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什么事?”
“哦哦,我没什么事”
孟廷琰莹白的手指缓缓敲击了下桌面“听说你特意打听了下孟无为,还去了趟她的院子”
孟廷浩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也没有特意打听,娘亲不是说我不关心她吗?而且我今天发现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二哥你要是不喜的话我就”
“我有说什么吗?”孟廷琰淡淡出声。
“二哥,别提这些事了。孟廷浩看了眼被鲜血浸透的帕子,有些牙疼“伤是不是要好好处理一下。”
“不急,查出什么了吗”
“不就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流言蜚语中伤她吗?”
“有人中伤她,她倒是一点口风都没漏。小小年纪倒真是傲气,这一点你不如她”
“二哥你什么都不知道”孟廷浩翻了个白眼“我哪里不如那个没事就哭唧唧的小屁孩,她不告状那是因为她觉得那些人说的都是实话,既然那些人都说的都实话,她还告什么状”
孟廷琰一愣,“现在想来,那些人说的确是实话。”
呵呵,孟廷琰缓缓将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声,压抑着快要溢出声的笑意,这个答案自己确实是没想到。
几场秋雨下来,天变凉了许多。芸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个人走到了大街上,这些天她一直在大街上游荡,目的便是等一个人,而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黄璞这些天一直没出来帮人算命,一直在家里呆着,后来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才暗搓搓跑出来,在离上次见孟无为很远的地方摆了个摊,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等来了另一个人。后来几年之后,黄璞没事便在芸娘面前感叹,不管怎么躲藏,还是被你们逮去当牛做马了。
“黄璞,黄玉”
芸娘缓缓坐在脚边简朴的凳子上“璞玉,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轻蔑地看了眼高高挂起的黄半仙算卦。
黄璞,或者说是黄玉猛地瞪大眼睛,知道自己真实姓名的人现在骨灰瓶都结网了,那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妇人是?黄玉猛地咽口唾沫,“你是什么人”
“那不重要,我今天找你是想来和你做一笔生意。”
“我不想和你做生意”
“先别急,听听我的条件再拒绝不迟。”芸娘挑挑眉,仿若眼角的细纹都带着一丝魅惑。
黄玉红了红脸,“就算是用美色,我也不会同意的。”
芸娘被已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突如其来的羞涩震的浑身一抖“说笑了,我还真是没有拿来诱惑你的美色。”
“但我知道你曾经惊鸿一瞥的祭红现流落在何处?”
黄玉浑身一震“你是乌纳拉佳氏的人。”
黄玉曾经是梦想要金榜题名,但他有一个爱好,瓷器。黄玉好瓷,带着欣赏,带着痴迷,又带着些敬畏,他曾经被人引荐到一高官的生日宴上,有幸得见这千年难出其一的至宝——祭红,红不刺目、鲜而不过、娇而不艳、素中带丽、丽而不浮,那一天他没了心思结交权贵,心神恍恍惚惚,他全部心魂都随着祭红被拿走而离去了,他费尽心思当上了那高官女儿的夫子。只为了那惊鸿一瞥。只可惜……
“我不过一算命的神棍,你又有何生意与我做”
“其实无大事,只是想让你接着做你的本行罢了”
……
天公不管人间的憾事,依旧斗转星移,白驹过隙,转眼间,无为已经过了金钗之年,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