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落原回来了。”太子宫里,墨阳望着志在必得的应天躬身道。
“胆子不小,竟然还敢回来。传。”
抬眼看了看站在殿下的落原,显然受伤不轻。虽然经过几日的调养,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你”,应天目不转睛地望着躬身行礼的落原,分不清眼里是什么神色,一丝奇怪的笑容从嘴角浮现,“回来了?”
“是。”
“你—,还敢回来。”应天的眼神似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映出了落原镇定自若的神情。
“卑职自知犯下滔天大错,殿下苦心经营夜来香十数年,一夕间全部断送在卑职手里。卑职愧对殿下,唯以死谢罪,恳请殿下成全。”
“呵呵,”应天轻蔑地笑了笑,慢声道“你也知道那是本王经营了十数年的心血?既然你这么明白,”应天俯下身子,望着又跪在地上的落原,“为什么还要白白浪费本王的心血?”看着跪在地上的落原毫无反应,应天摇摇头,站起身叹口气道“既是如此,墨阳,把他拉下去,别让他太难看,痛快点儿。”
墨阳招招手,原本空寂无人的花园里闪电般窜出一个人影,飞一般奔了过来。落原一如往常,镇定地跟在那人身后往流芳居走去。三步,五步,二十步,已经走出八十步远了,大皇子并没有再叫他回去。抬头看看,绕过这百米长的宫墙,再向北行百米远就是流芳居了。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间,为这样的阴毒之人卖命,倒真不如把狗头送给流芳居,日日流芳。
“殿下,真要杀了他吗?”
“这人倒还沉得住气,应该快到流芳居了吧。”
“是快了。”
“欲杀之,必先予之。让他回来。”
“是,殿下。”墨阳拍了拍掌,躬身立在应天身边。
应天的瞳孔收紧了,这个落原一定有来头,值此生死之际竟然面不改色,毫不畏惧。若是能为他所用最好不过,但若他真是父皇安插在这里的眼线,那就后患无穷。”
“落原,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本王说吗?”
“落原说过,自知罪孽深重,唯以死相谢殿下。”
“哈哈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和墨阳一样,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更何况此次任务艰巨,应城那小子的剑法本王是知道的,怨不得你们。其实,本王只是想借你们给他点提醒罢了。现如今,夜来香没了,好好休养几天,本王还要仰仗你把落辉堂发扬光大呢,本王要你把落辉堂管理得像夜来香一样。”
惊愕地望着应天,落原喃喃道:“殿下。”
和煦的笑容绽出,应天和善地望着惊愕的落原“人生在世,谁能不犯错,只盼你莫要怪怨本王的一时糊涂。现下正直用人之际,你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别老是诚惶诚恐的了。”
“这个落原真是深不可测。”墨阳望着远去的落原道。
“处理了这件事,也是该见见应城的时候了。”
“恕墨阳斗胆,卑职觉得只要殿下登基以后,给二皇子优渥的生活,他应该不会再有反抗。”
“本王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支持他的人也不少,只要父皇和那些大臣在,这件事情就存在变数,就像夜来香一样。我不能把他留在和昌国。”应天紧紧地攥着拳头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