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季节,大雪倾然而至,农人们纷纷露出欣喜的笑容,期盼这雪下的再大一些,来年好有个好收成,孩子们亦三五成群结伴的来打雪仗堆雪人,一派祥和的盛世图景。
街上很是清净,除了打闹的孩子,就是零零散散的路人。
大雪仍在下着,房屋上水井上连一些不用的木头都几乎一瞬间被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布幔,只是那布幔上没有通经断纬的针线,浑然天成般,丝毫没有人工的痕迹,宛如天地的杰作。
街上儿童的嬉笑声依旧,仔细听去,那其中似乎多了非常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时而快时而缓时而消失,放眼望去,不见一人。
寻声而去,在街道的拐角处孔岩正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不时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们......还想....追上小爷我...吁吁吁。”
喘气之余,少年还时不时的非常警惕的看着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方缓缓起身,抬头看看白茫茫的苍天,不禁诗兴大发,轻声吟道:“穿越甚流行,今日到我家,别人尽王侯,我只平民子,念前路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吟罢,孔岩听着自己甚不和韵律的打油诗,孔岩不禁朝天骂道:“你这贼老天,我虽然喜欢研究康熙,你也别送我来这啊!”
孔岩指着苍天,不时发出清晰可辨的骂声。
孔岩想着自己生活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几乎一时一刻都无法离开网络,可如今,真不甘啊!
不禁想到:“老子可是台湾清华苑的高材生,不说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差不多啊!当年可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考入台湾清华大学,又在二年时间里学分与绩点刷到爆,清华大学都要授予老子历史学教授的职称,多少大墓等着我去开掘,奥不是,多少文物等着我去鉴定,没想到只是去参加一次国际会议,飞机竟然也会失事,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竟然穿越了,穿越也就算了,你穿越到一个皇亲国戚也好啊!没想到穿越在一个书生的身上,别人都是王侯将相,凭什么我......”
孔岩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脸色比刚才方好了些。正想抬腿准备回家,突然头疼欲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穿越到这里,就几乎每隔几天便发作一次,孔岩都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似乎不同。
孔岩疼的直用双手砸自己的头,想着以毒攻毒缓和一下,可是根本不管用,疼的孔岩直倒在雪地里打滚,电光火石间,孔岩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自己穿越的时候,当时孔岩因为得了怪病正奄奄一息,然后自己莫名其妙的附在了他的身上,这会不会是以前孔岩残留的魂魄啊!想到这里,他试着与他交流道:“我知道,你一定心有不甘,但是你叫孔岩,我也叫孔岩,我占据你的躯壳是天意,而且你已经死了,就算再反抗又能如何?我发誓,我一定会实现你的志愿,济世安民,光大孔门。”
当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孔岩的身体轻快了许多,思绪也比以前清楚了许多,而且孔岩多了许多新的记忆,孔岩知道,那是“孔岩”在最后时刻留给自己的礼物,他把自己苦心研究的儒家经典的成果完完整整的送给了自己,只是为了那句------济世安民,光大孔门。
儒家,一个积极弘扬入世的学派,不知他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感染了多少人,孔岩亦不例外,只是孔岩比他们多了些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洒脱。
孔岩认真的整理着“孔岩”留下的遗产,越整理越觉得吃惊,“孔岩”不过弱冠之年,竟然对儒学的造诣丝毫不让于自己那个时候的儒学大家。
看看周围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天空,孔岩不禁想起了远在远方的家人:“不知父亲如何了,走的时候,父亲的腿就一直在疼,让他到医院里去看看,就是不去,说什么老毛病了看什么看瞎花钱......”
“妈妈,爸爸,儿子恐怕日后无法堂前尽孝......”
孔岩紧紧的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觉察到跪在厚雪之上的冰冷,只是紧紧握着双拳,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他在那里低语了半晌,方一跌一撞的站起身来,差点趴在地上,抬头望望天:“老天爷,你把我送到这里,我想定有深意,更何况这可是我魂牵梦绕的康乾盛世啊!而且我刚才还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康熙大帝,多么幸运!不知多少历史学家,就算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不能颓废,我要高高兴兴的活下去。”
想通之后,孔岩便轻声吟唱着那句“莫惧,君来也”,一跑一颠的回家了。
孔岩本来就是孔氏家族的嫡系中的旁支,只是父母早亡,所以一直住在叔叔家中,叔叔家家庭相对也不是太好,家里也只有几千两银子,再加上兄长在外经商,日子还算过得去。
话分两头,当日,皇帝乘辇到城外的行宫下榻,途中一名侍卫送来一份从京城发出的八百里加急奏折,众人不敢耽搁,连忙禀告皇帝。
皇帝接过奏折,看着上面赫然写着“皇帝陛下亲启”,康熙这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快打开,原来这是一份钦天监监正南怀仁发出的奏折,言及康熙二十三年六月之时七星连珠之象,并且说:“臣观此天象,有异事,祸福不知,臣请陛下速速回銮,以应对此事。”
看完这篇奏折,康熙将这封奏折拿在手上,脑海中出现一位俊秀少年,旋即笑了笑,吩咐连夜移驾兖州,转道返回BJ,举世瞩目的康熙祭孔大典就此落下帷幕......
第二天,孔岩听到康熙回銮的消息,意识到需要离开这里,去京城参加科举,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去寻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