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公主这次来玉溪可要多待些时候,本宫一见你就打心底里喜欢,真真望着你能在帝京常住!”
安音凰端坐着,说道:“皇后娘娘如此厚爱音凰,音凰实在受不起。音凰初来玉溪,自然也希望多待些时候,只是身兼父皇之命不能久留。”
皇后此次把安音凰请进宫,就是希望给二皇子玉子劭创造机会。这安音凰是泗雪国唯一的公主,若是劭儿将她聘为正妃,日后自然是多了一方助力。
“凰公主尝尝本宫宫里的糕点如何?不知有没有泗雪国的合你的胃口?”
安音凰轻轻拿起一块浅尝一口,赞许的点头。“皇后娘娘宫中的糕点自然是极好的,只是音凰自小不爱吃这些甜食,也就无福消受了!”
皇后摆手让宫女撤去安音凰面前的糕点,“凰公主喜欢吃些什么就同本宫说,下回来时你定能尝到!”
安音凰起身道谢,“音凰谢皇后娘娘美意!”
“母后!”殿外传来极其喜悦的一声呼喊,玉啟先跨进殿内,紧随其后的是玉子劭。两人见安音凰也在凤宁宫里,朝她行了一礼。玉子劭礼貌地问道:“这么巧凰公主也在?”
安音凰只是微微笑着,轻轻地点了下头。
皇后问道:“啟儿、劭儿,你们怎么一道来了?”她只是吩咐宫女去叫子劭来,怎么把啟儿也找来了?
“方才在来凤宁宫的途中遇到了五弟,儿臣便叫上他一起。母后叫儿臣来是有什么事吗?”玉子劭和玉啟在安音凰的对面坐下,不知皇后叫他来所谓何事?
“凰公主初到帝京,劭儿平日里无事就带着公主在京中游玩,也让公主瞧瞧与泗雪国不一样的景色!”
“儿臣知道了。”玉子劭在心里苦笑,若真的只是带着公主四处游玩还好,母后的意思怕不止这些。
“那还不快去?”皇后催促着,“今日就先带公主在宫里转转,啟儿留下来陪母后说说话!”
安音凰起身,“那音凰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音凰告退!”她看向玉子劭,做了个请的姿势,“二皇子请吧!”
“凰公主请!”
两人也没有多加推辞,一并走出殿外。皇后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笑意盈盈。玉啟倚在椅子上,兴致缺缺地说:“母后就这么想撮合二哥和凰公主?依儿臣看,母后还是别费这些心思了。”
皇后听了也没生气,“啟儿觉得凰公主不适合做你的二嫂?”
玉啟摇头,起身坐到皇后身旁,说道:“母后可别将凰公主同其他公主一般看待,比如说珥悦那丫头。泗雪国只有她一个公主,母后认为雪皇会将她培养得跟平常的公主一样么?”
“照你这么说,母后就更应该选凰公主做儿媳妇了!她既然与一般的公主不同,母后就不用担心会因为她和劭儿起什么争执。”
玉啟此时终于明白为何二哥来凤宁宫也要拉上他了。母后偏执,二哥又是个做事执着到底的性子,两人若是单独相处定是硝烟不止。
“母后可想过二哥与凰公主两人是一个郎无心、一个妾无意?儿臣事先提醒您一声,免得母后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
皇后拿起一块糕点塞进玉啟的嘴里,“这么些好吃的糕点也塞不住你的嘴,出去瞎逛了三年回来话还是这么多。”
玉啟贼嘻嘻地笑着,拉着皇后的袖子撒娇,“母后不想听,那儿臣就不说了!”
皇后宠溺地看着玉啟,笑着轻轻戳了戳他的脸,“你个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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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公主可还适应玉溪的气候?”
“还好!同玉溪比起来,泗雪国这个时节应该更凉快些,只不过到了寒冬就是雪飞千里,冷到冻骨。”安音凰与玉子劭并排走着,在人少的小亭前停下了。
“二皇子似乎有些怕皇后娘娘?据我所知,二皇子与五皇子皆乃皇后所出,可方才音凰瞧着似乎五皇子更亲皇后娘娘一些。”
玉子劭笑得有些为难,“看来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凰公主都看出来了。”
安音凰轻笑道:“不是你表现得明显,是我爱察人观色的毛病又犯了。”
“那凰公主可从我与母后之间瞧出什么没有?”
“一个爱得太过偏执,一个受得太过惶恐!”
玉子劭心下将这话咀嚼了几遍,忽而开怀大笑。“公主大才,子劭佩服!”如此女子岂是他能够与之并肩的?母后啊,你太过高看儿臣也小看了音凰公主。
安音凰谦虚一笑,“音凰哪有什么大才,不过是看人看得比较透彻罢了。倒是二皇子你,应该好好处理与你母后的关系,否则最后难逃两败俱伤。”
“子劭多谢公主提醒!不知公主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请求不敢当,力所能及之处音凰自当尽力而为!”
“公主善识人断性,想必已经猜到母后让我作陪的用意。子劭自知无力与凰公主并肩,所以公主日后再受母后相邀进宫,大可找个借口推脱就是。”
安音凰走到玉子劭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二皇子早已过了适婚年纪却多年未娶,难不CD是这般推脱掉的不成?是心有所属,还是无心无情?”
玉子劭看着庭前的百花,说:“都说女子怕痴心错付、所嫁非人。子劭还未遇见那个可以生死相依的有情人,自然不愿耽搁佳人韶华。”
“千价宝易求,难得有情郎!只可惜你生在天家,万事难能自已。”
玉子劭问:“那公主你呢?可能顺应自己的心?”
安音凰指着园中的百花,说:“我与二皇子不同,就好比玉溪的后宫常年是百花盛开,而泗雪国的后宫只有玉簪花。同一株花成长的环境不同,长出的姿态自然也是不同的。”安音凰眼神坚定地看着玉子劭,“但是无论何种境地,我安音凰都相信人定胜天。二皇子读书万卷,不应该问音凰如此浅显的问题。”
玉子劭听罢,豁然开朗,眉间已不再深锁。他一直一来都是逆来顺受,顾及得太多,以致于不得已将自己困守在上鸿苑。或许他应该尝试着走出去,走出母后为他铸造的铜墙铁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凰公主一话之恩子劭铭记于心,公主可还要再逛逛,子劭定当奉陪!”
安音凰见他渐渐打开心结,欣慰一笑。“不了,我也该回去了,舍弟还等着我回去用饭呢!音凰也不麻烦二皇子了,告辞!”
“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慢走。”玉子劭看着安音凰的身影消失在百花丛中,对她的佩服之情愈加强烈。泗雪国的凰公主果然了得,话中藏经纬,胸中有山河。
“若是这宫里也只开一种花,一定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