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明,柳诒徵一身酒气的回来,吕罂倦意深沉,看着他一点点走近,立即退避,唯恐在他身上沾到不干净的气息,可当他假意摔倒在地,她还是忍不住奔过去,把他扶上了床。
柳诒徵挨床即睡,完全不理会她的存在。
吕罂想了又想,还是不争气的窝进了他怀里。
柳诒徵大吃一惊,想把她赶走,奈何他正装酒醉,似不好操作。
吕罂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眼泪一寸寸漫过双颊:“落锦说,我可能也有了,要不我下午也去找顾先生探探脉,若得喜脉,你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我会恨之入骨,亲手杀了它。”柳诒徵邪肆的说,他始终记得他的所爱另有其人,他的长子也许不能出自她之腹,也绝不能由黎氏女孕育。
倘若大蜀得复,他第一件要做事的便是休弃她这个公主,这两天他其实都在柳炜房中抢地盘,故意让人散播自己外宿鑫雅阁的消息,是要让她认识到他本性凉薄,他以前的那些花边传闻也是如此打造的,也许他会与女子调笑,却从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这一点连李灏也被蒙在鼓里,只为了让慕嬅姬少些愧疚心理,能够安心去追求她想要的与李灏相爱的美梦。
吕罂惊骇非常,始终看不透他,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自拔。
柳诒徵被她的眼泪逼退,再装不下去,厌烦的起身而去。
吕罂身心俱损,强撑着私自去寻顾学承,她要防范于未然,若她果然有孕,她必须在被柳诒徵发现之前逃离,而非坐视他端来汤药,将其毒杀腹中。
顾学承为军医之首,很少再亲身去为伤患治理一些小病痛,基本都是在房中书写疑难杂症的药方,或针对将士的顽疾思量对策,望着出现在门前的不速之客,看她脸色极差,也不必她开口诉求,主动引她入内,为她探脉:“夫人亦是喜脉,与锦夫人的时间错开不久。”
吕罂喜上眉梢,笑出了眼泪:“先生肯定么?”
“确诊无误,恭喜柳公子与夫人了。”
“可否请先生暂且保密,我想亲口告诉夫君。”
“这是当然,顾某明白。”顾学承不疑有他,爽快应允。
吕罂如风中之烛,摇晃无依,别人有喜,被宠在手心里,她却要面临截然相反的命运,但她不愿坐以待毙,三思而行,去找落锦为腹中胎儿求一线生机。
到了地方,不见人影,问过李灏专门安排来侍候她的丫鬟冀苏得知,她去自制晚饭去了,李灏怜她怀孕了还爱折腾,很是热心的撇下军务去给她打下手,吕罂一路寻来,还没近到厨房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以及里面的一对小夫妻在拌嘴。
李灏这不许她弄那不许弄,惹得落锦生气极了。
吕罂出现在门口,夸赞道:“好香……”
有了外人,落锦的气势顿涨,指责李灏道:“都说不要你插手了,你偏自视甚高,硬要举荐自己,结果越帮越忙,我本来可以轻松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