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万虎的带领下,夜袭分队终于甩掉了追击的大风军,全队上下万分欣喜。当然,除了又一次被捆在马后的南宫嗣,不过他也没过多在意,马上就要进入第四旅团的防区了,以北堂玉飞的能力,救下自己是没问题的,只是,被俘一事,怕是早已在军内渲染开来,自己短时间内,是抬不起头了。
“将军,前方就是第四旅团的防区,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望一切小心!”雷万虎在船上对着钟麟抱拳送别。
“老雷慢走,有机会再去你的水寨拜访!”钟麟也拱手相送。
“客气客气,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雷万虎一听钟麟还要以后拜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赶紧带着几个手下,上了自己的小舟绝尘,不,应该是绝水而去。
“官主,您确定要闯风贼水老鼠的防区吗?咱们,地上行,水战咱也不会啊,您老还晕船,这仗怎么打?而且就咱这几块破舢板和百十来个还不能骑马的溃兵,对方那是什么?那可是军舰,放个屁都能把咱们崩翻喽!”李大河实在对这个小贵族钟麟不放心,做的每一件事总那么天马行空。
“李大河中尉,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溃兵?我们这一路上输给谁?我看,回去之后,你该去政战处改造改造思想了啊!”钟麟一脸不悦。
“对不起官主,我口误!可问题现在的重点是怎么穿过去,我们怎么跟对方进行作战!”李大河也有点气性上来。
“我一直都在说穿过去,但谁跟你说要打仗的?我这一路上,有下达过和第四旅团作战的计划和命令吗?”钟麟斜眼瞪了李大河,反问道。
“这,这倒也是!官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让张胖子赶快把自己那帝国下发的白内裤洗干净,全队就他的裤衩子最大,哈哈,一般他自己不说那是裤衩,别人都以为是桌布呢!”李大河哈哈大笑的回应道。
“你让胖子洗裤衩干嘛?今天有内务整理课吗?”钟麟一脑门子疑问。
“不是,官主,您说的啊?不打仗!那我让胖子把裤衩洗洗,一会好挂白旗!”李大河言辞振振道。
“我尼玛,滚滚滚!我怎么这次挑了你们这帮货出来了,让你挂白旗,让你、、、、打不死你!”钟麟一听李大河解释,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操起旁边的船桨就往李大河身上砸了过去。
“我告诉你李大河,你个王八盖子的玩意儿就是属黄瓜的,就欠拍知道吗?思远,把南宫嗣给我带过来,有这哥们在,咱们还要动刀动枪?今天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咱们大摇大摆的让北堂玉飞恭恭敬敬的送咱们出他的防区,告诉弟兄们,一个人都死不了!”钟麟看着跳到另一艘船上的李大河,气定神闲的吩咐道。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钟麟葫芦里卖的什么仙丹的时候,第四旅团情报司向北堂玉飞呈上了一封水军总部下达的发文。站在镇山舰指挥室的北堂玉飞看完发文后,脸色由白转青,一手拍在桌子上,骂道:“废物!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还让我去救他!王八蛋,我大风军几百年都没出现过正军团级高官被俘的事情,最后还让一个旅团级军官去救,可耻!”
“哟,怎么了这是?将军!”旁边的副旅团长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北堂玉飞将发文扔给副旅团长。
“将军,刚刚得到巡防的报告,确实有一队荆云军,乘着几艘小船,在咱们北方区周围转悠,我还没来得及请示你呢,上面的发文就下来了,他们应该就是俘虏南宫统领的敌军了吧!”副旅团长丢下发文,同时向北堂玉飞汇报发现钟麟他们踪迹的情况。
“让陆战营去,潜到水底,凿沉了船,南宫嗣带回来,荆匪们全都宰了!”北堂玉飞随口说了安排,轻松的好像俘虏南宫嗣的夜袭分队跟纸扎的一样,一泡水就糊了。
“将军,怕是不妥吧?一来南宫统领会不会水另说,凿沉了船,别救了具淹死的尸体回来。二一个,刀剑无眼,南宫统领被绑着手脚,几百个人打将起来,万一不慎被谁捅死了怎么办?第三,敌人如果发现了陆战营,第一时间玉碎又怎么办?随便出现一个意外,导致南宫统领身亡,上面可不好交代啊?再有,这几年,南宫家和咱们北堂家貌合神离,万一被人拿着这件事做文章,说是将军你故意害死南宫嗣,家主那边,您要考虑啊!”副旅团长没有动,而是给北堂玉飞分析了现在的状况。
“有道理,那按你的意思呢?”北堂玉飞沉思了一下,问道。
“将军,顺水推舟啊,上面说只要南宫统领,又没说要这些荆匪,拿下固然是功劳一件,拿不下,也怪罪不到你!”
