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胡玫这被伤的后天脾气,就是平常人的脾气也能医得好。但在这样生死关头,方明等人却又不敢去山下找那些交往不深的修炼内气之人来给胡玫医伤。而胡玫自己这先天脾气,虽然也能取一点人间烟火气息,但要培出胡玫先前那等后天脾气来,却又不能只凭胡玫自己一个人的先天脾气去做她那后天脾气的根基,而是要不少人的先天脾气才行。但是这事说起来其实也不要太多人的先天脾气,十几个人几十个人都可,这要看找来的是些什么样的人了。若是机缘凑巧,甚至一个人或是几个人一起就可助胡玫做成那等后天脾气的根基。一旦做成这样的根基,胡玫这伤好便是指日可待。无奈此时大家都不能知道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反而都把这事看得太过于玄奥,到这等时候胡玫自己也是这样,所以也就把这时候给耽误了。胡玫那天阳地阴之气原先是靠那浩大无边的人间烟火气息糯养的,也便是饥饿难耐,到它饥饿至极无法忍受时,它只得转来靠胡玫这先天脾气,从平常饮食之中得这一点点人间烟火气息。但是它生来受用的就是那浩大无边的人间烟火气息,仅仅从这一点平常饮食之中得这一点烟火气息,这就如杯水车薪一样,其实是无济于事,几乎就如没有一样。如此一来,胡玫不管是进多少平常饮食,也是不能让那天阳地阴之气满足,所以胡玫也就觉得饥饿难耐,只是想吃东西,其余事情是一概再不能去想。周子召见胡玫早晨起来便走坐不安,只嘀咕着说想要吃些东西,想了想后便只得悄悄潜去山下,在集市上买了几斤烧饼回来,放到胡玫面前。胡玫见了立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又喝了周子召舀来的几碗山泉水,一时看上去虽像是好了些,但却还说是没有吃饱,又问周子召还有烧饼没有。周子召听后顿时是目瞪口呆,不能开言,过会儿回过神来,才告诉胡玫说没有了,只得等到明天再下山去买,胡玫听后只得作罢。胡玫这边吃得又香又甜,那边方明却在心中暗暗叹气,待胡玫吃完后,方明仍是忍不住问道:“五妹,我虽是已至辟谷之境,但过些时日,我们也还要再去吃那些平常饮食之物,这又如何不是相同之气呢?”胡玫此时精神好了些,听方明这一问,便道:“这个却是实在不同的。你虽然也还在吃这些平常饮食之物,看上去你们这些辟谷之人的脾脉之气,也是在去取那饮**微,但是你这脾脉之气也只能去取这一点饮**微,却是不能去取那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息的了,这都是因你们修炼这样功夫才至如此的。这也就是辟谷根本之所在。你看同是取这饮**微,却又有这太大的不同之处,你那脾气与我这脾气实非同类,因此也便难以相融相补。如今我被他伤了这脾气,已是难以再取那么多的人间烟火之气,便觉得饥饿难耐,也只得再多进些这平常饮食,好从中再多得些人间烟火气息。只是这样却又如杯水车薪一般。”方明又道:“说到这人之阳气,我又有些不明。早先你说你进这人间平常饮食之物,才能养起那阳气;有了这样阳气,才又能达到那天人合一之境。那么照你所说,我们这些辟谷之人身上的阳气,又算是什么阳气?”胡玫一听方明这样一问,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事还得好好细说一番才可,我看大哥这是有些误会了。你们这些辟谷之人的阳气,自也是人身上的阳气,不能辟谷之人的阳气,也是人身上的阳气。只是你们这阳气,却不能与人世这阳气息息相通,这全因你们已经不染人间烟火之气的缘故。而那些不能辟谷之人,他们那阳气却是能与人世阳气息息相通的,这样阳气也才能修炼至天人合一之境。而你们那阳气却是不能。”方明思忖良久道:“照你所说,我们这些修炼至辟谷之境的,看起来比那些平常不能辟谷之人要高出许多境界,但若是论起前程来,却是我们在地下,人家在天上了!这可真是意想不到之事了!”方明这才算是明白过来,沉默好久又问道:“只是这样下去,你这脾气可否能再补得起来?”胡玫道:“我虽是吃这些平常饭食,看似是吃饱了,其实也还是饥饿得很。这样饮食,于我那后天脾气来说,就如同杯水车薪一般,又哪能觉得出饱来?这倒不是我饿,而是我那后天得来的天阳地阴之气无了平时那样多的烟火气息去糯养它,它便觉得饿了。我多进些这平常人间饮食之物,这天阳地阴之气便也能够多得一点滋润糯养。”其实胡玫与方明说了这些时候,费了这许多的口舌,胡玫自己却也未能参透这其中的根本缘由。这其中根本缘故,其实恰恰正是因为方明这些人修炼内气有了些功底,又去修炼那辟谷之术,他们身上的人间烟火气息也才太过于淡薄。