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先是给素儿把了把脉,接着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来,圆滚滚的,红润而又亮泽。
素儿接过来,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瞧着,不禁想起小时候看到过的一条红色的毒蛇来,心里有些害怕。
“国师,这是……”
“素儿,吃下它,吃下了它,你就是孕妇了,你怀上了大王的龙种。”
素儿吓得一哆嗦,忙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呀,况且这不过是个太医一把脉就能揭穿的谎言啊。”
国师不耐烦地说:“所以让你吃了它呀。吃了它以后,它会调节你的身体各项机能,让你的体质接近孕妇,并且可以让太医摸出喜脉。”
“如果大王不认怎么办?”
国师自信地说:“父亲可以不认孩子,但是祖母却不能不认孙子。”
素儿明白了国师的意思,他会去找太后,太后疼爱孙子就必然会保她。想到这儿,她不得不佩服国师的智谋。
素儿想也不想,便将丹药吞进肚里。
国师满意地点点头道:“素儿,这药虽然可以帮你,但也可以害你。一年之内,若不能服解药,你便会中毒而死。”
“国师,你?”素儿惊恐万分,大叫上当。
“放心,只要你顺利地帮我得到了绛妃,我立即把解药给你。”
素儿忿忿地怨道:“真不知那绛妃有什么好的?”
“对于你们是没什么用,对于本座来说,可是稀世珍品,梦寐以求的宝贝呀。”国师邪邪地笑道:“素儿,你明天就等着从这儿出去吧。”
这种事不先报大王,直接捅到太后那儿,大王一定会不高兴的,所以从辛者库出来,国师并没有直接去找太后,而是径直来到魅央宫。原想着大王不在,准备先待上一会儿,没想到萧天宇竟然和萧若桐一起。
“微臣参见大王,参见梁王爷。”
萧天宇正和萧若桐商量着萧子俊的婚事,见国师来了,忙道:“国师免礼。国师这个时辰来,是不是有事要奏?”
国师满脸堆着笑道:“恭喜大王,微臣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旁边出现了一颗小星,与帝王星交相辉措,相互映照,令帝王星更为耀眼夺目,想是大王要添龙子了。”
“哦?”萧天宇不禁皱起眉头,纳闷道,“好像没有哪个妃子到了产期啊?卢有义,你去查一查。”
“启奏大王,娘娘们的怀孕日期和生产日期都有详细记载,目前只有朵妃娘娘有孕,而且才5个月左右。”卢有义低着头回答,记录这些也是他分内的事,所以他答得非常肯定。
国师未直接点破,还是笑着说:“大王,不一定是要生的,刚刚怀孕的也算数的?”
“简直一派胡言。”萧天宇有点恼怒起来,他禁欲快一个月了,加上之前禁的那十几天,也有五十天了,怎么会有人怀孕?除非是后宫出了走影之事,那他这个大王可就扣绿帽子丢大人了。
“难道大王就没想过素儿吗?”国师提醒说:“素儿也是侍过寝的呀。”
素儿?萧天宇的心底又掠过一丝怀疑。才宠幸她两次,她就怀孕了?素儿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他不喜欢这个女人,野心太大,将她放在辛者库是再好不过的了。就算她真的怀孕了,她先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也绝对不能原谅。
“这么巧?”萧天宇道:“如果真是她,就给她送两包催胎散,落了吧。”
萧若桐心底猛地一抽,一脸不敢相信地打量着萧天宇,急道:“王兄,那是你的骨肉啊?”
“跟素儿扯上关系的骨肉,本王宁可不要。”
冰冷的语气,让萧若桐和卢有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萧天宇讨厌素儿竟到如此地步。
还是卢有义反应快,用那阴柔的声调小声道:“大王,依小的看,在这儿猜来猜去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先派太医去给素儿诊诊,若不是自然是好,若真是素儿怀了龙种,大王再费心思伤神也不迟呀。”
“对,对,卢有义,本王只信得过傅太医,你去让他给素儿诊脉。”
“是。”
从刚刚的惊讶中渐渐恢复过来的萧若桐发现,国师的表情始终是淡定的笑,眼神似清晰,又似迷雾重重,没有人能看得明白。
一个小太监上前来报:“启禀大王,绛妃娘娘已经回绛云宫了,请大王放心。”
萧天宇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嘴角挂上一丝浅笑道:“回去了本王就放心了。”
萧若桐也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劝解萧天宇。不管那孩子的母亲是谁,孩子是无辜的,即使是市井百姓家的小儿,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更何况那是龙种啊,是皇家血脉的象征,岂能随便堕胎?
魅央宫。
时间似一下子静止一般,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让萧天宇失了耐心,他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地转悠起来。
国师趁机上前一步,对萧若桐小声说道:“王爷,那个孩子可是大王命里的福星啊,千万不能让大王把他给落了啊。”
萧若桐对国师向来不屑,但是国师能够在几年前求得雨来,以解陌阡国的旱情,现在又提前预知有个孩子的事,也足以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萧若桐点了点头道:“我们不必杞人忧天,大王自有论断。”
嘴上虽然这么说,萧若桐也隐隐地担心起来,国师刚刚提到了素儿,现在又那么怕大王把孩子落了,一切征兆都分明预示着那个怀了龙种的人就是素儿。如果真的是素儿怀了龙种,恐怕朝廷又要掀起一阵轩然**。
卢有义带着傅云寒急急而至,他知道大王一定是等急了。
萧天宇见了傅云寒,未等他行礼,抢先一步问道:“云寒,你跟本王说实话,素儿没有怀孕吧?”
“启禀大王,素儿的确怀有身孕。”
不可能,绝不可能。萧天宇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你没有断错?”
“微臣愿以人头担保,绝对没有断错。”
失望再一次将萧天宇陷入了绝地,他明知傅云寒医术过人,为人正直,却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傅云寒所说的一切。
“卢有义,你去,把赵太医、王太医也带过去会诊。”
卢有义再次勿勿而去,所有的人都不难看出,萧天宇对于素儿怀孕一事是多么难以接受。
萧天宇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却不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好命,才宠幸她两次就怀了身孕,难道她真是本王命定的女人么?可是那个女人竟然胆大包天,用药物来对付本王,可见她的心机之重,手段之阴。
不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怀上本王的龙种,就只有她没有这个资格。
萧天宇越想越怒,手中的茶碗竟然被萧天宇捏一掌捏碎。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一群宫女、太监围在湖边,焦急而又好奇地盯着湖面,议论纷纷。
就在刚才,才离开没一会儿的萧子俊突然急急地跑了回来,扑通一声便跳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