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抚摸着牧羊犬大哥的头,对我们全家人说,不如我们都叫他虎子的时候。当时,我可是翻了一个大白眼,我心想你干脆叫他老虎得了。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心要找个机会干掉他。
你走过来抱着我说,黑子,我的儿子,以后你就多了一个大哥了。我低下头,耷拉着脑袋,感觉到天塌了一般。还是你聪明的女儿看见了,立马说,快看啊,黑子生气了,黑子他吃醋了。
是的,恩人,正如我后来的女主人说的那样,我是生气了,也吃醋了。让我叫他大哥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叫大哥诸如什么西瓜、草莓这样的名字,这名字听起来也十分的顺耳。偏偏却要叫一个虎子的名字,你可知道,他只是一条狗而已,虽然传说中说他很聪明,勇敢机智等等,但是,他到底还是一只狗,他怎么就成了老虎了呢。
你应该清楚,我才是你的儿子,而我不能明白,你却要分掉我曾所得到的爱。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总不能因为他从德国来,他就应该享受到特殊的待遇吧。再次,我一直怀疑他虚报了年龄,比起身型我可是大他不少呢,我的体重也比他重不少,他怎么能是我的大哥呢,要我说他应该是我的小弟。
恩人,如果当时你向全家人宣布我是大哥,虎子是小弟。可能事情就比现在好很多了,这样一来,我会日夜的保护着他,那么,他兴许不会死,而你的儿子也就不会离家出走。
哎,总之,你还是责罚我吧,虽然虎子不是我干掉的,但是,他毕竟走了,他死的很是可怜,残暴的凶手,用匕首捅了他几刀,同时还砸碎了他的脸。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心想他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讲,通常在这最后的时刻,会把凶手的名字讲出来,我将耳朵凑近些。他只是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他走了。我确实没有象你曾说的那样,保护好他,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兄弟。特别是那些没有成功干掉他的岁月后,事情竟然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
有几次,我偷偷地将你丈夫的那把德国匕首在夜晚里偷了出来,将刀刃对准他的脖子,月光照射在钢刀的表面,反射出一道白光映在他的脖子上。那一刻我真是爽透了,我感觉自己才是一只老虎。而他,瘫软旳躺在你送他的毛绒娃娃的旁边,不省人事,满嘴随着呼吸喷着浓郁的酒精味。只是,这股原本清香的酒,在历经他的肠胃后,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味道,变成是腐烂的酸楚味,让我一阵恶心。就差没有将自己的胃呕吐出来。
当然,我也确实卑劣,为了干掉他,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我给他灌了半瓶白酒和一瓶马爹利,还在红酒里放了些安眠药。我对他说,是兄弟,咱哥俩就干了这一杯酒。他二话不说,咕咚咕咚的喝了精光,我喝了三杯,剩下的全是他独自干完的。然而,我最终没有划破他的喉咙,我知道我特别象干掉他,然后,就当他从没有来到我们家一般。可是,我双手却在月光里,不停的抖着双手,手心冒出了汗珠。一不小心,就将匕首掉在了地上。然后,我本能的弯下腰,却怎么都捡不起那把匕首,它就象一个打了油的滑头。我又朝四周看去,就在那些能投下月光的缝隙里,我看见了一双双眼睛。他们紧紧地盯住我,我全身发毛,不由自主的也瘫坐在地板上。
只是,我并不甘心,又将这样的剧情上演了几次,最终我到底没有干掉他。以至于在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卑劣者还是高尚者。恩人,你应该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很是反感和你一起去教堂。总是找些理由,假装向你撒娇,说自己身体不适。哎,我哪是身体不适,准确的说我是精神不适,对教堂有种莫名的恐惧,不敢面对上帝。当然,这也就给了你和虎子的单独相处的机会,而我躺在床上,将虎子的毛绒娃娃压在身下,心里就平衡多了。
是的,当时就是如此的自私,一身的嫉妒病。直到现在,我都感觉到可怕。我想我死后,是不能见到你的,你是好人,你一定在天国的路上,而我必然要去地狱。请你原谅我吧,尽管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再次相见,那时,你还是我的母亲,我还是你的儿子,当然虎子是你的大儿子,他依旧是我的大哥。真的,在逃亡的路上,我是对么希望虎子还活着,而我叫了他一声哥。
人们常说,失去的才是珍贵的。而我觉得,往往最珍贵特别容易失去,而今天,我走在逃亡的路上,兴许就是一条宽恕的路。我希望你告诉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任何的处罚,也请求他能原谅我。对了,我的母亲,你见到了大哥吗?我在望京公园已经看见了大哥的魂魄,我对他说,要他找到你。
他答应了,我想他现在就在找寻你的路上,你就在你的新家里等着他吧。到时候,你就让他呆在你的身边,这样至少他能保护你免受你那花心丈夫的打扰。这一点,也是大哥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我们都觉得,你不能再受委屈了。而你的那位丈夫,没有你心地善良,心软。他总是讲一些花言巧语的话,在你面前装可怜。然后,就轻而易举的将你的钱骗了钱,然后就去花天酒地。他真的拿你的钱去花天酒地了,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和虎子都亲眼看见了。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我们都偷偷的秘了下来,本来,我是准备原本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但是,虎子拦住了我,他对我说,黑子,你一个字都不能讲。
我当然没有听他的话,就朝花园的走去。就在们口,他一拳将我打倒在地,大声对我吼到:
“你一个字都不能讲”。
“到底为什么”我说。
虎子看了看我,声音低沉。
“她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