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歌挣扎着想做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红色锦缎一层层地包裹着,连胳膊也紧紧裹了起来,根本没法动弹。
“别叫了!这就喂你吃饭!”老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端了个碗在手上。
她坐在许轻歌窗前,拿了个小银勺子,一口一口往许轻歌嘴里塞饭给她吃。
饭的味道很古怪,似乎有点馊臭的味道。
但许轻歌饿的够呛,无奈大口吃起来。
“再过几天就要到安华城啦。洞房花烛的时候,死哑巴,看王爷怎么收拾你!”老女人一边往她嘴里塞饭,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神马玩意儿?洞房花烛?!
“噗——”许轻歌一口饭喷了出来,溅了一身一脸。
她想细问,但发出的声音仍旧只是哑巴的“啊啊”声。
“伺候你这死哑巴,可真倒了八辈子霉!”老女人很生气,擦着自己身上被许轻歌喷溅的饭,“你呀,嫁过去也是个挨打的货!”
公主?傻子?王爷?安华国?
许轻歌看着面前一脸横肉的老女人,脑子一阵迷茫。
“都让开!我来看看新娘子!”一声清亮的娇喝,车里钻进来一个少女。
那少女一身淡蓝色纱衣,身材小巧玲珑,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
她五官精致甜美,明明是笑嘻嘻地看着许轻歌,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哼,模样倒是标志,可吃个饭都溅了一身呢!倒真配得上安华国那傻王爷!”蓝衣少女一把把老女人手上的那碗饭抢了过来,说,“给我,我来喂!”
说完,黄衣少女把那碗饭一股脑扣在了许轻歌脸上,哈哈笑着说:“死哑巴,这下吃饱了吧!”
“哎,还是二公主聪明!这么一喂可省事多啦!”老女人眯着眼,一脸横肉笑成一脸褶子。
那一碗饭倒扣在许轻歌脸上,里面的菜汤和米粒儿黏嗒嗒地流到了许轻歌脖颈里。
她狼狈极了,听着蓝衣少女和老女人轻蔑地嘲笑声,拳头攥紧,心头起了杀意。
突然,她脑子一痛,所有的记忆涛涛洪水般呼啸而来。
一下子,许轻歌明白了过来。
奶奶的,竟然,穿越了。
从不信邪的她,震惊了。
此时的许轻歌,脑海里居然有了两段记忆,一个是二十一世纪超级女杀手的,一个是舞风国哑巴公主的。
舞风公主,生活在一个奇幻世界里。
这个世界,叫做天允大陆。
这里,以奇门异术为尊,靠武力说话。
而舞风公主生活的舞风国,是天允大陆边陲的一个小国,国土面积大概只有现代一个城市那么大。
舞风公主刚一出生的时候,曾经轰动了整个天允大陆。
因为她出生的当天虽然是冬天,但全天允大陆的树,都在一夜之间开出了最灿烂的花朵。
更神奇的是,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开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直到舞风公主满月后,才慢慢凋谢。
那时候,每个人都说,舞风公主肯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更有虔诚人家,还在供桌上供上了舞风公主的塑像,每日敬香祷告。
所以,虽然舞风国王有很多个公主,但有资格用国名来做封号的,从古至今,只有许轻歌一个人。
慢慢的,舞风公主长大了,生的肌肤晶莹,五官俏丽,更兼冰雪聪明,言语伶俐,性情乖巧。
世人都说,舞风公主完美的就像天仙一般。
舞风国王特请来名师调教,舞风公主刚满四岁就突破了武力二阶,这让全天允大陆又一次为之惊叹——要知道普通人一般要十几岁才能修炼到武力二阶啊!
舞风公主的生母林妃,也因之破格成了尊贵的王后。
有女如此,前来定亲的王孙公子络绎不绝。
可是,舞风公主十岁那年,刚要突破武力三阶时,却诡异地生了一场奇怪的病。
足足七天七夜,舞风公主都像个疯子一般在庭院唱歌跳舞,不吃不喝,不停不歇。
七天后,舞风公主就成了一个哑巴,脑子也变得愚钝,武力也很快退为了零级。
那段时间,舞风国王疯了一般,给舞风公主遍寻名医,吃了很多传说中的灵丹,可舞风公主仍旧不会说话,也一日比一日痴傻。
渐渐的,舞风国王一见她就唉声叹气,竟然就常年不见她了。
国王既然如此,其他人就更厌弃她了。
连日常服侍她的下人,也常欺负她,叫她“死哑巴”。
舞风公主的生母林氏因此渐渐失宠,被早就嫉妒得眼珠快要滴血的萧妃用计,灌下了一杯毒酒,惨死于寝宫。
作为最不受宠爱的哑巴公主,十六岁这年,她被打发给了安华国二王爷做了侧妃。
之所以说是“打发”,是因为这位安华二王爷也是个不受宠的傻子。
眼下,送嫁舞风公主的车队,一路长途跋涉,再有几天,就到安华国国都安华城了。
许轻歌甩甩脸上的菜汤饭粒,暗暗一笑。
虽然,她现在成哑巴了。
但好歹,她在二十一世纪,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位哑巴公主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让人轻易欺凌了!
“告诉你,不许给她擦!不然我砍了你的手!”蓝衣少女冲老女人叫嚣。
“哎,不擦不擦,脏死这个死哑巴!”老女人堆着满脸献媚的笑,说道。
许轻歌记起来,蓝衣少女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萧妃之女许轻雨,今年十五岁。
别看她面貌乖巧甜美,却是个刁钻刻薄的主儿,常以欺负许轻歌为乐,武力二阶。
许轻雨的母亲萧妃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蛇蝎美人,舞风公主的生母就是被她设计暗害致死的。
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许轻歌,初来乍到,不可轻举妄动。
许轻歌掖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头,咬牙隐忍着。
“轻雨,你在这儿?咦?这就是新娘子吗?怎么脸上扣着个碗?”
车里又钻进来一个美貌的红衣少女,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把许轻歌脸上的碗拿了下来,口中假意责备道,“轻雨,看你,把新娘子的脸都弄脏了!我来帮她重新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