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睁眼,只见刺目的白,夹杂着浓重的药水味,现代化医疗设施的冰冷感扑面而来。
我没死?等那种头晕目眩感缓缓消失,竟看到偌大的一个单人病房里,站满了人。我爷爷,老爹,三叔,还有??????二叔。
我猛的睁大了双眼,用一种我从未有过的仇恨眼神盯着我二叔,我心想反正现在人多我也不怕你,连动作太大输液管回血了都不知道。
“躺下!你别他妈这样盯着你二叔,谁叫你去偷听的?要不是你二叔,你现在早在太平间躺着了你知不知道?”我老爹连忙将我扶稳躺下,随即就开始骂我。
“怎么回事?”我一下子听蒙了。看着病床周围的一群人,突然有一种一堆局里人在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的感觉。
“言忌啊,爷爷也不骂你,只是不管你前天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说出去,记住了啊。”爷爷还是往常一样的和蔼可亲,不过平时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前天,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两天。摸了摸后脑,却不小心用了正在打点滴的那只手,疼得我倒抽一口气。
不过我也摸到了,后脑那里只是有一点点的凹痕,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
再抬头时,房间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直守在我床前的我老爹,和二叔。
“魏言忌,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你给我听好了,有问题等我说完再问,而且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爹正襟危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已经记不清我爹上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是什么时候了,突然这样叫,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又想起我爹刚刚那句话,于是乖乖闭上嘴巴听他说了。
“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应该就不用说了,你也都知道,我们家能发展这么大,肯定不是一代两代的就能干出来的。其实在你爷爷之前,你的??????应该算是你的祖爷爷了,就已经开始秘密拉拢自己的商业帝国了。当时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但是就依着这身份,做事倒也容易,靠着一身实力和那股子狠劲白手起家,在社会里打出名声来的。后来他年纪大了,他的大儿子——你太爷爷从军,他的二儿子就接管了他社会上的地位,然后到你爷爷那里,再到我们这代家世平分。”
“我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但是家业大了,旁支末系也就多了,所以我们这代就不太平了。”
“你上次见到的那两伙人,其实都是魏家人。开枪打你的虎子是个好人,没有他,我们还真救不了你。是他把子弹头换成了橡胶的,枪也偷偷换成了那种高仿的,但是高仿就一定有杀伤力,又离得太近才让你昏迷了两天。”
“你不要把事实想象得太容易,你觉得只是旁支末系的话,有这么大凝聚力和组织力吗?我们魏家得意太久,想灭掉我们家的人也太多,只不过这次的对手太强大,里应外合,我们不得不做出对策了。”
“而你,如果还想继续活着,就给我好好地当你的二世祖。但你现在想当都不可能了,为了防止他们发现你没死再去找麻烦,你必须改名换姓,我再帮你办个转学手续,这一段时间,记住了,你姓张,叫张忌。”
说完这些,我老爹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于是整个房间里只剩我和我二叔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们俩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盯了一会儿,一个愧疚,一个更愧疚。最后还是二叔打破了沉默:
“小忌,你学的这门专业不错,干我们这行的,可真是最典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实我成绩不是太好,在班里只能算中下等,能呆在这个学校是因为我的体育加分和催眠的基本功已经掌握了,甚至还有一点走后门的原因。
“你已经进这个行当了,再想退出就难了。记住了,想要在这个行当活下来,必须学会演戏。“
这是告诫一般的话语,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时,人已经消失了。
我伤的不重,休息了三四天就出院了。我老爹的办事速度也真是快,一出院,什么假身份证假户口页假驾照假履历表都做好了,就放着个大学等我去上了。
我一看,SH师范大学,还是心理专业,不知道在那里我成绩能排到多少位。
其实我最舍不得的,还是我那一帮兄弟,那是日日夜夜一起逃课打群架生出来的友谊,就这样走了,还真有点放不下。
不过也没法子了,我收拾收拾东西,当天就去了,结果在火车上还遇到一个卖假票的,推推搡搡差点打起来。
挨到SH,刚进班,就感觉班主任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我随便挑了个位置坐那儿,准备等会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没想到班主任像忘了这事似的,下课了都没提。
等到放学,刚想去宿舍看看,一大群男生就围了过来,且气势汹汹,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我立马摆好格斗姿态,心想着对付这几个大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事情却完全反过来了。
“呦,装什么牛逼,像谁不知道你似的,来来,打球了,去晚了就不等你了。“
我一下子听蒙了,我才来第一天,怎么这群人就像认识我很久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不走是吧,来,大家把这小子拖走。”
领头的那个散发着汗臭味的男生,冲上来大大咧咧地搂住我。
我被他们连拖带拽的架去了操场,一直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