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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变成笑柄

“把你媳妇找回来,不然你也别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宁东妈插着氧气管,用尽力气说了一句,就闭上眼不再理睬。

宁东回到观察室,病床上空空的,护士正在整理仪器,“她人呢?”

“孟医生回去上班了,对了,她要我转告你,别担心你妈,她会照顾好的。”护士接着说,“还有,今天你们女儿放学她外婆去接,她会在外婆家待一阵子的。”

“知道了,谢谢你。”

宁东知道雅梅的脾气,她平时待人接物和和气气,只有相处久了,才看得到她性子里刚烈的一面,眼里揉不进沙子。这个晚上,雅梅,陈紫韵,老母亲,一个个走马灯似的闪现在脑海里,宁东根本睡不着。

陈紫韵没去公司,忙着妹妹出院的事。宁东的举动让她清醒起来,她一直在问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忽然深深想念起儿子,只有这份不可割舍的血肉之情,才是她心底最珍贵的。

紫菡精神好多了,好不容易等到紫韵收拾完,赶紧拖住姐姐,“姐,那个宁东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大学同学,就在我们公司的大楼上班,来了还没多久。”

“那你们怎么那么熟?”

“都十年没见了,难得碰到了当然要叙叙旧。”紫韵点着妹妹鼻子,“你还怕老姐跟你争呀!”

“我想跟着你去公司。”

“你刚出院,乖乖在家休息。”紫韵拉起妹妹的手,“其实你条件那么好,等着追你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宁东也就一般人,还那么老了……”

“姐姐!”紫菡叫起来,“他和你同年,只比我大六岁而已。”

“我想知道,你才见了他一次,怎么就一副非他不嫁的猴急样?”紫韵难得调笑妹妹,“都快把我这个媒人逼死了!”

“姐,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紫菡幽幽地说,“在梦里,长的像一辈子。我就像关在玻璃笼子里,每一面都模模糊糊,触摸不到边际。隐约听得到声音,却什么都看不清。我大声喊叫,没有人理我。很孤独很孤独。”

紫韵想象着紫菡无助的模样,轻轻的把妹妹搂在怀里。

“然后有一个声音,呼唤着我,陪伴我渡过难熬的时光,让我不再害怕。我认出来了,就是宁东的声音。”紫菡转过脸,“我知道这个世界里有你,有妈,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宁东才会安定。”

紫韵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忍不住想哭,“紫菡,有件事我骗了你,宁东不但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他属于别人!”

紫菡不敢相信的看着紫韵。

“昨天姐是怕刺激你,才故意顺着你的心思说话。”紫韵决心快刀斩乱麻,熄了妹妹的念想,“宁东不会喜欢你的,他昨天亲口对我说,这辈子他只爱他妻子,他会忘掉你昨天的话。你就当做了个梦,忘记他吧。”

伤心的眼泪重新爬上紫菡的脸颊。然而这一次,她决定要和命运抗争。

上班高峰期,地下停车场繁忙的不亚于地面主干道。宁东到电梯间的时候,好些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沈利达和郑钰正好也在,只是站的像几世的宿敌,远远分在两边。

宁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紫韵慢慢走了过来。她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宁东,低头留在后面。电梯门打开来,久等的人们蜂拥而入,沈利达挤进门里,转身招呼:“宁经理,还能上。”宁东笑着摇摇头。电梯门缓缓合上,剩下宁东和被他挡在身后的陈紫韵。

“你一直是我的梦,现在,我只想请你亲手把它打个粉碎。”宁东逼视着陈紫韵,“或者,告诉我你爱我。”

“我不爱。”

宁东抓住紫韵的胳膊,“可是我爱你!”

“呯”,玻璃心掉落下来,散了一地。破裂的不是宁东的心,当然也不是紫韵的心,两人错愕的转过头,紫菡像一株不能经风的花朵,浑身发着抖。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转身踉踉跄跄跑去。

“紫菡!”陈紫韵心里慌了,拼命去追妹妹,刚跑到拐角,斜刺里猛的穿出来一部车,把她撞倒了。

宁东冲过来扶起紫韵。车撞到了腿上,好在速度不快,没有严重的伤。开车的小姑娘吓傻了,站在旁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紫韵也没心思追究,只想着赶快去追妹妹。

“你真的没事?”宁东怕紫韵有事。

“我没事!我的事不用你管!”紫韵甩开宁东,向着妹妹拐弯的地方跑去。宁东知道,这次紫韵真的离开了。

宁东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格子间里的人都在小声私语,只有郑钰刻意提高的声音传进来“刚在电梯间,我好像看到一对闹别扭的情人耶,唉,谁叫人家老公不在家呢!”

“郑钰!”橙子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不由的大为光火,“少在那儿嚼舌头!”郑钰脸一红,闭嘴不声响了。郑家是合作多年的大客户,橙子也就不追究下去。

见橙子推门进来,宁东站起来:“总经理。”

橙子摆摆手,“没外人在,不闹那虚的。”他往沙发上一坐,“东子,我们打小一块儿干混事,捅了篓子每次都是你担着,知道为什么吗?你有个好妈妈!要搁我爸妈那里非得揍死我不可。”

橙子好像被自己的话勾起了童年回忆,“记得院儿里的无花果树吗?你妈当它是宝啊!被咱们折的七零八落半死不活,挨几句骂就算过去了。掉下的果子做成饼,还不是落咱们肚子里去了?为什么?你有个好妈妈!小时候你妈也没少数落我,可有吃的玩的也没忘记我,我都搁这儿放着呢!”橙子拍拍胸口,“你妈从来没向我开过口,今天她打电话给我了。为什么?你小子心里明白!”

橙子歇了口气,“东子,有些事我比不上你;说到女人,你不如我。明的暗的清纯的良家的,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可我还就是羡慕你,为什么?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老婆!”

宁东插不上话,他想到了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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