而胡玫那样脾气又是用人间烟火气息培出的,受伤之后,再不能如前那样取人身之外的人间烟火之气,只能取人身之上的一点烟火之气,要想如前一样,只得先从人身之上得这样一点气息,来培胡玫后天脾气。也就是说,胡玫这伤并不是非得要别人的脾气不可,而只是取别人身上的烟火气息来作为根基,尔后便可将胡玫那股后天之气轻易培出。其实这也并非什么难事。方明等人身上因几乎就没有一点这样的烟火气息,胡玫也才觉得得不到一点方明脾气。胡玫想得的与方明想与胡玫的,其实也就是人身上那股子人间烟火气息罢了。此时方明听了胡玫所说,想了想道:“这样看来,虽是有法可施,却也是等不及的了。”方明又思忖一会儿道:“原来是这等缘故。如此想来,若是那些不修内气之人,自是不通这辟谷之道,他们那等脾气,可能于你相融相补吗?”胡玫道:“我想来想去,在那大山之中时,与那些山民日日相处,又历过了天地四时之气,才最后培出这等奇异脾气来的。我与他们之间,该是脾气相同,自也该能够相融相通才是。只不过又实在不能用这法子。只因我这内气与他们相比太过旺盛,若是一与他们经脉相通,我只怕便无法拿摄得住,便有可能将他们经脉中气机取尽,如此一来只怕瞬间便会要了他们性命,你们众人一齐施救,怕也是来不及了。”方明等人闻听此言,也都觉得胡玫这样顾虑得极是。方明又看看众人,皆是已通辟谷之术,唯有周子召一人例外,但是只这一人,又怎能让胡玫立时复原?因这一个平常人的脾气到底有限,再去找人来,又得找来多少才行?又要用去多少时候?何况这又会取他们性命,这样形同杀人之法,又怎能用得?方明想了许久,知道这皆是无用之法,就如同没有一样,如此想过几番,方明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了。他暗自叹口气,想想这乃是舍生取义之事,既是落到自己头上,当也该义无反顾才是。想到此处,方明已经是拿定心思,一时也不再言语。唯有周子召不知这其中危急之处,此时说道:“这其实不难,我今日就下山去多买些吃食回来,就在这洞里面生火做饭。胡妹子想吃什么,我便去做什么,这样她这脾气不是很快就会补得起来吗?就是你们也别再修炼那什么辟谷之术了,索性一起吃些,就如平常一样。这辟谷之术虽是有些奇异高深,如今看来,其实却是无用,弄得胡妹子与大家虽是兄弟,脾气却又不能相融相补,以至于这样给误了大事。”说罢便去了洞内一个角落里翻出些银两来,揣进怀里,又戴上顶草帽,便要出洞下山去。方明楚慈等人问道:“周兄又是什么时候在这洞里藏了这些银两的?”周子召笑道:“这只是家中一些浮财而已。你们一走,我又哪敢将这放在家里?我也早已想过,这辟谷一事,到底是不能长久为之的,山果子也不能日日吃它,到底要吃些平常饮食才好。藏下这些钱来,就是为了买些吃食之用。”说罢自出洞去了。众人想想周子召说的也极是在理,自是无话可说。天黑以后,周子召方才赶了回来。他背回来一口小锅,还有一些做饭的家什,又买了十几斤猪肉,大半口袋烧饼,连油盐姜葱花椒之类也都买了些。此时胡玫已是又饿得不行了,周子召放下这些东西,边擦汗边道:“顶上有一快石板,谁去拿来当案板用;再有人去捡些枯枝柴禾来,把这锅就在洞口支起来,先熬一锅猪肉汤,大家凑合着吃一顿。”楚慈听周子召这一说,便带人出去。一会儿,颜皎柏参二人一起把那块石板弄回洞来,周子召就在上面摸索着切起肉来。一会儿又有人抱来柴禾,众人支上锅,周子召找出火石,练文藩这时也提来了一桶水,接着就弄着火,连肉带水放满锅,时候不长,洞内便飘起一股肉香来。因这洞口在半坡之上,出来又是一条山沟,洞口又有些藤蔓遮挡,故而在远处无论如何也看不见这团火光,炊烟出去也已散成一片雾霭,所以众人便放心在洞内围坐在一起,烧火熬这肉汤,并无一人在洞外守望。待这猪肉煮熟,众人便就一人一碗,连肉带汤,就着吃起烧饼来。胡玫初闻见这猪肉香气时,就已是按捺不住,待吃饭之时,更是狼吞虎咽,全无一点女孩儿家的斯文样子,把个众人看得都是目瞪口呆。其实这全因胡玫脾脉那股后天之气被伤,不能再如以往那样去取那氤氲无边的人间烟火气息,她身上那天阳地阴之气,早已就是饥饿至极,所以此时一闻见这等饮食香气,她也就不由自己,于不知不觉中露出这等吃相来。此时胡玫实是正在病中,她这吃相,她自己也是一点不能觉察,自也不管旁人。这样狼吞虎咽吃过之后,却还是觉得有些饥饿,只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她也知道这其中缘由,也便只得抹抹嘴,去自己卧处歇息去了。如今胡玫在夜间,也是十分困乏,再不似以前那样可以整夜不睡。