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钟麟?”北堂玉飞率先开口。
“北堂将军,幸会!”钟麟眉毛一挑,回应道。
“南宫嗣在哪里?”
“喏,后面呢!”钟麟身后众人闪开一条缝,后面船上绑着南宫嗣,嘴里依然还塞着张胖子的袜子。
“这就是你说的按级别对待?”北堂玉飞眉头皱道。
“当然,为了防止南宫统领咬舌自尽,到现在我都没给他吃饭,饿了两天了,生命力好顽强啊!哈哈哈!”钟麟嬉皮笑脸着。
“放了南宫嗣,我放你们走,怎么样?钟上校!”北堂玉飞提出了交易。
“北堂将军,你说错了,不是放我们走,是护送我们出你们防区。我当然是相信你,但是,我不太信任你下面的人啊,你前脚放我们走,后脚整个旅团五六千人追杀,你当我三岁啊?”钟麟不屑道。
“那按你的想法呢?”北堂玉飞岿然不动。
“很简单,天河渡口交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着你的旅团跟随!”
“我很忌惮天鹰军啊!”
“我可以保证天鹰军不会出击!”
“我拿什么相信你?”
“只在渡口口岸交接,天鹰军又追不到水上,再说你北堂将军的镇山舰,是大风水军里最快的军舰,打不过,你还跑不掉吗?还是你对自己的舰队没有信心呢?”钟麟的意见很中肯。
“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北堂玉飞一抖衣袖,转身跳上自己的小舟便离去。
“大伙儿跟着镇山舰,咱们要风风光光的回帝国!”钟麟得意的对分队命令道。
两个小时后,船队出了第四旅团的防区,隐约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天河渡口。天河渡口,荆云帝国最大的港口,也是唯一的军民双用港口,背后为帝国第二大城市天河城。其实天河港两百多年前就成为大港口,但是渡口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只因港口上方题字——天河渡口,乃帝国第三任国君御笔,于是这一名称,一直沿用至今。天河城人口超过七百万,商业极其发达,不仅是帝国水军总部所在地,同时还驻扎着东战区天鹰军,可见其战略地位之重要。
“如果不是帝国水军的舰队都在东南战线防御,北堂玉飞怎么都不会同意放了咱们的,更不可能跟随而来,花神娘娘在上,这次死里逃生,回去一定多上点香,命大啊!”李大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念念有词,几天来的压力,顿时放下不少。
“思远,打旗,让城里的天鹰军来接应!”钟麟眼看就要到渡口,镇山舰已经放慢速度了。
“是!”秦思远在船上打出旗语,同时,天河城瞭望台也打出回应旗语。
一刻钟后,镇山舰驶出几艘冲锋船,北堂玉飞带着陆战营乘船靠岸,钟麟的分队紧随其后,也靠岸,押解着南宫嗣,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墨水河。
“交接吧,钟上校!”北堂玉飞背手而道。
“哈哈,这里虽然是我们的防区,但是北堂将军带着一个营跟随,我还是等城里接应的部队到了再交接吧!”钟麟警惕着,不慌不忙,已经到家门口,一定要稳,千万不能最后再出岔子。
“你想反悔嘛!所有人,戒备!”北堂玉飞一抬手,陆战营纷纷拔出战刀,不远处的镇山舰,突然所有砲口和巨弩纷纷对准了这百十号人。
“吓唬我?北堂将军还当这里是你的防区吗?秦思远,打旗,让天鹰军派一个旅团出来,同时让城上的巨砲营和连弩团准备!”钟麟也突然翻脸,秦思远领命正要打旗。
“等等!”北堂玉飞举在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哗,唰!”陆战营所有人战刀回鞘,镇山舰也立刻收起了巨砲。
“我说等接应的人来,那就等,北堂玉飞,想要我的东西,能你说了算吗?”钟麟冷冷的瞪着北堂玉飞。
“哼,哈哈哈!”北堂玉飞不怒反笑。
“怕了吧?”钟麟道。
“哈哈哈哈!”
“怕到笑了吧!”
“你们的人来了,交接吧,没时间跟你打嘴仗!”北堂玉飞不耐烦道。
钟麟转身一看,城门打开,一队人马已经过了护城河,向这边而来。
“把南宫嗣带过来!”
