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这话很值得玩味,问他:“我的心态有问题么?”
他很真诚地说:“其实不是你的心态有问题,只是你过于敏感了,而你的敏感又为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情绪所控制。练好字,对打破你的压抑情绪有帮助。”
他没有看我,又仰起头:“也许我刚才所说的,需要我们共勉。”
那时我就想起了他曾经自言自语的那句话:“人生为什么会有很多时候感到孤独。”
同样对我说过我有一种自我压抑的情绪的话的还有夏菲。夏菲越来越呈现出天之骄女的气象,不仅在美术学习上风生水起,而且还是我们的团支部书记。在我看来,夏菲开朗大气,坚韧顽强,却也不失女孩子的温润和柔和。
我实在想不出理由她为什么也会有偶然兴起的叹息。一天晚自习后,我们两个回宿舍,我又听到了她很轻微的叹息,我奇怪地问她叹什么气,她幽幽地说:“我觉得很累很累,我这样拼,进步还是追不上左童坡和骆风。也许我的天赋真的是有局限的。我不服气,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太累了。反观他们,很容易就实现突破。”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苦衷,不由得怔住了。
她笑了,笑声里有苦涩,也有落寞,接着说:“有些时候我快要撑不住了,我甚至想到过放弃。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啊?”
我没有回答,此时,我不会做出合乎情理的回答。
她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我们听到了身后有匆匆的脚步声,随即又听到了有人喊我们的名字。
回头看去,深沉的夜色中萧寂走过来,他与平时不太一样,居然是笑容可掬的,而且开起了玩笑:“我追随了你们这么久,你们没有回头一顾,我深情的呼唤你们的芳名,你们漠然以对。莫非,悠悠我心真的打动不了青青子衿?”
夏菲说:“你这云里一句,雾里一句,我们实在学疏才浅,听不太懂。”
我说:“你那么骄狂,从来不对我们说话,我们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萧寂还在笑着,悠悠说:“怜蕊小姐,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沉默,因为所有感情都源于心灵,而我的心灵不会说话,所以我内心深处的向往之情和表白之意只能在沉默的背后备受煎熬。”
他的话绝对是个天大的玩笑,我们知道,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今夜怎么会这样说话。
后来我们想清楚了一切,他这样说话其实没有任何理由和任何原因,他只不过是在两个他觉得没有失陷的危险女孩子面前训练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罢了。
这一点他与许星截然不同,许星会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深情款款的诉说,而他选择在自己不会动情的女孩面前莫名其妙的胡说。
许星渐渐喜欢向我诉说了,他曾经非常坦诚地告诉我他曾经在入学之前处过一个女朋友,由那个女朋友非常非常喜欢他,那个女朋友是个家境非常非常好千金小姐,那个女朋友在他入学后给他写过非常非常多的信。
我问他毕业后会不会找那个女孩,他说许多事难以逆料,他不知道自己毕业的时候是否还会爱着那个女孩。
听他如此一说,对那个女孩的未卜前程,我充满了担忧和同情。
爱情应该是永恒的,我这样认为,但是我也知道世间的爱情有的只如一季夏花。
那么,我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是坚如磐石,亦或是迅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