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两人重新回到客厅,手牵着手,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愁眉苦脸。
“妈,我刚刚跟小希表白了!”
“被拒绝了?”穆之云好奇地看着两个人。
“没有。”叶言摇摇头。
“那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我明天晚上想请何希吃顿烛光晚餐,可兜里没钱啊!”叶言摊开双手,忧伤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何希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她查看了一下公司账户余额,还剩下1300多万。她开心地笑了。
穆之云将自己的钱包递过去:“还剩下2000多现金,不够刷我信用卡。”
“我要两千万!”叶言开口了。
“门都没有!”穆之云果断地收回钱包。
“一千八百万!”
“最多五百万!”
“一千七百五十万!”
“最多五百五十万!”
“一千五百万,不能再少了!”
“八百万,爱要不要!”
“一千三百万,真的不能再少了!”
“一千万,再多一分钱也没有!”
“成交。”叶言耶了一声,攥紧拳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让何希明天跟您去过户。”他拍拍何希的肩膀,小姑娘扭扭捏捏向前走了两步。
“这事儿明天再说,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我就不让徐阿姨再准备客房了,小希,你今天晚上就住三楼主卧吧!”穆之云伸手牵过小姑娘,让她坐在身旁,说道。
“这个?……”何希用眼中的刀光狠狠地戳着窝在沙发上装深沉的叶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这货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伯父像你们这么大时,儿子都有了。”
“伯母……”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明天还要跑银行呢!”穆之云笑着催促他们。
“伯母……”
“那好,我们先回房间了,您看电视别太晚,伤眼睛。”叶言飞快地拉起十分不情愿的何希,飞快地跑上三楼。
“我怎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何希不情愿地挪进主卧,说道。
“那是你的错觉。”叶言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被褥。“今晚你睡沙发。”他将被褥放在沙发上。不忘补上一句:“新的。”
“下个月给我加薪!”何希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成。”叶言答应道。
“加多少?”何希不放心地问道。
“三百。”
“叶言!!!”何希抓住叶言的领口,“我能死你!”
“今天晚上我睡沙发。”叶言飞快逃脱了何希的魔掌,他头从衣领里缩进去,顺带着将衬衫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何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衬衫,她还要上去揍这家伙,但听到他说“再过来就喊非礼。”蔫了。
一夜无话,一夜确实无话。
第二天早上,衣服都没脱的何希麻溜地起来了,顶着一头乱发和两个黑眼圈。
禽兽不如!白白让人担心了一晚上。她在心里骂道,委屈地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欲哭无泪。
等她走出卫生间时,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人,被褥也已经收拾妥当放回了衣柜。
门外,穆之云好奇宝宝一样探进半个头。
见到了人,她就走进来,牵住何希的手,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何希没好气地说。
“怎么会没感觉呢?”穆之云诧异地问道。
何希十分委屈地看着天花板,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别墅车库内,叶言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飞快启动了他珍爱的那辆空间魔术师超级跑车,迅速驶离案发现场。
10点17分,他开车来到郊外的一处高高的山岗。
10点20分,他从车里拿出一把小铲子和一个装着旧衣服的手提袋,看到四下无人,他来到一个背风处,拿小铲子挖了一个小坑,将一堆旧衣裳统统扔了进去,然后填埋成一个鼓鼓的小包,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颓废地瘫倒在地上。
“哥真的没有想图谋你家财产。”叶言喃喃自语道,像个刚出院的精神病。
“晚上别再找我了,成吗?”
叶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一根,又拿出三根插在小鼓包上。
“成的话就给句话。”
插在鼓包上的三根烟,突然无风自燃!
“尼玛!”
叶言嘴角一哆嗦,燃烧的烟卷径直掉落在裤裆里。
他赶忙起身抖掉烟卷和火星,一脚将烟踩灭,才重新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
“兄弟你要相信我,我前世就是个三流不到的小演员,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就是好奇这么多钱长得啥样。要过来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
“你这是骗鬼呢?”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
“好吧,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横竖不过一死,大不了到底下去陪你。男子汉,大丈夫……”
“照顾你母亲?”
“好,这绝对没问题。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绝对会比对亲娘老子还好地去照顾你母亲!”
“完成你的梦想?什么梦想?”
“不不不,我可不会拍电影。我就是个三流的小演员。”
“我……”
“哎呀我艹,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脑袋……”
一股股真实的拍摄经验,一个男孩不懈地学习的感悟,无数的想法和十七八个接近成型的剧本像一颗老母鸡刚刚下的蛋,硬生生地塞进了叶言的脑袋,疼得他抱着头,泪花溅了一地。
真特么想晕过去!
持续的疼痛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汐拼命地拍打着沙滩。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拙劣的护士阿姨拿着针筒,一针一针锲而不舍地锲进他的屁股,但没一次扎准过!
那酸爽的感觉和疼痛的触觉令他终生难忘。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悲愤的叶言第三次尝试昏迷失败后,他就果断地放弃了这种想法。静静地躺在地上回味着疼痛带来的幻听。
终于,一切痛苦的潮汐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无踪,他仿佛也看到那个似有似无的身影在慢慢淡去。他萧索的身影带着一抹微笑,他高举手臂像是在与这个多情的尘世作别。
“你这又是何必呢?梦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叶言像是在对着一个人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