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没想到身后还有另一个声音,这一下吓得不轻,他一个哆嗦,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肉乎乎的拳头,然后头嗡地一下,昏了过去。
张盼平拉着吓傻了的娅妮飞快地逃离了周三家。来到村中那株大柳树下,他停住脚步。“娅妮,你一定是误会了,你想想,周三说的话你能信么。他今晚上来找我,开口就要三百元钱,你看你,刚才又差点着了他的道。你快清醒清醒,好好想一想。”
“哇--”娅妮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大半夜的。这种事别叫村里人知道。”张盼平劝她。
娅妮哭了一阵,情绪平息了些,说:“平平哥,都怪我,我怎么就没仔细想一想呢。我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
张盼平伸出手,想给她擦擦眼泪,就在手要碰到她的脸时,看到她已成年的面容,心里不由一怔,手又缩了回来。
“这事情你不要急,警察也在查,虽然说咱们这里的警察大多是些草包,可这毕竟是件命案,一定会引起上面的重视,案情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张盼平安慰她。
“嗯。”曹娅妮答应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想起一件事情,不由担心地说:“平平哥,你刚才打了周三一拳,我看他倒了下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起这事,张盼平一下子想起刚才情急之下那一拳,心里也有些没把握。他这几天功力大增,手上的力气大得让他吃惊,刚才又在匆忙中,下手是重了些,该不会把周三给打死了吧?想到这里,他说:“娅妮,我先送你回家,再去看看他,我也不想惹事。”
把曹娅妮送到了家,张盼平返回到周三家,一进门,就看见周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他心里一惊,这要是打死了,麻烦就大了。急忙俯身查看。
还好,周三只是被打昏了,性命还不至于有问题。张盼平找了点儿冷水,给周三喷了几口,周三就一个激灵,幽幽转醒。
周三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灯光中模模糊糊,急忙叫道:“好汉饶命,别打了。”
张盼平见他那个样子,不仅觉得好笑。这在以前,周三啥时候还有过这种表情呢。一向都是他欺侮别人,哪有他求饶的份。本来他还想说两句好话,化解一下矛盾,但现在看个样子,心念一转,决定黑他两句。
“你醒了就好,你说说今天这事咱俩怎么办?”
周三这下看清了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张盼平,没想到他竟然被这小子给打了,心里不由地怒火上升,抬手朝着张盼平胸脯就是一拳。
张盼平没想到周三嘴里求着饶手里却还出着拳,一伸手,抓住了周三的拳头,稍一用力,周三就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怎么?你还想动手?”
“好平平,我再也不敢了。”周三疼得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再有一点非份之想了。
“不敢就好,你记着,以后我要是再听见你胡说八道,我就灭了你。”张盼平想吓唬吓唬他,希望他以后不要在乡里为非作歹。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周三现在心里那个悔呀。他现在是一万份地肯定,杀死曹黑子的凶手一定是张盼平,因为张盼平这家伙有功夫。不过,他这种想法也让他不敢有丝毫得罪张盼平的企图了。他害怕张盼平像杀死曹黑子一样让他也死得无声无息。
第二天天一亮。村长就来到张盼平家里,让他准备准备,两个小时后就出发。
“再不能耽搁了,要不是黑子这事搅和,现在咱们那边都已经开工好几天了。”
接到村长的命令,张盼平这个准负责人当然得赶快准备,把他最看重的宝贝--那本古书和那个装着龙珠的水瓶装好,他妈也匆忙地为他准备了铺盖,还煮了些鸡蛋,装了两瓶咸菜,还有鞋袜啥的,一古脑地装到一个大包里,帮着他带到村口的大柳树下。
张盼平不见村长过来,就让他妈先回家,自己坐在包袱上等着村长。这个时候,曹娅妮也来了。她背着一个已经很旧了的旅行包,看样子也准备要回学校。
“娅妮,你这就回学校吗?”张盼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
“是的,平平哥,我有个朋友说他也要去东海,我想坐他的车去。”曹娅妮说这话的时候不仅脸一红。
张盼平从她的神态猜想,她的那个朋友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果然,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桑塔那轿车就从大路上开了过来,一个猛刹车停在了他俩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戴着一幅近视眼镜,穿着白衣白裤,样子很潇洒。
曹娅妮急忙向他招了招手。那年轻人走过来,问:“娅妮,你没带行李呀?”
