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村民打伤了我大哥,这笔帐怎么算?”刘坤咄咄逼人。
“不对吧?就我们村的这些老百姓怎么敢惹你们。你搞错了吧?”村长俯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虎哥说:“这不是前庄的彭虎吗?你到我们村里来干什么?”
“村长,是他们先动手的。”这个时候,曹娅妮已从刚才的变故中醒过神来。她没想到认识的男朋友竟然是这么个禽兽,想想都可怕,要是刚才稀里糊涂地上了他们的车子,那后果……现在一见这家伙又要诬陷好人,满眼泪水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问张盼平。
张盼平就把刚才他们怎么要拉曹娅妮上车,他是怎么样劝解的说了一通。
村长听了后,眉头皱了起来,数落刘坤说:“我看这事就不怪我们,你一个书记的公子,怎么会欠彭虎的钱?这事要不要我去问问刘书记?”
刘坤一听这话,当时脸就绿了,他扶起彭虎,朝车里边走边放着狠话:“好,今天这事咱们没完,你给老子等着。”
看着他们开车走远了,村长才回过头来,看着曹娅妮说:“娅妮,你爸已经去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交人要长个心眼,就刘书记家的那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跟他来往。”
曹娅妮满眼泪水,既委屈又悔恨地说:“我以前也不认识他,前些日子,他到我们学校来找校友,找到了我。我……哪里会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村长叹口气说:“唉,这事,今天多亏平平,要不然,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叫我怎么说你呢。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哭,就权当是得了个教训。都别愣着了,上车,跟我到市里,娅妮到市里再乘车去学校。”说着,帮着张盼平把行李扔进了皮卡车的后兜里。
到达市里的时候已是下午,村长很阔气地请两个年轻人吃了一顿羊肉泡,然后把娅妮送到长途车站,帮着她买好了车票,才和张盼平回到他在市里的公司总部。
张盼平没想到村长的公司是那么的大,他以前在村里时,只知道村长很有钱,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现在一见,从内心里无比佩服。村长的公司主要经营的项目是装潢,凡是涉及到装潢的所有工种,他都做。公司里员工大概有四十多人,张盼平没有具体地问,只是粗略地估计了一下。
带着张盼平参观完了公司之后,村长喊来了一个叫姜有根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让他这几天带着张盼平学习学习,了解了解外墙清洗这活儿的门门道道,五天之后,就让张盼平独自带着工人去干。交待完以后,他拍了拍张盼平的肩膀笑着说:“平平侄子,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也一定要争气,别让九叔失望哟。”
“九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让你老失望。”
姜有根客气地把张盼平的行李搬到他开来的长河牌客货两用车上,两个人就穿过人来车往的市区,到了一处看起来已有了年头的院落。
“这就是我们的家喽。本来老板让刘继民给你培训,他有事,也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了。”姜有根下了车,对着院子大喊一声:“都出来,经理来了。”
话音刚落,忽拉一下从那些开着门闭着门的房子里跑出来一群老老少少的老爷们,一个个上前来,和张盼平握手问好,然后帮着张盼平把行李拿进了一间还不错的房子,铺床的铺床,打水的打水,几下子,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张盼平这下算是有个窝了。他想着前几天他还在市那头的工地上当小工,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经理,真是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经理,我们哥儿几个以后可要你多多关照。”
“就是,经理,生活好与坏以后就全在你脸上看了。”
一时间,大家挤在这间屋子里,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张盼平把从家里带来的水果干果拿了出来,十多个人就又吃又说地闹了半夜。
