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谟登基十四年,朝廷动荡,皇位岌岌可危,允谟被迫立沐家长女姝涵为后,执掌凤印,治理后宫,封其哥哥沐风为大将军,镇守中原边塞之地。朝廷议论纷纷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会自寻死路与沐家作对,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此次册封也正合沐晏择之意,将自己的女儿安插在皇帝小儿身边,说不好听的,他允谟的江山还不是我们沐家打下。
这晚皇宫内外喜气洋洋,大红条布挂满屋门,姝涵身着红色对称式收腰层层褶扣长裙,荷花瓣对折敞开的衣袖,缕缕青丝错综复杂高高盘起,双凤鸾曲婉的金钗插在发髻中央,金钗旁带有两珠金黄色翡翠,肩披三米长薄纱,金丝编制的凤凰展翅福结系在腰间,整个屋子弥漫的玫瑰香让人着迷。
“皇上,该换衣服了。”
纵然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也只能顺从,允谟没有说什么,眉头紧皱,目光看向喜服,那红色看的实在刺眼,衣服是上好的丝绸,五爪为龙的图案覆盖在整个衣服上,腰间镶有一粒粒玉石,这也是我第一次穿这么艳丽的华服,没想到是为了权利,并不是为了我心爱之人,高挑修长的身材,头戴金冠,早早装扮一下便出门,这一步好沉重,多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这条路在长一点,身为君王,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允谟学着去接受这勾心斗角的后宫,暗无天日的朝廷,忍受着身边的歪心邪意。姝涵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确实也被沐见太调教的很好,允谟环顾四周,花生,红枣,桂圆,瓜子,堆山似得放在盘子中,蜡烛隐隐约约的光映着自己的影子好是虚伪,允谟揭开头帕,确实处处动人,但一想到沐晏择那肮脏的嘴脸就觉得恶心,瞬间对姝涵充满敌意,若不是这昏暗的权利,两人也真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允谟也是简单同姝涵喝了交杯酒便早早睡下。那一夜很是漫长,允谟久久不能入睡,虽是后宫佳人数不胜数却从没想这般心里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天为刚亮,在姝涵不知情的状况下,允谟早早回自己的寝殿,先是让人备水洗浴,后有自己更衣,上朝去了,文武百官双膝下跪手握朝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皇上,喜得佳人。”沐晏择向左跨出一步,独自站在一排,躬身毕恭毕敬。自己的女儿出嫁比谁都高兴,面目掩藏不住的笑意。
“沐卿着实养了个好女儿。”允谟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再笑,不慌不忙的回答。
退朝后,允谟来到书房批阅奏折,脑子里成呈现出沐晏择当中挑衅的场面,龙颜大怒,将手上的奏折掷在地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苏忠德忙端上茶放在允谟手边,唯唯诺诺地将奏折捡起平放在桌子上,苏忠德是近日刚被提拔上上来的副总管,新人虽是毛毛躁躁却比那些特意安插在身边监视自己的人要好的多
“陛下,明日是您登基十四年,按历代皇帝都是要巡狩。”苏忠德说话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咽咽口水。
允谟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茶品尝,沐见太这几天弄得他晕头转向这等大事都忘记了,若不是这小太监提醒,恐是又要惹人非议,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早就过得习惯了,允谟儿时总是好奇父皇有大好江山,朝廷百人俯首称臣,后宫美人数不胜数,真当万人之上,多少人都是求之不得的,而父皇却整日愁眉苦脸,,可是真的长大如愿做了皇帝,却怎么也不快乐,后宫不是自己爱的,她们所爱的也只有权势,朝廷的争斗黑暗无比,趁着这几天烦闷,出去刚好体察民情,感受一直向往的生活。
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随后姝涵端着点心,婀娜的走来,步履轻盈,昨日还说她有教养,真是瞎了眼,皇宫重地岂容大声喧哗,允谟有棱有角脸瞬间乌云密布,即使这样也不影响五官的俊美绝伦。
“你来的刚好,朕明日要出去巡狩,这后宫就交给你了。”允谟虽然对她不满,该嘱咐的还是要说的。
姝涵满脸的不悦,如柳的身姿一扭一扭的走到书桌前,一股劲的往允谟身上凑,眼神中透漏着不舍,细眉花的忽深忽浅,更是衬托出满脸的不情愿,允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手触碰到她纤细的腰部,姝涵脸颊红晕,虽说她是沐家人,但硬塞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姝涵肤色晶莹剔透,一双眼睛好像一湾清水,又是沐家培养出来的气度当真比后宫那些高雅,允谟慢慢将脸贴近姝涵,侧脸匀称的弧度更显的他的帅气,苏忠德见此状知趣的退下关好房门,两人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正当两人嘴唇快要接触时,允谟笑了,笑声中带着轻蔑,也是嘲笑自己,姝涵呆呆的看着允谟,可惜了她只是沐见太的一名棋子,生生被卷入这场明争暗斗的战争。
允谟南下巡狩,不同的是他没有像历代皇帝那边携带许多侍卫,只是乔装成那家有钱的公子,同自己的心腹一泽共同前往。整日待在皇宫院内也是烦闷,外面空气好清新,没有争斗,没有烦恼,比起江山,还是更喜欢这清幽的林子,雨天刚过,在这苍茫的山水之间透漏着不凡,漫步在山路上,露水打湿了鞋袜。进入城内已是正午,太阳照下来想一丝丝的金线,到处人山人海,热热闹闹,百姓确实是安居乐业,允谟漏出欣慰的笑容,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毫无征兆闯入允谟的耳中,好不容易的笑脸又消失在空气中,允谟面色暗淡,微昂起头,健步如飞向人群走去。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散着长发,面部肮脏,但五官清晰,衣衫不整保证一位年轻男子的大腿,倒是也相貌堂堂,面目纠结,询问当地百姓才知道,那女子的父亲整日赌博欠人一大笔债跑了,这女子整日赚钱还债,实属无奈买了家里的老房子还是不够,沦落当街乞讨,债主刚开始也是同情,可是这债务一拖再拖也不是办法。看来这年轻男子就是债主,允谟上前阻拦,被一泽拦住,
“公子,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一泽一脸的拒绝帮助,好言相劝道。
允谟挣脱一泽拽住自己的手臂,命一泽拿出银两,替这位姑娘还了债,正要转身离去,那女子叫住允谟,眼光里射出的都是感激,正要询问姓名,允谟停住两秒后又快步离开,那女子满是不解,还停留在被拒绝的失望中,双手撑地。
“没有地方去跟我走吧,地上凉。”冷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那女子起身快步跟上来,这使一泽苦闷,也许是多心了,只是府上又多了个丫鬟而已。
允谟回到书房,手持兵书,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应有的还是要看,这总比朝堂上的奏折要好看许多,没想到百姓也不是全都安居乐业,当时围街的人那么多却不见有谁出来解救,也对都是贫民百姓,哪里来的钱财,是时候要改改政策。两缕青丝散在额前,高高盘起的发髻简单的在上面扎了多荷花是有几分诱人,一身粉色的裙衣,肤质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似清水晶莹,眉眼里净是人与人之间的淳朴。一泽痴痴的看着,刚刚没发现这女子如此水灵,一泽缓过神,摆摆手示意她跟上来,两人来到允谟面前,允谟点点头:
“以后你名唤宜春。”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