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个年亲的妇人便急忙赶了进来,三两步走到床榻跟前,着急的坐在床榻上,左手抓着刘宏的手,右手抚摸着刘宏面庞,带着哭腔,关切的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为娘真是担心死了!”
听着这充满关切的话语,刘宏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血脉亲情啊,不由自主的也流下泪水,心里却泛起一股暖流。
心中暗暗想道:上辈子自己是个孤儿,只有一个收养自己的神神叨叨的老头爷爷相依为命,不过后来自己因为工作原因,爷爷临死前,自己也没有尽上最后的孝道,遗憾了好久。
既然老天讲自己带到了这里,让自己在这一世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亲人,那从此以后,我便是刘闳,刘闳便是我。我,刘闳,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家!
想到这里,刘闳感觉整个身体也顿时轻松了很多。
王夫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更加的着急了,哭着喊道:”闳儿,闳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杜鹃,你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太医啊!快去!快去!把德高望重的太医令喊来!”
刘闳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着急的母亲,情不自禁的涌出两行热泪,出声说道:“母亲……我……我没事的,您不要太过着急!……这样会伤身体……”
“孩子,你好生休养,不要再费神说话了!”
王夫人听着孩子对自己关心安慰的话语,又想到自己孩子打小就身体虚弱,这次又受到这样的重伤,顿时悲从心来,抱着刘闳落泪不止。
“母亲,孩儿好多了,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您不用太伤心!”
“我可怜的孩子!”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屋外一阵尖瑞又特别响亮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王夫人立即止住哭泣,快速起身,碎步到门口迎接。
刘彻自从昨天刘闳坠落马下摔伤后,也是一夜未眠。今天刚刚下了早朝,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刚才碰到了前去寻找太医的婢女,得知了自己孩子清醒之后,立即快速赶了过来。
刘彻走到门口,看见王夫人正要跪下迎接,立刻上前扶住她,出声说道:“免礼吧!孩子现在如何?”
王夫人说道:“闳儿刚醒!”
刘彻听后,加快脚步,开心的朗笑一声:“好!好!醒了就好!”
刚要进屋,身体稍微顿了一下,偏过头,对着旁边的宦官说道:“春陀,吩咐下去,命廷尉府,将昨天阴谋刺杀我儿的乱臣贼子,严加拷问并处以极刑!为我儿报仇,以泄我心头大恨!”
春陀立即说道:“诺!”
“记住!还要诛九族!”
春陀听到后,眼角微微动了一下,躬身说道:“小的明白!”
躺在床榻的刘闳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更加郁闷:我去,哥才刚来到大汉朝,还来不及享受人生,怎么就遇到刺杀了?到底是何人欲致我于死地?
刘彻大步走进屋里,看到刘闳欲要起身,快速走到床榻前坐下,用手摸着刘闳的额头,安慰道:“闳儿不必拘礼,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以后还和父亲一起骑马射猎!”
刘闳感受着从刘彻手掌上传来的让人舒服暖心的体温,这是一种来自血脉相连的温暖。
看着自己英武不凡的皇帝父亲,不由点点头,说道:“恩!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养好身体,追随父皇策马驰骋!”
“好样的!不愧是我刘彻的儿子!”
看着这个和自己长的最像的儿子,刘彻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嫡长子刘据,虽然温文尔雅,可是那脾气秉性,跟自己一点都不像。
不由心中叹息:唉,子不类父,奈何!
回过神来,再看着这个体弱多病的次子,长的和自己真是太像了,不由笑着点点头。
刘彻转身朝着后边的王夫人说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看闳儿已近退烧了,不必担心!”
王夫人放下心来,说道:“贱妾明白!”
这时春陀走了进来,俯身在刘彻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太医令来了。”
刘彻站了起来,说道:“快!快请太医令进来!”
“诺!”
不一会,春陀带着一个须发洁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头用一根木簪插着发髻,只着一身布衣,像修仙的道长一样,洒脱出尘。
看着虽然很老,可是却中气十足,朝着刘彻身体微躬,朗声道:
“臣,太医令扁庚,拜见陛下!”
刘彻上前一步,扶住扁庚,说道:“爱卿不必拘礼,快来看看我儿的身体,到底如何!”
“闳儿,这位是扁庚大师,医道高明,已经替我皇家看病五十余载,让他给你看看病吧!”
“恩。”
扁庚朝着刘闳笑着轻轻的点点头示意,仔细查看了的他的气色,之后坐到床榻前,伸手摸了一下刘闳的额头,又翻了翻刘闳眼皮,和蔼的问道:
“殿下,老夫有几个问题需要了解一下!”
刘闳回道:“先生请问!”
扁庚笑着点点头,说道:“殿下莫要担心!”
扁庚又接着问道:
“王子现在身体有何不适?”
“昨天晚上感觉浑身疼痛,今天好多了!只是胳膊还是有些疼!还有些困乏。”
扁庚笑着说道:“恩,手臂摔伤了,是有些疼,不过修养几天就不疼了!”
刘闳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骨折,如果骨折了,刚穿越就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的,那也真是在穿越者中间独树一帜了。
扁庚说着伸出手,接过刘闳的右手,继续道:“我替你把把脉!”
过了一会,扁庚捋着胡须,眉头微皱。
王夫人看到后,紧张的问道:“大师,我的孩子没事吧!”
扁庚轻微摇摇头的,放下刘闳的手,沉思片刻,站起身,说道:“等会我开一副药方,喝完药之后,就差不多了!陛下,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开药方!”
刘彻拱手道:“谢谢大师!先生慢走!春陀,你送一下先生!”
“臣告退!”
扁庚出了庭院,看看四周无人,只有春坨跟在身后,便停下脚步,苦笑道:“刚才不宜当着王子的面直言,依我之见,闳王子此次怕是伤的不轻,伤了根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