***笑过后,紧接着就是高强度的劳动。村长承包的是市金牛大厦的外墙清洁,就在张盼平来之前,姜有根已经带着这十来个人干了五天了,因此上,顶上的四层已经清洗完了。随着进度的发展,绳子越来越长,人在半空中的晃荡幅度越来越大。张盼平和其他工人一样,腰里绑着安全绳,头上戴着头盔,即便是这样,当他往脚下一看时,也不由地发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恐高怔?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向旁边看去,那几个工人,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专心致志地刷着清洁剂、一丝不苟地擦洗着玻璃幕墙和外墙瓷砖上的每一个污点,豆大的汗水从他们的头发里,从他们的脸颊上,从他们的脖颈里,一颗颗落下,消失在了灼热的空气之中。张盼平现在才知道这项工作的危险程度。
但是,事情总得要有人去做,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啥话也别说了,先干起来再说。
一天下来,他累得精疲力竭。那些工人也不轻松,一个个挨着地就一屁股坐下来。有的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点上一根,一句话不说地抽着。有的泡上一杯酽酽的砖茶,不时地啜上一口,算是解乏。歇上近一个小时后,这才站起身来,到外面的食堂里要上一碗素面或者两个馒头一碗烩菜,填一填空了一天的肚子。
张盼平就在这样的高强度劳动中很快成长了起来。正象村长所说的那样,五天后,姜有根又过来,查看了一下张盼平他们干的活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把这清洁队的大小活计全交给了张盼平。
工期很紧,张盼平每天晚上吃过饭以后都差不多快十点钟了,第二天天不亮就又得起来到楼顶上作准备工作,所以,晚上几乎没有时间去练习那本古书上的武功,不过,当他开台练习第三步的时候,发现第三步的武功正好和他现在所干的活有联系。那是一种叫作“练贴”的功夫。按照书中所讲,在遇到墙壁或者树木或者地面的时候,这种功夫都能很好地让练习者躲开敌人的击打。结合以前所练习的那两步基础功夫,张盼平感到自己越来越灵巧,双手一旦粘在墙壁上,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手掌和手指涌出,能让自己牢牢地抓住墙壁而不至于掉下去。他在高高的空中曾偷偷地试了一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只是自己练习的时间不够长,还不能做到在墙壁上来去自如。
书上还说,这种武功还可以在和敌人搏斗时贴住对手的武器,让敌人难以从自己的手中逃脱,这一点,张盼平还没试过,他估计也很有可能。
忙碌的日子过了十多天,终于把金牛大厦清洁完了,站在远处,看着光彩奕奕的建筑像新的一样,张盼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交工那天,村长亲自过来,看到效果后非常高兴,特地给他们每人给了五十块钱的奖励,还给了三百元经费,让张盼平带着工人们到“食为福”酒楼去打打牙祭。
一行人欢天喜地来到“食为福”,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一间比较大的包厢里,大家点了酒菜,开怀畅饮。喝了一阵子,忽然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进来,趴在桌子上,语言含混不清地叫嚷着:“月琴,你在哪里呀?我******真想你啊。”话还没说完,噗一声,吐了。顿时,一股酸臭弥漫在房间里,把刚才还香喷喷的酒菜的味道全赶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怎么回事?你这一下还让不让我们吃了?”顺子跳起来,喊叫道。
其他人心里想,还吃个屁呀,就这恶心的味道,吐都来不及呢,多好的一桌菜呀,就这么给糟蹋了。
顺子是个多嘴的青年,又喝了点酒,说话就有点不着调了。他生气地高声骂了句:“你是猪呀,吐也不找个地方。”
“你说谁是猪?”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家伙就从门外鱼贯而入,一个剃着公鸡头的家伙一把揪住顺子的衣服,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打得顺子哼都没来得及便倒在墙角。
“住手,你怎么能打人?”张盼平现在是不得不出头了。他是这群人的头儿,手下受欺侮而自己要是当缩头乌龟的话,以后还怎么领工人。
“你******是谁呀?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人的家伙顺手拎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向张盼平走了过来。
张盼平心里不由地生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气来。他迎着那个家伙走上几步,就在那个啤酒瓶刚要落到他的头顶时迅速出手,一把抓住那个家伙的手腕,稍一用力,那家伙手里的啤酒瓶就“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哎,这小子还敢动手。”后面跟进来的那几个家伙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