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牵着女儿的手,温馨无比,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她,医生的辛劳,只有自己最清楚,坐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诊室,人来人往的嘈杂,夜深人静的查房,写着病历的双手,这一刻,他才有了放松的心情。
说说笑笑的两人,进得屋门,妻子许青已做好了饭菜等着这父女的回来,同样是医生的她,今日的脸上也绽放着轻松的笑容。
他望着眼前的她说了一声:“谢谢你,老婆!”谢谢两字包含着自己的愧疚与无奈,她还是那么青春阳溢的脸蛋,激起了他心中的激动,多日的医院加班,已忘了滋润的味道。
他也不禁自责起了自己的忽略,今晚,他什么也不去想了,只想好好陪着妻子,男女的事儿应是最美好的,他们都需要着。
他给圆圆讲着故事,眼睛打盹的女儿一会儿就睡着了,又见坐在书桌前攻课题的许青的背影,他走了过去,抱起了她,吻着她朝里屋走去。
怀里的许青被这一刹那的突然,怔住了,这一刻她才从书本中惊醒过来,她的身体软了起来,下面的暖流已轻轻的流湿了内裤,她更紧紫搂着他的头。
一上床,就滚到了一起,他压在了她的身上,那突出的小家伙已硬了起来,他深情地望着她,手已开始全身上下的摸着,他手忙脚乱地脱着身的衣服,没有穿一件衣服的感觉,他已好久没有来过了。
他的头已埋进了那双峰里,身子不停地开始抖动,床的摇动,让他的劲儿更加的有力,他激动得想钻到她的心窝,呻吟的声音不断地里屋传了出来,痒得难受的下体,膨胀得是欲罢不能。
一次,二次,三次,他们已超过了身体的极限,才虚脱地停了下来,有着快乐得要死的感觉,粘乎乎的床单已是乱七八糟,终于他们得到了久日的满足。
许青懒洋洋地抱紧丈夫:“今晚真舒服,来了三次,从没有过哦!”她们的确太快乐了。
而此时,孤独的九酒坐在木屋里发呆,坐到床上只能自己暖被子的她想老头子了,这张与老头子一起睡了几十年的旧床,她没换,也没钱换。
这床有着她温情的回忆,有过的快乐也让她身体有些热乎,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同样还有着那种渴望,她摸了一下上衣里突出的敏感地,这只能自宽地呻吟一声了,是的,她有需要。
在这静静的床上,她思索着这一年的年味里,突然就少了那手艺超群的,她心中的木匠。从清朝末期的少年,走过中华民国的青年,再迈过那万恶旧社会的中年。新社会的到来,却没有留住他的身影。
他的脚步,就永远定格在1960年初的那个寒冷的冬夜里,那个滴雨不下,寒风嗦嗦的永生离别的夜晚!
夜色冰入心骨的凉意在今夜犹显得孤寂难耐,她不想再往下想了,下了床,又拿起了她十几岁就伴随着她的烟斗,点了起来,也只有它,让她在烦闷不惑时,减轻痛苦。
但是在圆圆面前,她再有烟瘾了,也会克制着不抽,她怕烟味让圆圆反感,医生也是最忌讳这烟对身体的伤害,尤其她的父母全是医生,她很注意。
忽然她吹灭了烟雾,是记起了几个月前买的两段新花布,过年给女儿们添新衣,她已好多年以来是这么做了,女儿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她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是看了又看,量了又量,因为她今年心里多了个圆圆。她为圆圆也会裁剪一件新衣,布料好象是坎坎上够了,圆圆的尺寸也早在她心中。
往年,日子再艰难,她都会亲手为女儿缝新衣,哪怕只缝一件,两人也会轮着穿,也还是穿了新衣,只要她们高兴,她就特满足。
布料铺在了桌面上就开始动手划线了,一下子专注在花布上她顿时是更无睡意慢慢地准备,赶在过年时,可以穿在她们身上成了九酒忙迫切的心愿了。
她打开抽屉去拿剪刀的功夫,却一眼望到了今天收到了儿子的信,又是一阵喜悦地跑上了楼,她的慌慌张张让三杉纳闷道:“妈,怎么了,这么飞快地上楼来。”
“你哥来的信,我这会儿才记起来。你念给我听听,看说了些什么。”
接过信的三杉低头看起来,道:“没什么了,就是问寒问暖的和平时差不多。”
九酒的兴奋一下子也消失了,拿着信道:“哦,那好,只要他们平安就好,要知道我也牵挂他俩的。”
“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嫂子怀孕了。”三杉带着坏笑不无调皮的说道。
听到了这个兴奋不已的消息,一下子无法掩饰脸上的喜悦,差一点从床边滑落到地下。
她觉得这种惊喜太突然了,三杉望着妈妈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妈妈,镇定镇定,你的孙子还在你媳妇的肚子里呢?"
