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林和何日莲商量决定,练歌的时间,安排在晚上七点,俩人直接露台见,免得互相找,让别人看着形影不离。而且这个时间段,老人们大多都在看电视。三楼除了工作人员又没老人住,所以他们打扰不到别人。
张翰林对何日莲关心备至。不仅准备了两把椅子,还给何日莲带来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怕晚上风大,冻着何日莲。
何日莲对张翰林更是体贴入微,沏好一保温瓶茶水,是张翰林喜欢喝的普洱茶。吹笛子口干了,便可以喝上几口。还带来两个新做的椅垫,怕晚上凉。
这天晚上,张翰林已先到露台,何日莲因烧水沏茶晚来了几分钟。张翰林摆好椅子,铺好椅垫。搂着何日莲的腰坐下来,温柔地问何日莲道:“幸福吗?”
“你说呢。”何日莲顺势把头靠在张翰林的肩上,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张翰林:“我就爱看你害羞时的样子,别有一番风韵。”
“都老掉牙了,还有啥风韵啊?你就会哄女人开心。”
“我只会哄你开心,不会哄别人。”俩人完全沉醉在爱的温馨甜蜜中。
过了一会,何日莲:“你会不会像老孙那样,视如敝履一样的丢掉我?”
张翰林:“这么好的良辰美景,提他多扫兴。老天都知道他不配你。再说了,他又岂能和我同日而语,相提并论。我对你是相见恨晚,如果我早一点把你抢过来,你就不会受到他儿子的羞辱。
我更没想到,我都到了行将入木的年纪,还能遇到柔情似水的你,还能这么轰轰烈烈地爱一回,我老张这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从今往后,我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们永远形影不离,直到天荒地老。”
何日莲陶醉了:“我也会珍惜你给我的无价情谊,我会对你至死不渝的。”
俩人缠绵了一会,张翰林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咱俩练吧,你喜欢唱哪首歌?我就吹哪首。”
“我自己也说不好,我喜欢节奏舒缓和旋律优美的,你帮我选一首吧。”说完,唱了三首。
张翰林:“你唱得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错,要不就这首吧。”
何日莲动情地:“我主要就唱给你听的,你喜欢哪首就唱哪首。”
“你唱的我都喜欢,要不咱俩试着和一遍,看看配上笛子效果如何。”
张翰林吹了个前奏,何日莲随即唱起来。歌声伴着笛声,和着花草的芬芳,在带露的晚风中,飘逸回荡。浩渺的苍穹,皓月当空,满天繁星。明澈如水的月光,覆盖着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婉转悠扬的音乐,使他俩心很沉静。仿佛两颗心已弥散在这美妙迷人的夜空中。
曲罢,何日莲:“没想到第一次,就配合的这么和谐优美。”
“这才是天作之合。”
俩人练了一会。张翰林:“我不想回屋了,我没呆够。”
“你乐不思蜀了。但今晚不行,马上要起风了,再回去晚了该感冒了。”
“你净吓唬我,树叶都不动,哪来的风。”
“我不骗你,我还不是想和你多呆一会。”
“那你根据什么说要起风了?”
何日莲挽着张翰林的胳膊,指着月亮让他看:“你看月亮边上的光环,不是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吗?这就表示要起风了。”
“那础是什么啊?”
“础就是柱子底下的石墩。如果础石湿润了,就要下雨了。”
张翰林兴奋地:“我的宝贝,你还知道天文啊。”
何日莲傲娇地:“略知一二吧。”
“比如呢?”
“比如,云走东,雨无踪;云往北,有大水;云走西,雨凄凄,就是小雨。天上垒炮台,地上大雨拍;天上鲤鱼斑,地上晒粮棉。……说多了你也记不住,你想学,以后我慢慢教你。”
张翰林:“我岂不找了个美女才子,善哉,善哉。”
“诸葛孔明早就说过,上不识天文,下不识地理,此乃庸才也。”
“那你的意思我是庸才呗?惭愧,惭愧啊。”
张翰林回屋躺下没多久,就听见窗外的风声。自语道:“还真灵啊。”
夜深人静,韩厚德又穿上衣服起来了,拄着棍子,来到走廊上。看见几盆花摆在那,自言自语道:“这花都没人浇水,快干死了。”说完解开裤子,冲一盆君子兰就撒尿,又看到旁边的花:“那盆也该浇浇了。”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尿没了。又自己道:“这水怎么这么快就断流了。”
往回走时,差点没被地上的尿滑倒:“谁这么不道德?往地上泼水,差点摔了我。”就又回到房间去睡了。
早上小谢一进走廊,就闻到一股尿骚味。一看地上的尿,就知道是韩厚德干的。就去向宋薇报告。
宋薇安抚小谢:“你辛苦一点吧,我跟他们单位讲了,要求把人带回去。单位说,没办法安排,还得送别的养老院去。像这种老年痴呆,哪个养老院都有,还有二期三期的呢。咱们已经收了,再把他送到别处去,显得咱们太自私了。只能是你多费点心了,只要他在的一天,每个月我都会多给你发奖金的。
另外,他单位虽然写了保证书,咱们也不能疏于防范。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出了事情,还是要追究责任的。”
小谢:“我尽力吧,想到他没儿没女,无依无靠的,确实挺可怜的。你放心吧院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吴可言练舞,白天没时间照顾小毛。就拜托徐玉书照顾,因此,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吴可言屋里。教小毛文化,闲时打扫房间,或带小毛上街,生活的也很充实愉快,跟小毛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小毛想吃啥,徐玉书二话不说就给买。
吴可言对此也有所了解,有一次三人都在,他问小毛:“爸爸好,还是师奶好?”
