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道觀門前,名曰長生觀,香煙繚繞,清幽雅靜,果然青城天下幽。
不過對於道士,盧世友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他那個年頭的道士都是騙人錢財的,潘伯武上前抱拳對一小道士說道:“這位道長,河南潘伯武拜見范老先生。”小道士也很有禮貌的答道:“這位施主,仙人正在接待幾位貴客,煩請施主到偏房等待。”說罷引眾人前往。
三人在偏房等了好一段時間,盧世友有些不耐煩了,右手已經腫得蠻高,嘴裏有些嘟噥了:“什麼道長啊,還耍大牌,想我以前等老婆都沒等這麼多時間,裝逼犯。。靠。”
聽得潘氏兄妹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消化他的話,潘金鹿忍不住問道:“怪人,那個大牌是何意?老婆又為何人?裝逼犯?又是犯了何罪?這個。。靠?。。。”
“額,這個。。我們那裡的家鄉話,土話。。你聽不懂。。”盧世友含糊其辭的說道。
不多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內門走了進來,潘氏兄妹趕緊迎上施禮,“拜見范老先生”,盧世友是現代人,不搞這一套。
施禮完畢,大家各安其座,范老先生說道:“奸臣當道,為所欲為,國之不國,百姓流離失所,外夷又對我中原虎視眈眈。。。。這次潘家遭遇不測,實在是當朝一大損失。。。”
潘伯武:“范老先生,這次好不容逃出來,我們準備去投奔巴郡的羅尚刺史,令公子與小妹有婚約在身。”
“哦?這就是潘安的愛女?”
“潘安?”這個名字很熟了,古時候喜歡把男人形容為潘安之貌,意思就是帥哥一匹,古代大帥哥的女兒?盧世友馬上目不斜視的盯著潘金鹿,這帶著目的性的去看一個女人,這顏值馬上又提高許多,果然明眸皓齒,柳葉彎眉,膚若凝脂,好像就是胸部平平,看不出什麼名堂。。。
潘金鹿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突然感覺一雙赤裸裸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那壞人的眼神在看什麼地方啊,啊,我的胸部。。潘金鹿頓時臉面發燙。。“這個無恥的登徒子,等會一定要給他兩刀。把他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她恨恨的想道。。一道殺氣似得的眼色瞪了盧世友一眼。
范老先生正和潘伯武交談,潘金鹿就和盧世友這邊眉來劍去。
“想潘安也是當代一大文人,號稱金穀二十四友,一生鬱鬱不得志,白髮悲秋,趨附小人,反被奸人所害,可悲可歎。。嗯?這位小哥是你們一道的?”范長生終於注意到盧世友了,不過盧世友和潘金鹿一直在神交,連他們說些什麼都不知道。
潘伯武有些掛不住了,“沒想這位盧政這麼好色,想必之後要支開他才行了”
“咳咳,這位盧政,盧兄遭遇劫禍,身受重傷,昏倒在半山腰,是我兄妹二人送他到貴觀,望仙人收留。盧兄。。”“盧兄?”
“哦,哦,是叫我嗎?在下盧政,老先生你好。”卢世友正在神游。
范長生捋了捋白胡,開始上下打量盧世友,這下好了,開始他用眼神侵略潘小妹,現在輪到白鬍子老道用眼神侵犯他了,盯得盧世友直發毛,最后盧世友像小學生一樣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范長生:“好了,潘賢侄,你們先到廂房歇息用膳,我單獨有些話跟這位小兄說。”
說罷招呼小道士領著他們出去了,潘氏兄妹有些詫異,這個盧政其貌不揚,談吐下流,難道還有所謂的慧根?
待屋子就剩下范長生和盧世友兩人,范長生離開座椅,:“盧小兄骨折了,我先幫你療傷”然後提著盧世友的手東摸西摸,突然一拉,痛得盧世友“啊”,眼淚一下就出來了,范長生又拿出粒黑乎乎的丹藥叫盧世友服下。
范長生說道:“盧小友可否交待一下你的由來?你不應該是這裡的人。”盧世友正在天人交戰,到底該不該說呢?好像這個老道應該人品不錯,但是該怎麼說呢?“敢問老先生,這個年代是哪一年呢?”
“永嘉三年。”
“不懂,就是誰是皇帝了?”
