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萧寂是很不了解骆风的。
比如说,明明是个稳健厚重老成谦敛的人,偏偏在人们意想不到预料不着之中走向了挑战与危机并存的爱情之旅。
骆风经常会出现在萧寂的小屋里,多数的情况是骆风和华景波买来食物到这里就餐。
在他和云若的的爱情暂告一个段落之后,又一个满城飞花燕子南渡的初秋到来了。
他依旧沉默,依旧微笑,依旧痴迷他的绘画事业。他绝口不提不久之前搁浅的爱情,也绝口不提云若这个名字。
每天他到教室去,华景波明显感觉到他有例行公事不得不去疲惫感。在往教学楼走的过程中,骆风就更沉默,雕塑一样没有变化的脸上有些苍冷。
不知从哪里飞落的一瓣冷花在他的眼前画过一抹凄冷的叹息,他呆了呆,注视着已经跌落泥土的花瓣出神。
华景波在自己的心头发出那瓣冷花画过的一样的叹息,轻声说:“快走吧,要迟到了。”
骆风自失地笑笑,笑容很淡,淡中隐藏着苦涩。
那天晚上班级里有集体活动,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设计了一个“给你心中最想给他(她)写封信的他(她)写一封信”的桥段。
班级里的课桌以茶话会的格局四面摆好,中间是空场,留给了主持人。主持人是朱迪和卓明烨,她们笑面如花笑语不断,先请已经成名于全校的谭燕歌自弹自唱成名大作,瞬间就引爆了全场。
骆风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地垂着头,他能够看得到云若。云若也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与他有将近三米的距离,然而就这三米的距离却使他们有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隔世之感。
萧寂和赵恒锋坐在一起,正在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势。
萧寂并没有全情投入到与赵恒锋的交谈中,不时向角落里扫视一眼,观察着都是脉脉此情谁诉的骆风和云若。
谭燕歌拖着吉他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朱迪先是号召大家向精彩献艺的谭燕歌鼓掌感谢,在渐渐稀落起来的掌声中,她说:“今晚有个重要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我们在一起已经共同学习和生活了将近两年,在这两年的时光里,一定有一个异性同学是你想给他或者她写封信的,今晚就给大家这个机会。现在我和卓明烨给大家分发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彩色的纸,当然是空白的。请大家把自己想向他或者她要说的话写在彩纸上。当那个重要的时刻来临,请大家把彩纸装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他或者她的名字,然后投进我和卓明烨手中的纸箱里。我们会将那些信分拣出来交给他或者她。”
有人尖叫着:“好啊,好啊,好啊!”声音震得骆风眯起眼睛,眉宇不住地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