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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子的恩人

恩人,我来看你了,在我与小白告别后。我就想起了你,我当时想,这一别就是永久,我一路狂奔,那肥胖的身躯,一会就让我腿脚酸痛、大汗淋漓。好在我还算聪明伶俐,就在靠近公交的站牌上,冲上了一辆刚进站的公交车。人们一脸的惊奇,售票员走过来,说,好家伙,你是打哪儿来的呢。接着几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他们露出诡异的笑脸,其中一个像调戏女人一般说,这家伙很不错,实在是太完美了。其他几个点头附和,是的,是的,完美至极。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冲着我一脸的坏笑。只是我当时并未注意到,脑子里全是问号,带着恐惧的问号。我只是在想我应该何去何从,你知道,从小好吃好喝惯了,突然要离开家,身心茫然。

我不知道为何要受到这样的惩罚,老实说我有点后悔为何没有向我的女主人求情,那个一直纵容我的善良女孩,她应该会如同以往一般原谅我。可是,我这个心高气傲的混蛋,在你的调教下,已经变的不肯低下头,特别是当我觉得自己有理的时候。离开家,原本不是我的想法,更多的是与我的女主人赌气。

恩人,你知道,你的女儿,在你的调教下。和我得上了同一种傲娇的病。总之,我们是你来我回,斗了几十个回合。然后在她的画家男朋友的建议下,她终于对我说,你走吧,黑子,离开家。只是,当时我并未预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心想你的女儿只不过是吓唬我,好让我乖乖的向她道歉和求情,按照她与她的男朋友商量的结果,最好是要我写下保证书,保证永不再犯。当然,我绝不退缩,而且我还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斗士,我对自己说,勇敢的斗士,绝不要轻易的放弃,你要一直走下去,斗争到死。一直到第二天你的女儿去超市给我买了各种好吃的菜肴,包括哪些只有过节我们才吃的东西,统统给我买了回来,而且每天一声不吭的给我送来做饭的每一顿饭,这样持续了一周。

后来想起来,她是已经铁了心的要送我走,离开这个家。就好像恩人你一般,离开这个家后,就不见你再回来过,尽管你多次在我记忆和睡梦中回到家,然而,这并未改变你确实再也没有回家的事实。也许你悄悄回来过,但是,我不愿意相信,因为我知道你从不会对你的小黑子不理不睬。

现在,我还是受到了惩罚,可是我的恩人,你应该知道牧羊犬老兄压根就不是我干掉的,当然对于他的死,我兴许应该负一点责任,你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要我们向兄弟一般相亲相爱、保护对方。但是,如果说要我去承认自己是一个凶手。我做不到,确实做不到。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们将我干掉呢。而且,你也时常对我说,黑子,人生在世,要清清白白的。

公车在过了快两小时后达到目的地,车上的乘客大多都下车了,只是我并未注意观察他们。直到我发现先前那几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男人们,依然在车上坐着,我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我,眼睛里闪出邪恶的光来。直到这一刻,我发现事情不妙。

恩人,正如你曾经告诉我如何察言观色的经验之谈那样,这几个人心术不正,他们总是贼眉鼠眼的看着四周,两腿不停在晃来晃去。尽管我以前在上你这门课的时候,总是三心二意,我心想啊,我的大恩人啊,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看来你真是未雨绸缪,你如同母亲那样,早早地就为你的儿子作了打算。

只是,当时,我依旧心存侥幸,我记得你曾在花园里说过,这个世界还有两种人不好判断,一种是面恶心善之人,一种是面善心恶之人。对此,你还说了这就如同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是同一个道理。你说,小黑子,我的儿啊,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说的话全部都是对你有利益的话,那么你就不要相信他。他一定是一个骗子,你还说那些开口就是仁义,而自己不作为的人通常都是面慈心恶的。

所以,我曾希望他们就是你说的那种不好判断的面恶心善的人,毕竟,就这之前的种种迹象并不能完全证明他们就是真正的坏蛋。直到,我下车以后,我凭着几年前的记忆,找到了你的陵园,而他们,也尾随我下了车来。

他们就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还对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黑家伙。我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声,他们低声讨论着什么时候动手之类的话,其中有个声音说,不急不急。

我就趁他们讨论的时机,一个劲的向前方冲去,只听见耳边的风嗖嗖作响。我越跑越快,就宛如自己刚刚瘦身成功一般,我从守陵员的眼皮底下逃窜了过去。

“老肖,你看见有一个身影了吗“其中一个守陵员问。

“没有,没有“

我听见他们的对话,就感觉到其中一个一边说话,还一边的摇头。我心想,看起来是成功的摆脱了那几个男人。我在两旁种满草木的水泥路上躺了下里,我觉得我快死了一般,完全倒不过气来。只是,我还是对于自己突然的爆发力表现出了欣喜,大声地朝天空呐喊着,好一会儿,我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我的恩人,原来,这是一个郊区,周围是山,在我的后面,那座山依旧彻底挡住我的出路。真的,上次我来时候,就感觉当时这里还有一点平原的感觉,真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BJ这个地方很难见到山峰,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见过BJ山。对此,我百思不解。甚至一度,我以为我的记忆力出现了差错。

直到,我在陵园的墓碑上看见了你的照片,当然,我还在墓碑上看见我的名字,上面写着:忠犬,小黑。当然,也有牧羊犬大哥的名字,虎子。

恩人,老实说,要是不是我亲眼目睹,我都忘记了牧羊犬大哥又名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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