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人立在長生觀門前,赫然便是盧世友昏迷山路上那路過幾人,那名叫仲俊的年輕人說道:‘叔父,范先生不肯相助我等,羅尚,孫阜,宗岱對我等形成合圍之勢,營中諸人都有二心,二哥先到德陽幫助父親守城,我和叔父暫留此處,待明日再會會范先生,以望他資助糧草給我們。’長者也說到:‘蕩儿可速速歸去,以備兵馬,救援德陽。’
第二天一大早,青松端來一桶清水,見盧世友正在呼呼大睡,來到床邊小聲對盧世友說道:“小師叔,小师叔,師祖叫你醒來到三清殿敘話。。。小師叔?”盧世友一直有睡懶覺的習慣,最煩就是別人打擾他睡覺,迷迷糊糊答應一句:“好的,知道了,一會就去。。。”然後繼續蒙頭大睡。
三清大殿內,長者對范長生鞠躬拜見:“小民李流攜侄李雄拜見范先生。”
范長生:“兩位義士不必拘禮,坐下敘話,青雲,看茶。”
李流說道:“不知先生對昨日我之提議如何,今天下大亂,諸王爭權奪利,相互攻伐,與子民而不顧,百姓流離失所,慘遭屠掠,我等自漢中遷來,一路兵禍擾亂,各地連年大荒,家主李特常常救助施濟,保護百姓,可恨羅尚要遣返我等回戰亂之地,廣漢太守辛苒性情貪婪殘暴,還曾想殺掉我等,占取流民財物,我等不得為之,聚民反抗,實屬無奈,今晉軍三面合圍,數十萬百姓缺衣少糧,危在旦夕,望先生能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援助我等,我等感激不盡。”
范長生一時沉默不語,轉身對青松問道:“盧政來否?”青松趕緊鞠躬:“小師叔尚未醒來。”
范長生繼而對李流答道:“兩位稍等片刻,待老身稍作參詳,再作打算。”然後對身旁一中年人說到:“范賁,你隨我來。”
青松一溜煙跑到盧世友房間,“小師叔,師祖來了,快起來啊。小師叔?盧哥。。。盧哥,快醒來啊。。”
“哎呀,煩死了,起來了起來了。”
剛好范長生與范賁二人到了門前,范長生一臉慈祥的笑道:“政兒昨日睡得如何?”
“啊,。師傅,這個。。。這幾天太累了”盧世友有些不好意思。
“父親,這就是你昨日收留之人?你還收他為關門弟子?如此慵懶不堪,頑劣不化。。。”
“好了,賁兒,你先在門外等我。”
范賁用很鄙視的眼光看了盧世友一眼,出去了。
“青松,你也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范長生一臉肅然。
“是。”青松也出去了,輕輕的帶上門。(聽聞朋友建議,以後不再用半吊子的古文了,白話一點,看著也不累,我寫著也輕鬆)
盧世友看著范長生一臉嚴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吧,
范長生沉吟了片刻,說到:“我本是涪陵人,年幼時因為家鄉叛亂,當時的車騎將軍鄧芝平叛後,遷移了大批人到CD,我們一家也在其中。。。。。。”
“涪陵?鄧芝?涪陵不就是在重慶麼?這范長生還是我老鄉啊”。这馬上就拉近了盧世友和范長生的親近程度了,話說這鄧芝也是三國後期蜀國比較出名的人了。其實盧世友不瞭解的是,那時候的涪陵應該是彭水,黔江一帶。盧世友開始睜大眼睛認真聽范長生講故事了。
原來范長生年輕時加入了天師道,而且世代都為部曲首領,這座道觀還是後主劉禪賜給他的,在那個戰亂困擾的年代,當時的蜀人很多加入宗教尋求精神寄託,范長生身價自然水漲船高,而且范長生經常接濟和保護難民,在當時的蜀地有很高的威望。
在盧世友看來,這就是後世的土豪,有經濟實力,還是教派頭頭,還有私人武裝,在這個亂世當真是自己的一大乾爹靠山了。
“政兒,我不管你是如何來的,也不管你對這個年代瞭解多少,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就是,天下動蕩不安,流民造反,我不忍在看到蜀地百姓遭遇太多戰火,但是又無力參與爭鬥,近日有流民首領李流,李雄到我這裏借糧,老身實在很為難,身為大晉子民,實不該幫助流民聚眾造反,但也不忍看到所謂官軍肆意妄為,燒殺掠奪。”
感情這老頭還是大好人一名啊,但是盧世友對三國後期,西晉這些年代瞭解委實不多,只知道很亂,不是一般的亂,老頭的意思就是,到這節骨眼了,到底該不該幫那個李流,李雄,幫,范長生就是朝廷罪人,不幫,范長生就是老百姓的罪人,要知道老百姓造反,那也是逼得沒有辦法了的事情,身為天師道的首領,失去的就是民心,老頭這是在搞風險投資評估啊。
盧世友心想:“這事情不該問我啊,我不瞭解這時期的歷史走向,我一個外來人,擅自主張,歷史有了偏差,我是負不了這個責任的啊。”很想對老頭打個哈哈胡弄過去,但是看到老頭一雙精神奕奕的眼神正盯著自己,看得他自己都心虛。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起碼幫,也得看幫的對象吧,這個人人品几何。。。師傅,你就別為難我了。。。。。”
范長生笑道:“政兒,你就不必推諉了,你隨我到大殿。”
盧世友沒辦法,只有跟著老頭去了三清大殿。
大廳上,格外肅穆,盧世友看到兩個師兄,還有一大堆不認識的人,其中一老者和一精壯男子正襟危坐,格外引人注目,老的就不說了,沒看頭,這還算年輕的男人,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而且膀粗腿圓,一看就是經常憑勞動力吃飯那種,哪個女人找到就倒楣了。。。。
李雄看了盧世友一眼:“這位兄弟很面善啊。”
“額,見過?”盧世友也很奇怪
李雄笑笑,並不說話。
李流向范長生拱拱手:“不知范先生考慮得如何?”