她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头,道:"你敢取笑妈妈,还逗我对不对,该打啊!你哥好不容易的啊!三十多了还没孩子,我当然要替他高兴哦!"
“妈,你吵醒了我,还要打我,你喜欢哥哥些。”三杉不禁故意说道。
"你啊!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的孙子这一算,应该是八九月的样子出生哦!到时我还得过去一趟的,说不定还要丢下你俩,过去带我的孙子呢!"
这么快她就想到很远的事了,她的高兴劲儿真是无以言表,她的心已纪飞也似地,到了还没出世的孙子那儿了,终于磨成婆的小媳妇今夜注定无眠。
她忆及自己的生儿育女,又回想起与木匠共同度过的民国时光,和苦难的解放前后的每一个日子,荡起着辛酸与留恋。
“好了,你睡觉,不扰你了,妈妈下楼去了。”
下得楼时她忙得更有劲,在那并亮堂的灯光下重新拿起布料,卡擦卡擦裁剪起来,她俨然在做一个伟大的工程,一针一线,一刀一剪,一丝不苟。
一夜没合眼毫无睡意的兴奋到天亮,累得也是开心至极。当女儿们起床以后,她已经为她们准备了早餐。
九酒并没有透露丁点儿做新衣服的事儿,觉得还不是时候,更不想让女儿们碰那些半成品,看看就上瘾的新衣服,会调着她们的味口,嘻闹不止。
好不容易的有了一周的休闲时光,在早餐过后便一溜烟地跑了,跟着邻居姐弟向街头跑去,她们的兴奋是在整个星期的学习和工作压力后,完全写在脸上的释然。
任何一个青春年少,那萌懵时刻的玩心,是不会因为苦难,而压根儿全掩没,自会寻找到她们的乐趣。
这种美好时光,对那轻松一刻的向往,是充满着无限期盼,不管苦与乐,去玩会儿,总是舒畅开心的。
痛并快乐着,人之常理!这全然不管你是否贫穷与富贵,只要是快乐的,各自选择的乐趣,是不同罢了!
这几日九酒偷偷忙着的事儿,女儿一点未察觉到,三件衣服她已悄悄做好了,她穿着自己的旧袄子缝着三件新衣裳。
她觉得她老了,手脚似没以前麻利,但不管怎样九酒是没想过为自己添点什么的,她想自己要那么漂亮干嘛,经济状况不允许,过着紧巴巴的节省让她乱花一分钱也不舍得!
给女儿也只是就舍得这一回,圆圆,她也想得到给她们打扮得漂亮才是应该的。
年前的韵味逐浙浓厚,她偷偷地给圆圆穿上了那件小红棉袄外衣,到底是小孩子,她是从堂屋走到灶屋,再从灶屋又走到门外,只是叫她试穿的九酒看得真是无奈。
穿在她身上的新衣,这么小的女孩子,就知道要臭美了,不肯脱下来的时不时去看一看衣服上的花朵,闻闻新的味道。
爱美的情怀,从小便如此尤其是女孩子也会更钟情于美丽。即使在那艰难的时代,人们对美的追求依然深埋在心底,即使有着口袋空空的羞愧。
一个个时期追求的美的不同,纵然那时蓝黑白是这时的主流,但渴望得到新的却是相同的。
这藏也藏不住的新衣,就这样出乎意料地曝光了,没想到两个女儿突然地闯了进来,看到圆圆身上的新花衣,还没等妈妈开口,都叫了起来,道:"圆圆穿的这是新衣服,妈妈我们也有吧!"
她很清楚女儿们又何尝不知道呢,那两块花布料是女儿和她一起去买的,而她们又哪不早早翘首以盼着新衣的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