答应你。”
魏太子神色复杂,大致认可了她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是因为柴房这边巡逻的侍卫比厢房那边少,便于他的营救计划,他才采取了如此做法。
“那好,我的压寨夫人,我们走吧。”
落锦忤在原地,为难的看着自己的长裙,要这样爬上窗台多不雅观呀。
魏太子走在前头,先一步跃出了窗台,回头看她没动静,又翻回来,绕到她身后,轻巧的握住她的腰把她扔过去,落锦惊得大喊大叫:“你这个登徒子,把眼睛闭上。”
“好了,好了,低调点,侍卫都被你召唤过来了。”魏太子不耐烦的喝止。
落锦瞪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劝自己要忍辱负重,等出了太子府,再想办法甩掉他,说来他也救她两三回了吧,然而那是存着怎样龌龊的心思才产生的伟大行为啊,以他的逻辑被他救两三回还不得做牛做马的侍奉他两三世,她可不是菩萨投的胎,没那种舍己为人的胸襟。
魏太子带着落锦一路小心闪避着巡逻的侍卫,拐入后院,欲从后门脱逃,不巧搅扰了谈情谈到三更半夜还难分难舍的叶煊与苏婉婉。
高手对峙,两名弱质女流分别藏于其后。
“大胆狂徒,竟敢深夜潜入太子府掳走太子妃?”叶煊自诩剑术超群,何时何地都佩带着宝剑彰显身份,当即拔剑,摆出应敌的架势。
美人在侧,他要演好英雄的角色。
“请大侠高抬贵手,我不想嫁给你们的太子……”落锦谨慎的从魏太子身后探出头,念其箭伤未愈,恐怕难敌此人,加上打斗的声响可能引来巡逻的侍卫,还是和平解决为妙。“他是我大哥,来救我出苦海的,你就当是日行一善,放了我们吧。”
“抱歉,我还是带你到阿璁面前,你亲自与他讨论比较好。”
叶煊直接拒绝,向魏太子出剑,他的剑法刁钻古怪,放在平时与魏太子切磋也是赢多输少,更别提欺对方伤重,战了不到一会,魏太子的胸前已有血迹显现,尚未长好的伤口因打斗再度开裂,落锦知道那是与心脏相近的地方,严重的话可能致命,再也旁观不下去,冲到他们的剑阵中央,制止道:“停手,我不走了,当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还回柴房呆着,好不好?”
“你是得回柴房,但他别想走,太子府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叶煊绕过落锦,又猛攻魏太子,魏太子伤重不济,手中的长剑被击飞,在空中划了半个圈,险险盯入落锦跟前的地面上,落锦惊魂未定,轻轻拍了下胸口,趁着叶煊拿下空手的魏太子之际,拔出长剑,跑向一边观战的苏婉婉,把剑横上她的脖子:“好容易上当的忠犬啊,误使美人落到了我手里。”
叶煊大骇,想不到她有如此心计,欺他不会对她下手,故意逃到他的身后,去挟持苏婉婉,即使魏太子的剑没有恰好落在她脚边,她也可以取下头上的发簪抵住苏婉婉逼他就范。
“不要伤她,否则我砍了你的好哥哥。”叶煊恶狠狠的说。
苏婉婉怕极,水汪汪的大眼睛源源不绝的向他传递求救的信息。落锦哪有伤人的胆量,被他一吼,气势果然低了许多:“只要你放我们走,我保证她毫发不损。”
“不可能,阿璁为我和婉婉牵了线,我们才会结缘,我怎么能让他的美梦成空,婉婉,你不会怪我吧……”叶煊剑指魏太子的左臂,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
“我当然要怪你,她逃了,还可以抓回来,我死了,谁来陪你一生一世?”苏婉婉反驳,又对落锦说:“他在乎我,不敢乱来的,你去扶你哥哥,我带你们从后门走。”
魏太子每个步骤都算好了,却没想到落锦有智,形成这样相持不下的情况,眼看苏婉婉唆使她大胆行事,而以叶煊对他的忠义,不会认同,下一秒极有可能挥剑斩断自己的左臂,他按住疼痛的胸口,故意对落锦说:“别管我了,我伤重,跑不远的……”
叶煊陡闻他的声音,熟悉的好像天天在耳,不由惊疑,查他眉眼也一样熟悉,备受惊吓,远远跳开,又跳回来撕去他粘在两颊的络腮胡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太子爷你什么时候爱好上英雄救美这等低趣味的游戏了啊?”
落锦手中的剑应声落地,不敢置信的问:“你是寨主,也是魏太子?”
魏太子按着疼痛的胸口,由叶煊扶着走近她:“不管我是谁,都在乎着你的生死,眷恋着你的喜怒哀乐,但我不会为了个人私欲勉强你做什么,你是自由的。”
“所以,你是为了救我才骗了你父皇?”落锦恍然大悟。
“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