众人见她这样,也难与她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吃饱,又和周子召一起收拾完毕后,也各自散开。周子召与众人道:“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来,以后我便专门操办这事。我看胡妹子爱吃这些荤腥之类,明日我再去弄些野味来,与你们品尝一番。”方明听大家与周子召说了会话儿,开口道:“五妹正在歇息,我们一时也睡不着,不如就出去走走。”说罢,硬拉着周子召,又叫上马天明钱大光叶万兴李满萧潜几人一起出得洞来。攀上洞顶,方明道:“我也知道周兄弟此时也确实累了,本该让你歇息的,只是有些话又不得不快些说与你知道。”说完将何一蘋修炼九九心经已是将至最高境界一事说了一遍,又接着道:“他这九九心经一到这等境界,虽然还不能算是修炼成功,而且我们又断了他那些修炼路径,但是他若是要到那等极顶境界,却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事了。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再去靠修炼那人气和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团团黑气来达到他那最高境界,而是能够直接去吞噬这人间阳气,直接以气补气便可以了。这又比他以前那样苦苦修炼容易多了。一旦他将这心经发动起来,开始吞噬这人间阳气的话,不过几个时辰以后,便再也无人能够制得了他,这人间阳气也便就得由他吞噬一尽。这事以前只有我一人知道。因九九心经这部奇书是我与他一起得到的,一些竹简后来何一蘋偷偷抽了出去,你们也便没有看到,但这一点东西我却记住了。只是我又怕早说出来,会扰了五妹以及众兄弟心神。待夺回人气之后本该就去擒住何一蘋的,又正巧柳姑娘夜晚见了那团团黑气,便又惹出灭他六坛这些事来。这个时候去擒何一蘋也不为晚,谁想五妹又被他暗算,成了今日这样子。以我算来,只怕眼下他随时都会将这心经发动起来,这其实乃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在他发动初始若是无人制得,便再也不能将他制住,若真是如此,我们弟兄们辛苦劳神这些日子,也便要前功尽弃了。所以我昨日夜里就请柳姑娘去了他那里时时盯着他,一见他发动起来,便马上回来告诉,我们六人便只得一同赶去,以逆练心经的功夫去与他破釜沉舟决一死战。若是能成功,便可将他这势头扼住,等五妹伤好之后再去擒他;若是不能成功,我六人也便要灰飞烟灭,化作虚无,就是想去做个鬼也是不能的了。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请你一旦他那里发动起来,我们去了之后,你还得如今天这样好好与她饮食,帮她疗伤。要知道就算我六人能够扼住他一时,却终不能胜他,最后还得五妹去才行。”方明这一说完,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周子召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方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只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这一时半会也未必就能发动起来。我这里天天与胡妹子上好饮食,她想吃什么我便去买什么做什么,她这脾气不是很快就能养得起来吗?”方明苦笑道:“但愿如此。周兄弟就回去睡吧。你们几人也一同回去歇息,再把蒋兄与楚兄叫来,我也有话要与他们说。”这几人便一同回去。蒋耀昆与楚慈二人随后也便出来。方明又把方才所说九九心经之事说了一遍,道:“看这样子,五妹一时半会也难复原,若是何一蘋提前发动起来,只能先由我六人前去与他破釜沉舟决一死战了。我六人联手以逆练心经功夫,也不知能否与他战个平手。若能,便可扼住他这势头,好等五妹伤好后再去用天阳地阴之气灭他,这好歹还算是有一线希望。若是不能扼住他,那我六人也便就要灰飞烟灭,化作虚无,连做鬼也不能了。只是这样以我六人功力,一个何一蘋已是难说,他手下那些高手又去如何应对?此去又是凶多吉少艰难得很了”说到此处,方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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