范長生道:“老身本已耄耋之年,清心寡欲,與世無爭,本慾保族人平安,結果天下大亂,實在不想看到百姓再受戰火屠戮,老身可以借糧給你們,但是你等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李流,李雄同時答道:“願聽先生教導。”
“蜀地安定之後,當休養生息,薄賦興教,切莫窮兵黷武。”
盧世友怔怔的盯著范長生,敢情老頭早就有決定了啊,還把我拉來當陪襯,太不厚道了,還沒埋怨完,范長生接著說道:“范賁,立即到後山準備糧草車馬,范群,陳玄,徐與,張貴你等率500部曲,後日押糧車趕往郫城。”
眾人:“遵命。”
李流拱手道:“多謝范先生鼎力相助。范先生慷慨解囊,是為十萬民眾之福。”
范長生揮揮手:“言重了,望將軍善待百姓。”
李流:“因前線戰事過急,弟子先行離開,留下仲俊幫忙糧草事宜,先生告辭。”
李雄送李流到觀外,李流對李雄說道:“仲俊,這裡就交給你辦了,押運糧草乃是我軍生死大事,一路小心,那個山下見過的小子,鬼頭鬼腦的,怎么就成范先生的关门弟子了,此事甚是奇怪,要盯緊他,免得壞了大事,還有,昨日和那小子一起進觀的兩個人,也似乎與朝中有所瓜葛,以防奸細。”
“叔父太過小心了,侄兒明白,叔父慢走。”
盧世友很悶,右手打著竹板,看著外面的人忙裏忙外,自己卻無所事事,突然想起了潘伯武兩兄妹,於是跑到客房那邊去啾啾,看見兩兄妹正在收拾東西,不禁問道:“潘大哥這是要走了麼?”潘伯武看到盧世友,趕忙行個禮:“我們兄妹二人本來就往巴郡而去,而且小妹與羅尚公子尚有婚約在身,實在不便逗留。”“哦。。”盧世友有些失落“我還是多謝你們兄妹的救助,不然我真的有可能死在那裡了。”想到潘金鹿白白嫩嫩的小白菜就要被一個素味平生的豬拱了,盧世友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羅尚?”一個洪武有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這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站在門口。
“你們要去羅尚那裡?你還是羅尚未過門的兒媳婦?”李雄眼神中透露著些許兇悍的眼光。潘伯武趕緊上前:“這位大哥,我們家道中落,逃難到此,實在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寄希望羅尚大人能收留我們兄妹。這。。沒什麼問題吧?”
李雄冷笑一聲:“呵呵,問題大了,羅尚不在巴郡,現在正在圍剿我等,殺我族人,還抢夺我二哥的妻子,你說我會放你們離去嗎?”
潘金鹿也是大小姐出身,何時見過這種莽夫“你這人也太霸道了,這裡是范先生捨下,你敢做什麼,你這個亂民。。”
“呵呵,嘿嘿。。”李雄用那種很犀利的眼神盯著潘金鹿,感覺要把小姑娘吃了似得。一個顏值如此之高且威武不凡的男人,用這樣一種殺人的眼光看著一個小姑娘,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潘伯武也暗暗的握著劍柄,生怕李雄突然發難。盧世友趕忙打个哈哈:“各位,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冲动。”李雄瞟了潘伯武一眼:“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么?哈哈。要不我俩打一场,打赢我了自然放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