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也没有预料到萧寂会在被他一击致命的时候还能如此纵情大笑,也是微怔一下,问:“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萧寂几乎笑到捧腹,良久才平复,说:“你能说出这样凶狠却不着痕迹的话,证明你已经从九死一生中活过来了,很好,很好。”连着说了几个很好,又莞尔低笑。
暮色渐起,悠悠然,有轻扬宛转的萨克斯曲从窗外飘进来,随之他们听到华景波在楼下喊他们。
华景波的样子很跳脱通透,身后站着亭亭玉立的岑婷婷。
萧寂大吃一惊,向骆风看去,骆风雕塑般的脸上似乎逸动着似喜似愁的神情。
聪明总被聪明误,自诩聪明绝顶的萧寂登时觉得被一闷棍从九霄云外打落九泉之下。这一跤跌得不可谓不轻,简直是真魂出窍,两世为人。
岑婷婷说:“听说骆老师到这里来了,萧寂这里庭院深深侯门似海,我可不敢唐突造访,所以求景波帮忙,帮我把骆老师请出来。”
骆风似笑非笑地说:“原来萧寂这里是森罗宝殿啊。我这就下楼去。”
萧寂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千万不要再来我这个森罗宝殿了,我怕你们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千头万绪的感情,层出不穷的波澜,委实要把不谙世间事、难解世间情的萧寂惊出心脏病来。
校园的黄昏,浪漫一如少年的心。夕阳此时充分表白着自己依依不舍人间的心情,这表白温暖而又多情。
云若立在夕阳下,她身后是残红消尽的木棉花。
一季芬芳,最终却是寂寥。
花开如此,有些时候人生也是如此。
她远远地望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夕阳落下,那个方向骆风和一个女孩走进夕阳暮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有些让人黯然销魂。
莫道不消魂,暮风吹来,人比黄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