曹娅妮说:“没有,我就一个小包。”
正说着,从车上又下来了个人,剃着光头,戴一副镜片很大的眼镜,穿着个半袖,胳膊上刺着纹身,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那个人大大咧咧地走到曹娅妮跟前,上下一番打量,看得曹娅妮心里直发慌。张盼平见来人不是个善茬,上前一步,问曹娅妮:“娅妮,这人你认识吗?”
曹娅妮摇摇头说不认识。
这时,曹娅妮的那个朋友急忙介绍说:“这是虎哥,咱们镇上的虎哥。”
虎哥这名安张盼平听过,当年在镇上上高中时就听过,知道这家伙是个无恶不做的坏种,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竟然见了他。只是,他心里有些迷惑,曹娅妮的朋友和他怎么会搅在一起。
那虎哥,理都没理曹娅妮的同学,嘿嘿一笑,说:“这个小妞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他这句话一出,曹娅妮不由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张盼平身边躲了躲。张盼平也是一头雾水。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而曹娅妮的那位同学,一看曹娅妮向后退,急忙抓着曹娅妮的手说:“娅妮,别怕,虎哥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曹娅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喝问道:“刘坤,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让我和他交朋友。”
那叫刘坤的急忙说:“娅妮,别这么说,给虎哥个面子。”
虎哥见刘坤叽叽歪歪说不到地方去,一把把他推在一边,冲着曹娅妮说:“小妞,你可能不清楚,刘坤欠我钱,他答应我,只要你陪我玩玩,我就勾了他的账。”
“刘坤你怎么能这样?你拿我当什么人啊?”这情况来得太突然,曹娅妮一时转不过弯来。
“娅妮,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刘坤抓着曹娅妮的手不松开。
“你放开我,快松手。”曹娅妮急了,使劲想挣脱刘坤。
“你就这点儿本事?放开,看我的。”虎哥见刘坤拽不动曹娅妮,一抬手,把刘坤拔在一边,上前来,伸手就往曹娅妮的肩膀抓去。
“你这是要干什么?”张盼平一伸手,挡在前面。
“嘿,这事与你无关,别没事找打。”虎哥哼了一声,“滚开。”说着,手腕一翻,抓向张盼平的胳膊。
张盼平虽然这些天练了不少,但他并无什么实际的殴打经验,见虎哥手腕一翻,要抓自己,急忙胳膊一缩,右拳就朝着虎哥冲了过去。
“呯”的一声,虎哥胸膛挨了一拳,他一个闷哼,后退了几步。右手一伸,摘下眼镜,眼露凶光,说道:“不错,小子,有两下子。”说着,身子向前一跳,跳在张盼平前边,手抓同时就袭向了张盼平的咽喉。
张盼平一急,左手本能地往咽喉处一挡,化解开了虎哥的锁喉招式。谁知,虎哥锁喉招是虚招,他右腿已随即踢向了张盼平的裆部,准备一招置张盼平于死地。张盼平感觉到情况不妙,身形一转,避开这致命的一踢。他一抬腿,右膝就碰在了虎哥的小腿上,只听得一声惨叫,虎哥不由地蹲下身子。张盼平又一伸手,抓照着虎哥的脖子就是一掌。
这时再看虎哥,现在就完全是一只死猫的样子了,他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小腿,疼得脸都绿了。
“虎哥,虎哥,”刘坤跑上前来,一边扶起虎哥,一边惊恐地瞅着张盼平。在他的眼里,这镇上能打倒虎哥的人还没出世呢,怎么眼前就来了这么一位,要知道,虎哥可是在武校里学过的,就这镇上十里八村的,能干得过的人还几乎是没有,而眼前的这个家伙,看着也不是有多么厉害,他随便那么一比划,虎哥竟然让他给打趴下了。真是邪了门了。
正在这时,村长开着他那辆跑工地的长城皮卡车从村里出来,见有人倒在地上,急忙跑过来问。
“周村长,你们村里的人打了人,这事咱没完。”刘坤一见村长,忽然长了神气。
“哟,原来是刘书记的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村长一见刘坤,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