“你让我眼睁睁看着荆匪从我眼皮底下走出防区?我的脸还要不要了?”北堂玉飞气问。
“陆战营去还是要去的,不过,打个照面,探一探对方的情况就回来。然后给上面发个文,就说敌军狡猾,要求以南宫统领交换他们离开,否则同归于尽,咱们把球还是踢给上面,上面说换,咱就按上面的来,上面说不换,那妥了,刀剑无眼,营救失败也怪不到咱,南宫统领为国捐躯,全军当号召大力学习这种铮铮傲骨,为我大风牺牲小我的不屈精神!”副旅团长侃侃而谈。
“哈哈!好计策,金副旅,高啊!”北堂玉飞笑赞道。
“全靠将军栽培!”
“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万一上面同意换了,敌军却撕了南宫嗣怎么办?”北堂玉飞不禁担心起来。
“不会的,敌军主将是个聪明人,如果他们想玉碎成仁,早就杀了南宫嗣了,何必兜了一大圈,跑进咱们的防区?”副旅团长金广成笃定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钟麟带着分队,驶入了第四旅团的防区,船驶的很慢,倒不是为了节省体力,而是钟麟怕晕船,说快也快,第四旅团陆战营也驾驶着冲锋船,和钟麟打上了照面。
“荆匪好大的胆子,敢闯我大风军防区,交出南宫统领,赏你们全尸!”为首的陆战营营长厉声喊道。
“北堂家奴,休得撒野!我们官主有令,让北堂玉飞亲自来,否则,一炷香后,南宫嗣少条胳膊腿的,那就不管了!”秦思远高声回应,一旁的钟麟则眯着眼看着天,今天的太阳还真是挺不错的,大中午晒的都想睡觉了。
“笑话!我北堂将军乃堂堂准将,岂是汝等低阶荆匪想见就见的?勿再狂言!”
“这是我们官主的名帖,一炷香,人不到,刀剑无情!”秦思远不再废话,将一封帖子扔给了对方。
对方接过帖子,也不敢看,带着人驾船转身离去汇报。
指挥部,北堂玉飞打开陆战营长呈上的帖子,展开一看:“北堂旅团长,今汝国南宫部第十一军统领南宫嗣准将,为我部所俘,几日内,皆按大陆战俘原则,按级别进行对待,未曾有任何人身伤害之行为。现误入贵军防区,已做好玉碎之准备,我军虽人数劣寡,但绝不畏死求生,如贵军欲战,吾军将以南宫统领鲜血祭旗,留垂荆云青史之信念,虽死战不降!”再看最后落款,荆云帝国东战区虎牙军参谋官主,上校钟麟。
“哈哈哈,金副,你怎么看?”北堂玉飞笑着问金广成。
“将军既然胸有成竹,又何必再问属下呢?呵呵!”金广成也笑着回答。
“真要抱着必死决心的话,又何必送劳什子名帖,脱了裤子放屁!”北堂玉飞笑叹。
“将军要去吗?”金广成问。
“对方好歹一上校,都点名了,不去岂不是显得我大风军怯了他?当然要去!”北堂玉飞坚定道。
“那我让陆战营护卫你的安全!”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荆匪不敢伤我,放心吧,老金!”
言语间,张胖子看到不远处镇山舰驶出一小舟,缓缓向着分队这边而来,一眼看去,舟上似乎只有一人。
“官主,别睡了哎,风贼那边来人了,不过好像就来了一个人啊!”张胖子捅了捅一旁已经被太阳晒的睡着的钟麟。
“啊?什么?来了啊?哪儿呢?”钟麟迷迷糊糊的醒来。
“那儿呢,官主你看?”钟麟顺着张胖子手指方向看去,惺忪的眼睛猛然睁开,嘴里蹦出了四个字:“北堂玉飞!”
“不会吧?官主,他敢一个人来?不怕我们杀了他?”张胖子有点不敢相信。
“他当年长隆战役,一个人带领镇山舰的陆战营和几百水手,击退了咱们增援的南战区紫蝙蝠旅团,随后配合长隆城守军,击败了当时还是黑熊军统领的傅总领大人。你还想去试试杀他吗?”
“官主,要不等我减肥成功后再去挑战吧,我现在对自己的灵活机动能力,还不够有信心!”
“官主,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秦思远突然也好奇起来。
“思远,这人啊,该问的时候要问,不该问的时候别瞎问行吗?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在黑蝙蝠旅团当轻骑兵营分队长,满意了吗?”钟麟黑着脸回答。
北堂玉飞的小舟渐渐靠近,完全抵达后,一个轻跃,跳上了钟麟的船头。
“唰!”所有人都抽出了腰刀,对着北堂玉飞。
北堂玉飞和钟麟都没有动,俩人对视着,眼神在空中碰撞,都能看到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