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坨赶忙说道:“大师,你可有良方?”
扁庚闻言,很不开心,一吹胡子说道:“你这是在说废话吗?”
春陀笑道:“是,我一时疏忽,说错了!您老人家的医道,当今天下第一!”
扁庚道:“哼!这句话还中听!不过这次二公子的病还真是……”
春陀低声道:“很严重?”
“是啊!二公子这次受伤太重,伤了身体元气,这次落下病根,疾病缠身。而且……”
春陀赶紧问道:“先生,而且什么?”
扁庚看了看着急的春陀,叹息一身,继续说道:“而且二公子本就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先天元气不足,身体孱弱不堪,而这次又受到重创,惊吓过度,致使神魂大损,已伤生命之根本。恐怕自此后会疾病缠身,我刚才号脉,发现二公子已现早夭之相……唉!”
春陀听后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先生,您医道高深,可有解救之法?”
扁庚长叹一声:“有是有,我有一家传秘方,这方子先祖扁鹊子曾经用过一次,而且还成功了。那个病人本也是早夭之相,最后却活到了耋耄之年。”
春陀听后,立即作揖,恭敬的说道:“请先生务必救救二公子!”
扁庚却摇摇头说道:“唉,难!难!难啊!”
春陀赶紧说道:“先生这是何意?可有顾虑?”
扁庚摇摇头说道:“其实,治愈二公子之病,也很简单。既然伤了生命之本源,补齐便是。只需要习得练气士修炼的上品养生之术即可!只是我先祖那练气养生之秘法早就失传了啊!其他一般的练气之法,恐怕效果不大。”
春陀:“啊?那现在应该从何习得上品之法?”
扁庚摇摇头,再次长叹一声:“难啊!自从高祖平定四方,安定天下后,诸多练气大家,诸子百家都逐渐避世归隐不出,现在半甲子过去了,再想要找他们,难啊!难!”
春陀听到这里后,脑海中不由闪现出那今年才十二岁的刘闳的身影。
“闳王子,才十二岁啊!”
也不由叹息一声,愣在那里,半响之后才发现扁庚已经走远,赶紧追问道:“太医令,那还该如何是好?”
扁庚身体顿了一下,道:“尽人事听天命,随缘吧!”
春陀再次追问道:“先生,那二公子,寿命……还有几何?”
“……听天由命吧!替我将此中详情告知陛下,我必竭尽所能,告辞了!”
春陀看着扁庚那离去的背影,呆呆立在院中好久。却没有发现原本的大晴天已经是乌云密布。
“轰隆!”
一道雷电劈下,眼看又要下雨了!
春陀回过神,抬头看着天,半响之后,喃喃自语:“看来这天,已经变了,今年的雨格外的多啊……唉!听天由命吧!”
“啊!不好,这老头居然让我顶锅!”
“春陀,你杵在雨里,愣在那里做什么?”
春陀回头看去,皇帝被七八个羽林卫拥促着,大步走了过来。
赶紧收回心神,朝着刘彻走过去,低头微躬,碎步跟在身后,低声苦涩的说道:“陛下,臣……臣听太医令说……臣惶恐。”
刘彻心中本来因为儿子病了,心情不好。虽然这只是的庶子,但这个儿子是所有子嗣之中和自己最像的一个,对刘闳甚是喜爱。
当下就烦躁不已,看到这奴才今天又这样唯唯诺诺的,就顿助驻脚步,转过头,面色微冷,问道:“有事就说!今天怎么突然婆婆妈妈的?”
春陀心中暗道:坏了,皇帝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最讨厌别人墨迹了。再加上今天心情明显不好,这到底该不该说呢?这下可惨了,这该如何是好?
刘彻看着这奴才额头上居然出了冷汗,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快说,朕赦你无罪!”
春坨一听,心中放心下来,舒了一口气,跪在皇帝身后,赶紧如实说道:“陛下,刚才太医令告诉小的,他说,恐怕闳王子这次……这次……”
刘彻听到这里,心头一紧,又觉得这奴才真是太可气,当即大怒,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喝道:“狗奴才,还不快说!”
春陀听后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下:“陛下息怒!”
刘彻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很久的奴才,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道:“说!”
“诺!”
春陀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医令告知贱奴,王子本就早产,先天元气不足,这次又受了很重的伤,加上过度惊吓,恐怕伤及根本,神魂受损,已现早夭……早夭之命……”
刘彻听后,愣在那里,嘴中喃喃自语:怎会如此,不可能!
随即勃然大怒:“放肆……你这个狗奴才!”
“奴才该死,陛下息怒!奴才该死!”
过了半响,刘彻看着不断磕头的春坨,烦躁的挥挥手,说道:“你起来吧,太医令真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说有何救治的方法?”
春陀起身回道:“太医令说需要求得练气士修习养道身的功法。”
刘彻道:“当年秦皇欲求长生之法而不可得……这……”
春陀赶紧说道:“陛下,只需求得养身之道,让闳王子修养调理。太医令说,有些隐世不出的上古世家或者诸子百家之中,或许会有。”
刘彻听到后立即说道:“这就好!传寡人之命,有谁可献上修身养命之法,赏黄金万两!”
“诺!”
“春坨,宣廷尉张汤到未央宫,朕有事问他。”
“诺!”
……
刘闳躺在床上,看着依旧哭泣不止的王夫人,安慰道:“母亲,不要再伤心了,刚才太医令说了,孩儿已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了。”
王夫人听后,止住哭声,心中寻思:看来我儿再经历了这次劫难后,也长大了些,知道安慰母亲了。
可是又想到按照皇家惯例,皇子12岁后就要出阁,要离开自己单独居住。而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身体又这么孱弱,当下叹息一声:哎,闳儿,你的命可真苦啊!
刘闳听后,不明所以:我现在都是皇子了,比之那些奴隶,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可是好多了。
可是又想到:难道母亲这话里别有所指?不好!难道是皇家无情,这次自己受伤遭难,是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吗?到底谁是幕后的黑手,谁要害我?难道是太子刘据?我去,我只是个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