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可真大,拿我的话全然当耳旁风。”褚枭启说着已走向屋内。
姜南见他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她吓得脸色苍白,险些坐不住从圆木凳子上滑落,她狼狈的撑住身子,心下只祈求有人能来救救她。
“跟我回山上!”褚枭启冷冽的瞳中满是怒火,他的手早一把握住姜南的手腕。
姜南清晰的闻见他身上烟草混合香皂的味道,她只觉得这气息那样熟悉又恐怖。她鼓起勇气挣脱掉他的手,雪白如藕的手腕一片淤青。
她理了理心绪,颤颤说道:“能给的我都给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褚枭启冷笑了一声,拖着她的手便向门外走去。姜南几经挣扎只觉他手上的力度更大,因前院正开席,一路只有几个下人来回穿梭,那些个人精见着他们只垂首避开目光,对姜南投去求救的眼神恍若未睹。
许朝阳正靠着汽车抽烟,见着来人立马踩灭烟头,麻利打开后车门,又一头坐上驾驶座打燃发动机。这时褚枭启已将姜南粗鲁的塞进车里,自己坐稳后重重摔上车门。
一团黑烟后,汽车迅速消失在周府门口。
虽已是三伏天,丹景山上却是分外凉爽,参天大树环绕的独栋别墅显得格外清静。黄栓正指挥着一帮下人修剪草皮,见着汽车靠停,一路小跑上前开了车门。下人都已停下手上工作,恭敬的垂首立在原地。
姜南觉得眼前的屋子就是座阿修罗殿宇,腿不由自主的发软,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好在身旁的人眼疾手快已扶住她。
褚枭启仿佛有些恼了,一伸手干脆打横抱起她,淡淡说道:“至于吗?我还当姜老板天不怕地不怕呢!”
还是那间房,屋内西洋软床已换成雕花木床,白色的纱罩拖曳的笼在床的四周,镶进墙里的衣柜里满目皆是华服,旗袍、袄裙、洋装、睡袍,纱的丝的绸的棉的,五颜六色应有尽有。
沙发旁桌几上放了瓶金黄色液体的洋酒,褚枭启解开长衫领上的第一颗扣子,将酒倒在圆口玻璃杯里一口气喝下。他见姜南呆呆地站在门口,依稀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脸上的胭脂水粉起先还是极美的,不过因着脸色太过苍白倒显得那抹红色不搭调了。
他十分喜欢她这个样子,看似坚强却极是软弱,说是软弱却骨子里又透着坚强,让他更想去征服她主宰她。他咧嘴笑了,说道:“猜想你大概睡不惯西洋床,所以让人做了这新的,金丝楠木的,你肯定睡得香。”
姜南依旧一言不发,室内瞬间寂静,静到连风吹着窗纱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褚枭启又喝下一杯酒,走到衣柜前,若无其事地说:“这些衣服全是按照你的尺码定做的,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叫人重新去做,就在城里那家鸿福祥。”他说完见姜南脸上已出现了焦虑和担忧掺杂在一起的微妙表情。
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注视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他的手艺真是不错,对吗?”不待她说话,他手已用力握住她的下颌,逼迫她扬起头,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她,冷冷笑道:“我向来没什么耐心,更没什么心思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话我今儿只说一遍,你记住了,在我没有腻歪前,你最好别再违背我。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你再惹怒我时,郁汉卿是死是活!”
姜南下颌痛的眼泪都已出来,她挣脱不掉,眼睛一转,顺势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褚枭启并不反抗,嘴角的冷笑加深了,专注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东西。姜南这时却放开了他,她双手捂住脸,只觉得这样的无助与绝望,一颗接一颗的水珠从指缝间落下,沁满了衣襟。
褚枭启面色这时缓和了许多,他轻轻搂住姜南的肩,没成想姜南突然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她眼里还有些雾气,看向他的神情就似一头发怒的小兽,气势汹汹中透着决绝。身旁梳妆桌上有个粉彩描纹的花瓶,她用力摔在地上,仿佛不够解气,又将小几上那瓶洋酒连带一套茶具摔碎,墙上她的梁红玉剧照这时是那样的刺眼,她走过去狠狠扯下,玻璃镶的相框碎成一地渣子。
空气里弥漫着酒和茶还有花香的混合味道,经久不散。姜南折腾了这一番已是精疲力尽,她扶着沙发大口喘着气,声音有些嘶哑透着疲惫:“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
褚枭启这时却笑了,笑得明朗又温和,走过去打开了整扇窗,回头说道:“摔够了吗?要不先下楼吃饭,吃饱有力气再接着摔。”
姜南怔了一怔,一双杏眼冷冷瞪着他,嘴上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低低说道:“亏那些报社满纸胡诌赞扬你是剿匪英雄,大概他们不知道你竟是比那些土匪还可恶还不要脸得多。”
褚枭启薄薄的唇上扬着,笑说道:“是吗?那我今天就不要脸给你瞧瞧。”姜南尚未反应过来,已被褚枭启抱住,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带着掠夺和急切。她透不过气来,像是垂死的人一样用力挣扎,手刚揪上他的领子,下一秒已被他反手缚在身后。他的唇粗暴的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手上用力一扯,杏黄的旗袍已破碎成一地锦缎。
姜南觉得羞辱极了,她扬手对着他泛红的脸就是一耳光。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褚枭启,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孔雀蓝的沙发上,跟着便覆身,发了狠的攻城掠地。她细嫩柔滑的肌肤被他印上一个又一个深红的痕迹,波浪般的长发随着她的身子起伏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