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为落锦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痕,连夜带她赶去了彭城,命令余下的兵士严厉看管难民,凡有作奸犯科者一律不得轻饶,却没有将主谋等难民的尸首示众,以儆效尤,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他还是不能给人乱嚼舌根毁落锦清誉的资本。
顾学承已为军医之首,形势愈演愈烈,李灏不得不重金聘请更多的医者入阵,其它人都在处理伤兵,李灏指派他过来为落锦治伤,只说她想捕青蛙烩制佳肴贺自己攻陷彭城之喜,不小心摔着了,落锦却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不必烦劳工作量大的军医,孰知李灏的执意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顾学承瞅着落锦的气色,特别为她探脉,探得……喜脉。
“恭喜太子,锦夫人已然有孕。”顾学承双手抱拳,言笑晏晏。
李灏瞪着他的古怪举动,半天反应不过来。
落锦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轻抚着腹部道:“李减在这里了。”
李灏被爱子之名点醒,站在床沿边,用力扣住她的双肩:“有……有了……”
落锦双手捧住他的脸,不顾人前,亲他一口:“是的,黄天不负苦心人,你那么卖力的欺负我,所以如愿以偿,李减跑到我肚子里了。”
李灏被她说得俊脸微红:“果真,志者事成。”
轮到落锦脸红了,扑到他怀里。
顾学承与柳诒徵面面相觑,纵使再怎么相爱,也要注意形象吧,居然当他们二人如是空气,柳诒徵愤然而去,顾学承不停道着恭喜也走了。
事后,吕罂听闻喜讯,相当振奋,前来道贺。
落锦怀了李减,神气十足,没事便要以此奴役李灏,李灏非但不恼,反为她忙得不亦乐乎,为了争取最多的时间陪她养胎,潜力被激发,每次处理军情都是又快又好,连治水一事都安排的十分顺利,如此往下,灾情得控,难民重建家园指日可待。
“你跟柳诒徵成亲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点动静了吧。”落锦吃着李灏才剥好、由尉迟斌从彭城最大的财主家里征来的桂圆,狠心的打击着吕罂。
吕罂被讽,又是恶颜相向,怎奈不敢对一个孕妇怎么样,忍气道:“我哪有你那么多的高招,这么快就怀上了,而且夫君他未必、未必……”
“未必什么?你若有喜,他肯定得跟相公似的,得意忘形。”
吕罂的面上飘过一抹娇羞,匆匆辞别。
“我走了,我去探探夫君的口风。”
“去吧,我保证他会很欢喜。”
吕罂怀揣着落锦灌输的希望,焦虑不安的等了柳诒徵一整天,本来在璞萌山的时候他都对她分外体贴,很早便会回营,与她共进晚膳,因为老吃海带,他每次都会把海带夹到自己碗里,把那些稀有的配菜让给她吃,她听了落锦的话,以吃海带为志,总是会与他换个碗,而哪怕她如此顽固多少次,他都会在开吃的时候自食海带,让她心头温热。
但是入驻彭城,有了更多的物资,昭示那段相濡以沫的日子已成过去,这才两天时间而已,他便夜不归宿了,听到他身边的人说,他是去会鑫雅阁的头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