“晉懷帝司馬熾。”盧世友有些亂了,這分明就是晉朝,西晉還是東晉都沒什麼好果子吃,而且這年代學得甚少,課本上面的只是皮毛,卢世友知道的也就是一个淝水之战和北魏孝文帝的民族大融合。真正看了這段歷史的人,那才知曉怎麼一個亂字了得,憑盧世友這個德行,在這年代活著都不錯了。盧世友也明白,眼下這名老人應該有他獨到之處,也有可能是他的救星,他是真心不想呆著這個年代啊。
盧世友馬上變得嚴肅恭敬起來:“老先生救我,在下不是這個年代的人,是莫名其妙從未來穿越到這兒的,我實在是不想留在這裡”想到這年代戰火紛飛,各方唱罷我登場的年代,人命如草芥,處處烽煙,哀鴻遍野。想想都心有餘悸。
“額?你是從未來穿越而來?你把經歷細細道來。”
盧世友把怎麼在歌樂山上喝酒,然後迷路,尋路說了一遍。
雖然范長生是得道高人,聽盧世友說了這麼許多,還是有些吃驚
“既來之,則安之,老身也沒有方法讓你再回去了。不過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讓他人知曉了,於你無益。當逢亂世,小友多少知曉以後歷史,自可在亂世逢生。貧道大限將至,當為天下蒼生以盡綿力。卢施主貿然前來,實是我之幸,天下之幸。”
盧世友有些毛了,這個老道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去拯救社會,拯救群眾嗎?我文不能拿筆,武不能提刀,也不會陰謀詭計,更不會政治風雲,要我作甚?難不成找個牛逼的女主,夫憑女貴,但也不管用啊,這年頭就算當了皇帝,沒兩天就埋屍荒土了,搞個屁啊。
“盧施主有何疑慮?不然入我天師道門下,我收你為關門弟子,道教道規對你並無約束,不必許多繁文禮節。”
“這樣啊,也好。。。多謝師。。傅”盧世友想著起碼有個落腳之地,不用出去討口要飯。總覺得叫師傅有些怪怪的,我可是現代人啊。
范長生叫來他的幾名弟子,除二弟子羊衛長期雲遊在外,大弟子劉化,三弟子馬潛,盧世友一一見過。
“好了,我叫青松給你安排住處,你的傷還未好,不宜到處走動”
“可。。師傅,我還有很多想問你的啊。”卢世友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啊,好好的怎么就从歌乐山到了青城山。。。
范長生“呵呵”一聲,“不急,你我師徒有緣,先歇息去吧。”
青松領著盧世友來到院子邊一角落,屋裏很簡單,一床一桌二凳子,
青松說道:‘小師叔,你以後就住這裡了,師祖交待了,以後有什麼叫我就行了’
青松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一看就是很老實憨厚的那種類型。
盧世友問了些生活的細節,青松就出去了。盧世友呆呆的坐在床邊,這日子怎麼混啊,無電,無電腦手機,無空調,無。。。。總之一切生活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輕鬆寫意,不適應,一萬個不適應。
不多久,青松送來一碗粥,兩個饅頭,還有一碗湯藥,“小师叔,師祖說了,讓你先吃飯,半個時辰之後把藥喝了。”
“哦,青松啊,以後私下就不用叫我小師叔了,我什麼都不會,私下叫我盧哥就行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的。”
“額”青松心想,這新晉的小師叔還沒什麼架子,比那幾位師叔師伯他們好多了,每天就板著個臉訓斥這樣那樣的。“哦,對了,小師叔,那個潘小姐剛剛在問你呢?”
“哦,知道了,你自己忙去吧,我這裡沒啥事了”卢世友似乎什么提不起兴趣。
看看那稀飯,估計就和米湯差不多,饅頭。。自己夠瘦了,天天吃這些東西不淡出個鳥來啊。“啊,青松,你回來,我問問你”。青松一臉茫然的轉回來,“這個。。我們這個教不能吃肉嗎?”“可以啊,我們天師教屬正一教,祖師爺張天師歷來相傳下來規定四禁食,忠孝節義,牛,烏魚,鴻雁和狗不能吃,因為牛一輩子吃草耕地,辛勤。。。”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盧世友心想這樣還行,雖然很喜歡吃牛肉,不過少吃一樣也沒什麼問題,“可以找女人?”
“可以。。”青松憋紅了臉說“小師叔,沒啥事我先出去了”
“好了好了,去吧,叫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