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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吃人家的嘴短

正这样想着,忽然闻见一股香气。杜向天抽鼻子嗅了几嗅,见树丛中一个篮子里面放着许多干粮果腹之物。他从昨天连夜赶来,没怎么正经吃过什东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见了这许多可口的饭菜,更觉迈不动步。

心扬见机甚快,连忙把那竹篮提出来,递到杜向天手里,说道:“伯伯刚才定是费了很大功夫,劳神劳心,想必肚子也是饿了。这点儿东西原本是我们带出来路上预备的干粮,伯伯不嫌弃,凑合吃一点吧!”

“这样,可以吗?”杜向天咽了下口水,一边假意推辞,一只手却已经将竹篮的提手握在手中。

“应该的,应该的!伯伯一分钱不要,就帮我妹妹治病,吃点儿东西是应当应分的!你说对不,心彤?”小女孩知道什么?见心扬一个劲点头,也跟着点头道:“对!对!”

他这么一说,杜向天倒真的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吹牛说要给人把病治好,现在不仅寸功未立,反倒要白吃白喝!日后传出去,自己可如何在师兄弟面前抬头?

可肚子却实在是饿得紧了!顾不上这许多讲究,厚着脸皮把篮子接过去,三个一齐从树林里走出来,那小弟子也凑过来。

杜向天找了块青石坐下,把篮子里的饭菜都摆上去。心扬从那驿站偷出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拿的都是牛肉、大饼、花卷、扣肉、烧鸡,之类少汁水解饿的东西杜向天看了先吞了几下口水,对心扬道:“你们也一起吃吧!”

心扬并小女孩才在驿站里面吃饱不久,一点儿也不觉得饿,摇摇手道:“伯伯吃吧,我们已经吃过了,现在还不饿!”

一旁那小弟子凑上来,杜向天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是也吃过了的吗?”

那小弟子自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闻到这香气,恨不得拽下一个鸡腿连骨头都啃下去,可是听杜向天这般问,心中害怕,违心赔笑道:“是!是!弟子早就吃过了!师伯慢用!”

杜向天再不客气,心扬出来之时忘了偷筷子出来。杜向天直接下手抓,好在这些馒头什么的,不用筷子也可以。伸手先抓过一张大饼,把烧鸡往里边一卷,喀吃喀吃两口就咽到了肚里。然后一伸手又抓过四个包子,一手两个,一填一送,也吞进肚腹。食肠一打开,更加不需客气,什么牛肉、花卷,逮着什么吃什么,一眨眼地工夫,将心扬辛辛苦苦带了一路、为此好几次差点从空中摔下去才带到此处的饭菜全部消灭,吃了个一点儿不剩!

舔干净最后一碗干饭里的最后一粒米粒,杜向天放下空碗,伸手拍拍肚子,呵呵大笑,竟是对自己的成就很是满意。

抬头瞧见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的心扬,这才觉得自己吃的太过忘我,连身边站的有人都给忽略了。站起身冲着心扬两个一笑,想说点什么话题,却“呃”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出来。

心扬看得目瞪口呆,却也喜欢上这么个肚大食畅,口直心快的大肚子伯伯,觉得他举止憨态可掬,不似旁人那般诡计多端,难分好坏。

杜向天搓搓手,冲心扬尴尬地笑笑:“哎呀!你看,把你的干粮都给吃完了……”

心扬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心里却想,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从这里到裘家千里迢迢,可怎么回去?

杜向天觉得很是难为情,嗯啊着没话找话,问道:“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娃子的名字!你刚才说你妹妹叫什么来着,心什么……?”

那小女孩突地说道:“心彤!是我的名字!他叫心扬,也叫小爷!”她听心扬说了几句小爷,便牢牢记在心里了。

心扬冲她道:“别胡说!”转过身来对杜向天道:“我叫明心扬,她是我妹妹,叫明心彤。小爷什么的是她胡说,她脑子有点儿问题!”他现下开始后悔自己在驿站暗室里面墙上刻字一事,不敢再说出自己姓裘,只跟着爹爹裘明的名字说自己叫明心扬。

“明心扬!明心彤!好。好名字!”杜向天一竖大指,道:“你爹妈都是读书人吧,起的名字这么文绉绉的!不像我,天天被人肚子肚子的叫!”

“你叫肚子?你要是嫌肚子不好听,我就叫你大肚子伯伯!”心扬一边将那个“大”子拖了个长音,一边双手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

杜向天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快意。他原本来这里是要查访那蒙面人的踪迹的,结果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不禁有点意兴阑珊,初时那心劲也没了。看看天色将近中午,想了想道:“你们家是在阳河镇吧!我刚好也要路过那里,带你们一程怎么样?”他即懒得寻找蒙面人,又想起天辰观的事情,那阳河镇正是去往天辰观的必经之地。

心扬一心想回定陵,也正是要经过阳河镇的。听了大喜,说道:“好啊好啊!大肚子伯伯,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回去呢!你就带我们一程吧!”

杜向天只觉得与这心扬甚是投缘。一点手,把那小弟子叫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几个妖人的尸体等下叫人来收回去!我看也没什么线索,告诉你师父一声,就说我去天辰观了。让他勤勉点,一查寻到那蒙面人的消息,即刻通知给我!”

那小弟子哪里知道什么蒙面人?满腹疑惑却又不敢多问,不住口地连连称是。

杜向天把大棍平放在地上,左右两边一手一个挽住心扬并心彤的胳膊,说道:“我吃了你们那么多的饭,就带你们见识见识天上飞的感觉!”说罢心念一动,那宝棍平平而起,带着心扬两人破空而去。

那小弟子一直拱着手施礼相送,只看着他们走得远了,才敢放下来。走两步来到那空空的碗碟前面,仔细看了一看,奇道:“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这碗碟明明就是我们驿站里面的!怎么会在那小孩子的手里?”他早就看出了不对,只是站得远不敢确定,又怕杜向天发脾气,因此一直不敢吭声。

正自奇怪,听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一人来到他身后,问道:“小四,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

这小四回头一看,连忙躬身施礼,嘴中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咦,您的胳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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