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夏,B市。
晚十一点三十分。
许轻歌从机场回来,拖着行李刚下出租,右臂就被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架住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顶住了她的侧腰。
仅凭感觉,许轻歌就知道那是把德国USP手枪,还装了消声器。
手枪扣动扳机的刹那,许轻歌猛一躬身,子弹穿衣而过,连许轻歌的皮肤都没碰到。
那男人正要开第二枪,突然手腕一痛,枪已经被许轻歌闪电般地卸下了。
“是沈牧让你杀我?”许轻歌抵着那男人的太阳穴,冷冷问道。
“嫂子,不关我事,是沈老大他——”男人还没说完,“啾”的一声,许轻歌开枪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许轻歌冷冷一笑。
沈牧喝高了?就派这个怂蛋,来杀世界排名第二十七位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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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看着GPS定位上的红点突然停住不动,知道暗杀许轻歌的计划失败。
他不禁暗骂:“真TM没用,连个姑娘都干不过!”
不行,许轻歌一定会找上门。
他得赶紧躲躲。
沈牧刚一扭开别墅的门,就见许轻歌气定神闲地倚着门框,冷笑地看着他。
沈牧吃了一惊——许轻歌也太快了!
“要走?”许轻歌美目一弯,满眼笑意。
“啊——”沈牧竟然语结。
“要杀我?”许轻歌笑得美若朝曦。
“是千手佛她——”沈牧竟然发现自己在发抖。
许轻歌一脚把沈牧踹翻在地,跨进门,把门狠狠关上了。
“千手佛?她夜夜都让你很销魂吧?”许轻歌面无表情,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我也是为了兄弟们——”
“滚蛋!”许轻歌一脚踹在了沈牧的胸口,“你我七年情分,为了千手佛,你连我都杀!那个四十岁多的老母猴给你一点屁大的好处,你就像条狗一样围着她转!你们两个人渣!”
许轻歌话音未落,“啪!”门突然被狠狠踹开了。
没等许轻歌有所动作,几个身材精壮的黑衣男子迅速冲进来,抓住许轻歌胳膊,把她死死架住了。
一个浓妆艳抹风韵撩人的女人走到许轻歌跟前,伸出洁白细致的手摸了摸许轻歌精致细嫩的脸庞,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突然,她面色一变,抡圆手臂,“啪啪”两记耳光狠狠甩在许轻歌脸上。
一道鲜红的血丝,顺着许轻歌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宝贝儿,临死之前要记住,我是千手佛,可不是什么人渣哦。”
千手佛掏出一把手枪,蹭了蹭许轻歌嘴角的血,抵在了许轻歌太阳穴上。
她说话的嗓音如同抹了蜂蜜一样甜腻娇柔,清灵动听。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的,一身媚骨,满脸骚意。
据说,她有一手相当过硬的秘密功夫,搞定男人如同驯服宠物,不论黑道白道,通吃。
沈牧是她最近看上的小帅哥,活力生猛,她很是满意。
可许轻歌一直在给她捣乱,坏了她好几宗价值千万的毒-品交易。
所以,这女人必须死。
千手佛刚要扣动扳机,许轻歌却突然露出了笑容。
“千手佛,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一枚千年琥珀吗,很不巧,我知道它在哪儿。”
许轻歌笑得美若朝曦,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
“千年琥珀?!”千手佛脸色一紧,随即冷笑道,“又要耍花样?我不信。”
千年琥珀,是千手佛十几年来一直寻找的修炼至宝。
但她从未曾打探到过千年琥珀的一点消息。
“你离我近一点儿,我悄悄说给你听,看看能不能买我的命呢?”许轻歌问道。
千手佛一脸狐疑,用枪死死抵着许轻歌的头,警惕地把耳朵伸到许轻歌嘴巴跟前:“说吧。”
许轻歌微笑着凑嘴过去,鼓起腮帮子,突然对准千手佛的太阳穴猛地狠狠一吹。
“啊——”千手佛捂头尖叫不止,猝然倒地,四肢不停抽搐挣扎。
许轻歌冷冷一笑,她知道,千手佛已经没得救了。
作为超级杀手,许轻歌不光用枪,还用一种家族密传的“口箭”。
杀人时,她只需嘴里暗含特殊细针,待距离合适,猛然吐出,就能准确刺中对方要害而使其毙命。
她这手绝活儿从不在人前展示,知道的,除了父亲,就只有死人了,连母亲和沈牧也不知道。
“我死?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许轻歌冷冷一笑——死也别想知道千年琥珀的消息!
沈牧气的脸都变了形,丝毫没料到许轻歌还有这么一手。
他满脸杀意大步走过来,干脆利落地用枪抵住她的额头,“叭!”就是一枪。
凄惨地笑容僵在许轻歌脸上,她像一片凋落的秋叶,静静地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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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换了云天。
天允大陆,冬。
窒息。
许轻歌感觉自己像被堵住了口鼻,喘不过气来。
她想动一动,却浑身紧梆梆的。
“哗”脸上一凉,一杯冷水突然泼到了许轻歌脸上,她浑身一激灵。
又是“啪”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了过来,火辣辣的疼。
“这个哑巴,总是昏睡不醒。令人讨厌!”有个女人气呼呼地嘟囔着。
费了好大的劲儿,许轻歌才抬起沉重的眼皮。
头顶上,是绣着红色古怪花朵的金色帐幔。
一个一脸横肉的老女人正探着头,不耐烦地看着她,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啪”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许轻歌被扇的莫名其妙,心头火大。
她甩甩一脸冷水,想说话,可一张嘴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儿?
“死哑巴!”见她醒了,一脸横肉的老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骂了一句,又不耐烦地高声叫道,“公主已经醒了!继续走!”
什么?
哑巴?
公主?
许轻歌皱眉看着老女人,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床晃动了起来。
许轻歌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躺的床是在一个大车上,大车晃晃悠悠地正在前行。
她又试着说话,可嘴里发出来的,仍旧只是“呜呜啊啊”的声音。
许轻歌一惊。
难道,自己真的变成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