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是不是黑子在恐吓我,故意这样说的。但是,显然我是被唬住了。我一听说,你会死。我就失去了先前的冲动,原本有一股支撑身体的力量,都不见了。
“好吧,我听你的”我对虎子说。
这是生平第一次听他的话。也就这样,我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是,心里并不好受,就觉得自己在你面前讲了一个谎言一般,觉是个罪人。特别是当礼拜日听到牧师讲善言的谎言也是谎言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的是包庇者,是同流合污。只是一想到你会离开我们,我就心甘情愿当这个罪人了。
有几次,我找到虎子,对他说:
“我挺不住了”
“你必须挺住”
我说,我真的挺不住了,感觉自己身体如同一个躯壳一般。而他,并没有好心的安慰我,还气愤地说,那你等着腐烂好了。然后一脸严肃的走开了,将一个哭笑不得的人留在了房间里。
也就从那一次开始,我知道他比我更加情绪化,他当时在发脾气。但是,和他以往一副翩翩君子的形象出入很大。又一次佐证了我怀疑他从德国的一个有教养的家庭而来。我开始想,恩人,莫非你上当受骗了。兴许虎子的血液并没有那么的高贵,而他自己的也应该不是出生在一个上流社会中。他兴许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我这样想着,而且和以往不一样,这回越想越就的有道理,感觉还很真实。
也就在那段时间,虎子常常独自去跟踪你的丈夫,只是,让我很惊讶的是,他都没有让你丈夫发现。就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他比我强了百倍,他真的很适合干跟踪这样的工作,我记得我第一次跟踪你丈夫的时候,就被发现,还被他修理。我也曾问虎子这里的诀窍,他只是淡淡地说,专注。
“专注?”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诀窍,原本以为需要练一些独门技术。“还有呢?”
“专注”他依旧这样的回答。
我并未相信他说的。
“那么,你看看我还需要练些什么绝活吗?”
“减肥”他又面无表情地说。
恩人,你看看,虎子这个混蛋是不是也很可恶。他真的不是如你所说,来自德国的贵族。他有时候倒象极了一个无赖。我当时确实就这样想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他说的话也有道理,起初我都认为他是在嘲讽我的肥胖。所以,我就没有跟着他一起行动,本来,我是准备与他一起监视你丈夫的。
只是,我不用亲自去监视你的丈夫,每天我都基本上能了解你丈夫大致干了些什么。很简单,我只需要仔细的观察虎子就能知晓一二。譬如,每次他一回家,若在花园里闲逛一会儿,这就表示今天你的丈夫很正常。如若他一会家就把自己关起来,躲在一个角落里,好像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只是偶尔自言自语几句,那么,想必今天就是很糟糕的。至于有多糟糕,恩人,想必你已猜出几分来。是的,你的丈夫,他丧失了男人的自我控制力,肆无忌惮的活在自私的欲望中。有时候,我认为你的丈夫,并没有我和虎子关心着你。他娶你,只是贪图你年轻时的美貌,以及你的金钱。
当然,这话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很是舒坦,相反,让人们对婚姻充满着恐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尽管,你在岁月的流失中依旧迷人,但是,这并不能与你年轻时候相比。当然,母亲,不管你现在是否听见这句话,对此有何想法。我都要向你道歉。只是我不得不这样说,我之所以这样讲,就是希望你有前车之鉴,不要再上当受骗了。特别是你的丈夫,总之你现在要是见到他,一定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曾听过一些宿命论的观点,他们说啊,这是感情的债。还说这债是上辈子欠的。好吧,就算这是真的,宛若真理。那么,我想你欠他的债在世时已算还清了吧,这样一来,下辈子你们可都不欠对方了。否则,事情就很麻烦了,试想,如果他开始欠你的,那么,来生他必然要还你的债了。到时候,他就要包容你,迁就你。到时候您不就成了这个世间的恶人了?
恩人,你想想,你好好想想。我觉得这可是不是一笔好的交易。你应该将你的清白留在世间,永永远远。一直延续到轮回的末日。
这也是我来看你,最想说的话,我是希望虎子能快点找到你。我真是担心的很,我和虎子都知道,如果让你丈夫找到你,那么,情况是可想而知的。想必,他又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你身边,沙哑地说。
“亲爱的,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就救救我吧。我知道,我是一个混蛋,可是,在我心里,我依旧爱着你,永远的爱爱着你”
这个把戏,我和虎子都看腻了。我不知道为何你百听不腻。哎,恩人,还是你太心软,心肠太好了。你不知道,每次虎子看见你给丈夫的钱,都用在一个个放声淫笑的女人身上的时候。就回家一个劲朝自己的头狠狠地敲打,还将毛绒娃娃紧紧地攥在手上,眼睛射出愤怒的光来。真的,好几次,看的我都心惊胆战,我甚至预感到他要做出傻事来。直到又一次,我看见虎子拿着一把刺目的匕首在手上晃来晃去。
“虎子,你这是要干嘛”
“不,我什么都不干”他脸色慌张,极力地避开我质问的眼神。“我只是顺便比划比划”
我追问了他,但是他并没有对我坦白,只是说,这把匕首是从路边捡来的。而自己出于好奇,就将他带回了家。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他骗了我,只是我不再追问。我明白,他和我一样,都是为了保护你。就在这一周前,你和你的丈夫在房间里争吵不休。你的丈夫,这个赌棍,负心汉,借着酒劲,不停地对你怒吼。我和虎子仇恨地望着对方,没有说话,我们知道,他准是又要你的钱了。
“我一定要干掉他”在你丈夫夺门而去后,虎子看着墙壁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