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阳光和煦,草长莺飞,阳光透过槐树被分割成无数的光斑,四散在草地上,窗棂上。青装少女皓腕托腮,手执图卷,坐在窗边,桌上随意散着些精美的书笺。
一切看起来如此美好,但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品茶的被迷惑过无数次的芸娘知道这都是假象。
“孟无为”从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震得鸟儿纷纷四散而逃,芸娘叹了口气,又来了。
“为师在这里传道授业解惑,你竟然敢一心二用。”
“先生,我虽然只有一颗心,但我有两只眼两只耳啊。”青装少女抬起头来,拨了拨额头一些凌乱的刘海,露出清澈的眉眼,底下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右眼角下一颗清晰的泪痣,脸颊还带点明显的婴儿肥。
“强词夺理”黄玉胡子气愤地翘起,显得有些滑稽。“为师问你,让你看的那几篇诗词你看了没?”
“看了”
黄玉深深舒了口气,总算是孺子可教。屋外芸娘听到无为如此理直气壮的声音,嘴角可疑的抽了抽,自家小姐是看了,但每本只看了第一页的开头……
“那好,你来解释一下‘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无为放下手中的八卦图,站起身,眨了眨眼睛“呃,先生,有这句吗?”
黄玉猛拍了下桌子“你现在不仅整天研究那些岐黄之术,竟然还敢欺骗为师。你看看经纬思敏好学”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黄玉的脸色缓了缓“经纬,你来回答一下”
无为看向身边的眉目清秀的黄经纬,委屈的瘪瘪嘴,自己是真的看了。
黄经纬对无为眨眨眼睛,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先生,学生亦对此句知之甚少。”
黄玉被这两人一个鼻孔出气的行为气得发抖“你简直胡言乱语。”
“先生,经纬哥怎么会有胡言乱语,经纬哥都不会说话。”无为小声嘀咕道。
黄玉摔门而出,他觉得自己再呆在这会气疯。
黄经纬在黄玉摔门那一刹眼疾手快地轻轻掩住无为的耳朵,无为呆了呆,有些歉疚道“先生好像被我气走了”
秋风脸色微红,摇摇头。在纸上写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将先生气走的。
无为鼓了鼓嘴巴,“是我答不出先生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无为拍拍黄经纬的肩膀,狡黠的眨眨眼睛“不过芸姨会帮我们的。”
“对了,经纬哥,你说先生什什么时候能出去为人卜算哪?”无为目光有些惆怅。
无为话音刚落,孟廷浩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我刚刚看到那老头在芸娘那倒苦水呐!是不是被你气的”
无为有些心虚,干笑了下“二哥你怎么来了”
孟廷浩幽幽地盯着无为,“别转移话题,那老头总是以为你是我教坏的,每次我过来,看我都跟看杀父仇人一样。”孟廷浩两手交叉往后一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敢教坏你,就连牛郎使用如此“妙计”才娶到织女都是你告诉我的。”
面对孟廷浩咬文嚼字的“妙计”,无为有些委屈,明明是你非让我告诉你的。
“对了,你那个先生还要和芸娘聊多长时间。”
“不知道,一般半个时辰,发挥得好的话要一个时辰!怎么了?”
孟廷浩挑挑眉毛,“我现在约了人出去,要不要一起”
两人对视,颇有分狼狈为奸的味道。
而这边,黄经纬也熟练的将桌上的金桔剥了皮,放在无为面前。听到两人说要出去,身体猛地震了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孟廷浩那贱贱的样子让无为看了牙疼,但可以出去的诱惑太大了,她前年发现了一个书坊,种类齐全,连易经的残篇都有。但美中不足的是总是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楼梯上,芸娘知道后,便不让自己去了,后来听小柳说,那些女人不知怎么,都消失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