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波的爱情犹如一部悬疑片,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够推理出结果。
萧寂是从一起案件开始着手推理华景波的爱情的。这个过程诡异神秘,这个过程需要萧寂经过抽丝剥茧步步深入才能破局。
萧寂在最近一个月里接连丢失了几本书,这些书当然不是自己生出了腿溜走的。
更加悬疑的事情在那几本书不翼而飞之后发生,萧寂所写的厚厚一大本自传体小说也匪夷所思地不见了,过了几天居然在女生中间发现了。
最后把萧寂所写的东西还回来的是夏菲。夏菲对他说:“我们本来都以为你是个浪子,没有想到,我们从你的自传里找到了一个很痴情的灵魂。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萧寂不关心自己是不是浪子,也不理会什么很痴情的灵魂,他要侦查自己所写的东西是怎么流落到夏菲手上的。
夏菲闪动着艺术家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是谁从你那里拿出来这个东西的,我是在班级一个女生的课桌里找到的。”
随后很随意地说出一个萧寂基本上没留意过的名字。
萧寂可以肯定,使用这个名字的女生绝对不会是那个来去无从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盗贼。
线索好像已经断了,一点有用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给神探萧寂。
没有腿却溜走的那几本书竟然在萧寂不知不觉中又溜回来了,萧寂翻看着溜回来的书,有直觉告诉他这书已经被一个或者几个女孩子读过。
作为一个资深的读书人,萧寂当然能够分辨出一本书是否被人阅读过。没有被人读过的书,翻弄时会有生涩感,经常会很多页黏在一起从手指间挤压而过,而被人读过的书,尤其是读过很多遍的书,翻弄时,就会很舒畅地一页页从手指间流过。
之所以可以肯定是被女孩子读过,是因为书页很整洁,他甚至还能够隐隐地猜出,为了保护书皮,读过这些书的人曾给这些书包过书皮。除了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不会如此这般心灵手巧地敬惜字纸。
那个盗贼是个女孩子?这是萧寂做出的最初的让他大吃一惊的推断。
不对,那个盗贼绝不是女孩子。萧寂在得出最初的推断之后,微一沉吟就否定了这个近乎轻率的推断。
之所以做出这个否定,是因为萧寂藏书的小屋鲜少女孩子出入,即便是有女孩子偶然来过,萧寂也都在现场。在他的双眼注视下,绝不会有作案的机会。其次,萧寂已经意识到,这起案子应该是有男孩子为了取悦女孩子,而且是喜欢读书又与他萧寂不是很熟的女孩子,才鬼迷心窍地实施的。
有了这些弥足珍贵的推理,萧寂初步圈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范围。
不是林之永,因为林之永喜欢的女孩并不喜欢读书,而且林之永不会有这种作案的心思和天才。
不是骆风,因为骆风喜欢的女孩虽然喜欢读书,但是那个女孩能够光明正大地找萧寂来借。
不是赵恒锋,因为赵恒锋截止到目前还没有被发现喜欢哪个女孩子。
萧寂最终把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人小鬼大心思飘忽难测的华景波和所有狡黠都隐藏在粗犷之后的宁成杰身上。
萧寂决定进行深入的侦察,于是在这天晚自习一反常态地回到了教室,而且流连不去,颇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庸常相。
宁成杰在吆五喝六地和同桌谈天说地,华景波在喜笑颜开地和前座的女生请教问题,他们在萧寂看来并没有作案后的惶惑不安。
萧寂打开课桌的锁头,拿出自己的日记,仿佛习惯性写了几笔,随手扔在课桌上,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自己的同桌苏雨蝶探讨刚刚读过的一本书。
苏雨蝶对萧寂的反常举动十分不解,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探讨进行得很不顺利,甚至是很不愉快。因为一个别有用心,一个心存警惕。
探讨在不太融洽的气氛中戛然而止,萧寂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日记本还在课桌上,起身离座,就向门口走去了。
待萧寂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逝,一个人来到了萧寂的课桌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日记本抓在手中。
一只手搭在这个人的肩头,萧寂神鬼莫测地回来了,微笑着对这个人说:“不问而取,是为贼也。华老三,这次看你还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全身而退。”
华景波手中还抓着萧寂的日记,笑嘻嘻地说:“你故意留下日记本诱我上钩,用心良苦。不过,我这是借,算不得是贼。”
萧寂被他的无赖相气得只能无可奈何的苦笑,说:“你的好奇心太强了,迟早会被这种孩子心性害死你。”
华景波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坐下来,而且就坐在萧寂的座位上,说:“在你面前看你的日记,应该不算是窥探他人隐私。”
萧寂本想夺回日记,却被身后的骆风牢牢地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