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诒徵奔往北厢,在一大片号哭声中看到了僵躺在床的柳父。
他生母早逝,极是倚赖父亲,如何接受得了他的长逝,不禁悲从中来,与姨娘们一并号哭起来,一时间北厢哭声震天,莫不悲哉。
其中两位姨娘神色诡异,她们分别是慕嬅姬与邪婵,杀了本人,夺其面覆于己,柳诒徵的到来昭示李灏与柏滕已平安离去,她们只要在这里挨到黎什璁在竹逸轩扑空,不得不撤离,再光明正大的离开就行了,而柳父会突然吐血晕厥,不过是吃了郝琼的一味强效补药而已。
谭析等人在竹逸轩没有寻到目标人等,推门而入。
恰见郝琼在洗澡,她要洗净从李灏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同时造成自己是柳诒徵红颜知己的假象,落实吕罂怀疑柳诒徵在这里藏了狐狸精一事,抹去李灏等人借住过的真相。
郝琼佯装惊恐万状,尖叫不歇,怒骂着让他们出去。
谭析没有籍粟的怜香惜玉,也不管她有没有穿衣裳,走近浴桶,掐住她的下巴,厉声逼问道:“你是谁,人呢,前朝太子那帮余孽呢?”
郝琼不答,抱着他的手一口咬下,谭析吃痛,狠狠甩过一巴掌,把她和浴桶一起打翻在地,没有水的掩映,郝琼净白的胴体在一众官兵眼前一览无余。
她慌张的蜷缩起身体,流下了备觉屈辱的泪水。
游水晨是有过妻子的人,对女人养成了疼爱的心性,实为不忍,脱下外罩的长袍走过去,将她包严实了,抱着往卧房走去。
黎什璁赶来便见这绮丽一幕,却哪有李灏等人的踪影。
郝琼换上自己的衣裳,被游水晨带到黎什璁面前。
黎什璁一跃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是谁,为何独居于此,前朝的那帮余孽呢?”
“回禀官爷,民女乃金都名声最响的大夫郝崇栋的独女郝琼,只因柳公子多次央求我爹爹入府专给柳老爷看病不遂才把我抓到这里,以逼我爹爹就范,我在这里已当了三天的笼中鸟,除了柳公子与送饭的奴仆,再没见过其它人,实在不明白殿下口中的余孽所谓何人?”
黎什璁错愕,难道消息有误,吕罂进宫请旨,当真是为了柳诒徵窝藏了狐狸精?
吕罂这一条线索可以有误,但他的死士呢。
“赤字组,九号死士人呢?”
“殿下,我们搜遍整片竹林没见着人。”谭析据实以报,没见着人,可以是柳诒徵发现府中潜伏着不明来历的人物,出于安全计,悄然清理了。
黎什璁竹篮打水一场空,气得着实不轻,提前消耗了针灸的功效,身体不支倒下去,嘴角溢血,谭析疾步相扶,让他半躺在自己身上,有机灵的官兵瞅见院中空置的竹椅,连忙搬过来,黎什璁舒服的躺上去,却不知道这是李灏用过的东西,无功折返,明日朝堂之上肯定会有许多弹劾他的折子,说他擅闯民宅,无故扰民,甚至会被有心人拿来动摇他的太子之位,他的太子之位根基确然牢固,可也难保没有变数,真可谓钱没赚到,还倒贴了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