张胖子将人押了过来。
“回家吧,南宫统领,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下次战场上见!”钟麟笑着伸手拔掉了南宫嗣嘴上的袜子。
“哇、、、、、”南宫嗣立刻弯腰吐的肠子都快打结了,一滩恶臭让两方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部。
“赶紧带下去,丢人现眼!”北堂玉飞捏着鼻子挥挥手,厌恶看着南宫嗣,像挥赶一只苍蝇一样。
“北堂将军,后会有期!”钟麟翻身上马,笑道。
“钟上校,下一次见面,你可没这么好运了!再会!”北堂玉飞冷眼冷语。
“哈哈哈哈,那你北堂将军把命留到下一次见面吧,千万别让我失望,先死在我们荆云军别的部队手上啊!”钟麟可是一点不吃亏。
“牙尖嘴利!我们走!”北堂玉飞带着陆战营和南宫嗣,转身上船离去。
城里接应的人已经到了,为首的向钟麟抱拳问道:“请问诸位是友军哪一部?”
“虎牙军夜袭分队!”秦思远回答。
“什么?夜袭分队不是已经阵亡了吗?你们怎么跟着水贼镇山舰来到这的?”接应小队的首领大吃一惊。
“阵亡?谁说我们阵亡了?胡说八道!”钟麟问道。
“对不起,上校,战区通报,说你们失踪了,我还以为你们阵亡了呢!没想到你们没死,这回太好了,你们雪岭城有救了,我们东线的压力也会减轻很多!”
“你们郭统领在不在?”钟麟问道。
“统领在的!”小首领回答道。
“很好,带我们进城吧!”
“是!”
钟麟回身看了看已经远去的镇山舰,一轮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射着粼粼的墨水河,是那么的安详和谐,一行大雁向南飞去,掠过天空,如此的美!是啊,终于一个不差的带着这些人,活着回来了!
钟麟感到一阵眩晕,“啪!”的一声,接着摔倒在马下。
“官主!”秦思远大喊一声,一干人七手八脚的把钟麟抬起来,赶紧往城里飞驰而去。
在天鹰军署内,统领郭震海坐在茶几前,一手洗着小茶碟,一边敲碎一小块荆山茶饼泡上,慢慢的品着来自帝国最好的茶,那淡淡的清幽茶香,沁人心脾,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像被打开了一样。这就是郭震海平时的生活,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且是个带兵的人,但生活是极为考究的,看书、品茶、听歌剧、音乐会。用他的话说,这不是高雅,而是正经,只有正经的人,才能带出正经的兵,如果一个带兵者,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那么他治下队伍的军纪该有多么的败坏,更别提战斗力了。只有街边书摊的七流小说,才会写出痞子会带出好兵的笑话情节。也正是靠着严明的军纪,帝国才将如此重要的城市交给郭震海来镇守。
“报!”署外的传令兵一声打破了郭震海品茶的逸致。
“进来!”
“统领大人,刚刚打出旗语要求接应的友军部队,是虎牙军的夜袭分队!”
“他们不是失踪了吗?这可离他们夜袭的地点好好几百里呢!他们人呢?”
“现在在军部休会所住下了,不过,领头的一个叫钟麟的上校,刚刚在城外晕倒了!”
“什么!”郭震海一手抖,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碟,茶水烫着手都没注意,突然站了起来,又问了一遍:“你说领头的是谁?”
“钟、、钟麟啊!我听接应的李副将说的!”传令兵被一向稳如泰山的郭震海给吓到了。
“现在他人呢?”郭震海一脸的焦虑,眉头紧锁。
“在战区医院呢!”
“胡闹!传我命令,立刻最快的速度把钟麟送到城内的国医馆,战区医院这种条件,简直胡闹!要快,我马上过去!”郭震海立刻命令道,接着换下便服,换上正式的军装,都不要勤务兵帮忙,自己将皮鞋擦的铮亮,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军容,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了,戴上军帽赶紧出门,还没走两步,又走回头,拿梳子把头又仔细的梳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长吐了一口气,喊道:“立刻备马,除了当值官,所有旅团级以上军官马上集合到国医馆!”
“是!”传令兵一路小跑下去了。
郭震海现在岂止心跳如麻,这可是总长的公子哥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吧,但总长就这一个领养的儿子,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这可真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心中早把虎牙军统领严海洋给问候了个遍,总长的儿子,你也敢派去玩命?你脑子都是勾的芡吗?一想到这,脚步不由的加快起来,小祖宗喂,你可千万别有事,你出事儿了叔包不起啊!
刚出署门的郭震海正要上马,一辆皇室标识的红色镶金马车停在了署门口,车门打开,一只精致小巧的银色高跟鞋露了出了,接着整个人跳下了马车。
“震海叔叔!”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喊道郭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