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森林的当天,太阳已经越过头顶,糖糖艰难的走着,沉重的竹篓将她的肩膀压得生疼,她拱起脊背,使命拽着竹篓的背条,努力减轻肩膀的负荷。小花虽然只背了一只水袋,却也不好受,摇摇晃晃跟在糖糖身边,水袋用绳子紧紧捆在它背上,可是水袋并不老实,随着小花的行动,一点点滑到腹部底下,行走时前后腿都会碰到,时间一长,磨得生疼。
糖糖有时累得受不住了就停下来,和小花一起稍微喝点水、吃点果干,休息一下,给自己揉一揉肩膀,然后给小花重新系一下水袋,重新上路。一路上糖糖沉默寡言的,见到漂亮的鸟儿也不打,肥嫩的野兔也不抓,鲜美可口的菌子也不采,一门心思赶路、找人,小花只能任命的由糖糖带路,同时紧紧跟着。
天黑时,糖糖没有生火,找到一棵有枝桠的大树,在树下同小花一起喝点水、吃点果干,就爬上稍微高一点树丫上去睡觉。小花身上的水袋也就只剩下半袋,被糖糖挂在树枝上,小花趴在还算宽大的树丫上,带着一身疲惫美美的睡了,倒是一夜无事。
糖糖将竹篓放在树丫三角处,自己选了个还算满意的位置,将小刀握在手里,弓箭抱在怀里,靠着竹篓睡了。这一夜糖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不过看不清母亲的脸,只觉得是个很美很温柔的女子,那女子伸着双手一直叫她到自己怀抱里来,糖糖在梦里一直朝着漂亮女子奔跑,直到梦醒糖糖都没有到那女子怀抱中。
进入森林第二天清晨,薄雾淡淡,鸟儿开始歌唱,糖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倒是全然忘记了梦境,小花打了一个哈欠,刚想舒服的打一个滚,半边身子就掉下树丫,幸亏小花反应快,用前爪扒住了树丫,糖糖把小花捞起,自己也伸了个懒腰,重新将小刀别在腰间,挎上弓箭,给小花系上了水袋,自己又把竹篓背在背上,蹭蹭下树来,小花不满自己的水袋,气鼓鼓的屁股倒退着下树。
昨天出发时已过午时,是追着太阳出来的,所以今天一人一虎向着背离太阳的方向继续赶路。早上的森林,湿漉漉的,糖糖小腿的裤子没多久就湿透了,粘在腿上,粘糊糊的,十分不舒服,小花更是可怜连胡须都没精打采的耷拉着,不过一人一虎谁都没有停下来。
午时,深秋的太阳依然热辣辣的照着一人一虎,糖糖和小花已经将水袋里的水全部喝光了,汗水涔涔,口干舌燥,十分难过。糖糖只得放慢了脚步,看到可食用的新鲜菌子,用小刀从根部切下,小手抹干净,直接送进嘴巴吃。吃菌子好处是可以直接摄取水份,二来可以饱腹,但菌子只是甜甜鲜鲜的,少吃还算美味,吃过了真的想吐。反正小花在没水源时,宁可咀嚼各种各样的鲜草茎,也不愿碰菌子。
下午过半时候,一朵黑云飘过,一阵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倾下,糖糖刚来得及穿上蓑衣,雨就停歇了,小花被浇了一身湿透。糖糖突然来了脾气,哭泣着大骂“臭老天,连你也欺负我”,还好多数东西,事先被糖糖用油纸包了,倒也没有大碍,只是那顶羊皮小帽被雨水浸湿了,糖糖气鼓鼓的把小帽挂在竹篓外边晾晒,一人一虎也没有停留,继续赶路,羊皮小帽随着糖糖的走路,一摇一摆,好像摇头晃脑背书的学童,小花内心痒痒的,好想扑上去玩一玩,看着闷闷的糖糖,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想法,漫不经心的赶路,眼睛不时瞟一眼羊皮小帽,好希望它掉下来任由自己折腾一番。
第三天傍晚,糖糖发现果干已经吃完了,好在找到一条小溪,美美的喝了个够,把水袋装满了,放在竹篓,由自己背着,因为糖糖发现小花的腿有些破皮,虎毛和着血混在一起,粘在腿上,十分难看,有些心疼。
在森林过了一个月,糖糖和小花遇到什么就吃什么,艰难时草根草籽也能嚼吧了咽下,糖糖圆润小脸瘪了下去,小花也瘦骨嶙峋。更难过的是,冬日已经来临,森林迎来第一场大雪,糖糖将兔皮小袄子穿了,蓑衣披在外面,小花顶着羊皮小帽,样子十分滑稽,在夜里一人一虎依偎着相互取暖,可一人一虎依然冻得瑟瑟发抖。积雪太大,赶路危险太大,糖糖和小花找了树洞住下,每日在树洞周围活动,运气好的时候能抓到小松鼠,一般情况下倒也能找几处松鼠储存的松子,当然也有一整天因为暴雪不能出去,生生饿上一天的情况。当然也有高兴的事,高兴的事是我们糖糖悲伤一点点淡化,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小花个头长得很快,已经是一只半大的老虎了,它所在的地方倒是没有其他不开眼的小动物冒犯,只不过虎啸虽然改善了不少但依然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