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的手段比我高明,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不自己执行?”
“原定如此,不过阿灏不愿我以身试险,后来遇着了你,说你或许可以代我一试。”
慕嬅姬犹记得转机到来的那个黄昏,李灏的信鸽落在她的窗台上,上书,他有意外收获,找到了可以替代她的人,她虽存疑,却由衷欢心。
他待她终归是特别的,不然何以这般在意她的贞洁。
落锦思前想后,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如何有这等能耐?”
“见到你时,我也失望至极,但我信任阿灏的决定。”
落锦摸着被慕嬅姬打肿的脸,黯然退入房中,守在李灏身边,两天后或是她的死期或是她的爱情的死期,虽然看过不少曲折离合的爱情故事,可她还是相信爱很简单,现在却以接二连三的濒死经历了解,情有千千劫,相爱也可以是相害的包衣。
他怎么能这么坏,不动声色便将她出卖?
李灏被迫~害醒,感觉到有人在咬他的脸,不过用脑就知是谁的作风,想批评她两句,猛然瞅见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红印,才理解她此举的实质与先前扇他耳光一致,是迁怒与报复:“嬅姬她、她又打你了?”
“我打不过她,只有挨打的份,我会采取文明手段报仇的。”落锦怀恨在心,又咬了他一口,李灏神色复杂,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别怕,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孟建军,他很快会领人过来,解去我身上的蛇毒,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是慕嬅姬永远迫~害不到的地方吗?”
李灏光明正大的透露自己的占有欲,行使对她的夫权:“是包括她在内,任何人都鞭长莫及的地方,刺杀成功后,我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大家的面前跟你成亲。”
“然后把我像金丝雀一样的圈养起来,你不觉得屈才吗?”落锦不安,仿佛头一次思及他们的距离,情动智损,她已分不清他与现代李灏谁是谁。
“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也得为相公藏着掖着,锦娘,我不需要你像嬅姬那样为我出力,只要你安分当好我的小妻子,最初我觉得你可以取替她完成刺杀魏太子的任务,是被你那身奇特的装扮给魇住了,以为你是天仙下凡,来助我复国的。”李灏极虚弱,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话,又昏昏欲睡了,落锦心中微甜,告诉他:“那叫婚纱,是我们现代女子成亲的嫁衣。”李灏并未听清,兀自喃喃低语:“别恨我,我不能为你伤害阿慕,她是很重要的人,对母妃,对某些人……”
还有哪些人啊,落锦想着想着也睡着了,这样昏昏沉沉的照顾了李灏两日,他的得意将领孟建涵始终没来,中途被慕嬅姬劫下了。
孟建涵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经淑妃娘娘授意,视慕嬅姬为未来的国母,后蜀被灭,他亲眼见证了慕嬅姬为助李灏复国付出的努力,因此心内更尊崇她,现在听她说李灏已转危为安,让他另去安排魏太子宴会上的刺杀事宜,便深信不疑的去办了。
落锦还是向慕嬅姬递了降书,同意去刺杀魏太子,她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这些天老梦到慕嬅姬用红缎硬生生扯掉一颗人头的画面,所以屈从,是权宜之计,她算准李灏对孟建涵寄予厚望,其人必是英才,而他没有来该是被慕嬅姬给支开了,现在这个阶段有什么事能让他轻易被慕嬅姬调动呢,当是太子盛宴上的事无疑,她只要到时引出他,就能为李灏取得解药,至于刺杀的事他们不会完全寄望在她身上,肯定还有后招,她管不着,也没兴趣知道。
“我不能扮成舞姬,我不会跳舞。”落锦坦言。
慕嬅姬心中的不甘更浓了,连跳舞这等风情都不通,李灏会喜欢她,还真是鬼迷心窍了。“那你做个特别的菜贺他吧,那晚我把你的炸青蛙吃完了,手艺不错,我可以编排六名舞姬陪衬你。”
“我的菜只能做给相公吃……”
慕嬅姬不耐烦,目露狠光:“拿魏太子的人头来我这里给阿灏换解药。”
落锦厌恶的瞪着她:“我不要舞姬,马上给我找最好的画师,我要……赠魏太子一场太平盛世,再现‘图穷而匕首见’的历史传奇。”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李灏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不见了枕边人,他全身无力,连滚带爬的找到室外,独见漫天星光、一轮清冷的月亮,“锦娘,锦娘……”唯有蛙声附和他的低唤,名字的主人不知去向。
她又逃走了!李灏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在地板上,形成一朵妖冶的血花。
他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星月的光华漂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