小毛想了想:“爸爸好,师奶最好。”
吴可言笑了,摸摸小毛的头:“你也学聪明了,谁也不得罪啊。”
徐玉书欣慰地:“不管怎么说,我没白疼他,孩子心里有数。”
吴可言是个内向的人,不像张翰林张扬洒脱,敢说敢为。所以有话不好意思说,只在心里想。他早就想让徐玉书和自己,给小毛一个完整的家。但几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他看出徐玉书对小毛好,但真要变成儿子,他也没有把握徐玉书会同意。如果自己单身一人,他早就表达自己的心意了,现在有了小毛,自己就多了一层顾虑。
这天晚饭后,吴可言想试一试徐玉书的心思,又怕小毛听见,虽说小毛有点傻,但好赖话他都听得出来,所以他对小毛说:“好好看家,别出去。我去师奶屋有点事,一会就回来,听见没?”
“恩。”小毛边答应着,边翻着手里的画册。
吴可言敲了徐玉书的门进来,徐玉书:“练怎么样了,能不能上台表演啊?看你都晒黑了。”
吴可言:“赶鸭子上架呗,累的我混身都疼。”
徐玉书搬把椅子,放在屋子中间:“来,坐椅子上,我帮你按摩按摩。”
吴可言也不客气,就听话地坐过来。徐玉书把两手搓热了,先从吴可言的头部按摩起来。按到颈部时,吴可言突然抓住徐玉书的手:“你的手真软,按的真舒服。”
徐玉书微笑着:“只要你喜欢,我每天帮你按。反正何日莲要到九,十点钟才回来呢。”
吴可言就把徐玉书的手,放在嘴边吻着:“认识你真是我三生有幸啊,也是我今生修来的福分。”
徐玉书嫣然一笑:“你也是给我幸福,陪我后半辈子的人啊。”
吴可言:“小毛怎么办?让他去哪?”
“小毛是咱们的儿子,当然和咱们在一起了。”
吴可言亟不可待地:“你真这么想的,我就怕委屈了你。”
徐玉书认真地:“何来委屈之说?我早就把小毛当儿子了。自从我儿子,被带出国后。我心灰意冷,每日食不知味,度日如年。本来打算活一天算一天,从认识了小毛和你以后,我觉得心又复活了,生命又有了春天。
孤独的心,又有了港湾。人也年轻了,对生活也有了期盼。你没觉得小毛给咱俩带来无限的乐趣吗?如果没有孩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你说呢。”
吴可言一把搂住徐玉书。半晌,激动地:“咱们结婚吧。”
徐玉书羞涩地:“我听你的。”
吴可言刚要吻徐玉书,小毛腾地把门推开,俩人吓了一跳,徐玉书赶忙站起来,假装给无可言按摩肩膀后背。
小毛看看二人:“你们干什么呢?”
徐玉书忙掩饰:“你爸练舞练得浑身疼,我给他按摩一下。”
“那我也帮你按。”说着,小毛照着徐玉书的样子,在吴可言前胸乱抓起来。他不懂,手就伸到吴可言腋下,痒的吴可言大笑不止:“好了,好了,舒服了,都别按了。”又问小毛:“不是让你看屋吗?你咋跑出来了,丢了东西咋办?”
小毛:“我害怕。”
吴可言:“男子汉有啥怕的。”
“怕鬼。”
吴可言恨道:“就这个韩厚德把孩子吓着了,到现在都没好。”
徐玉书:“小毛,咱不怕啊。没有鬼,韩爷爷脑子不好使,瞎乱说的,你不要相信啊。”
小毛:“他是个傻子,我不相信他。”
吴可言:“你可别当面叫他傻子,他又该拿棍子揍你了。听见没?”
“嗯,当面我叫他韩爷爷。爸,我困了。”
吴可言:“走,跟爸回去睡觉。”又对徐玉书道:“估计何日莲也快回来了,我俩就回屋了。”
徐玉书:“嗯,慢点。”
何日莲一看快比赛了,服装还没着落。就给安娜挂电话:“小娜,你们歌舞团的演出服外借不?”
“妈,你是不是问跳舞的礼服啊?”
“是啊,我们到现在还没弄到服装呢。团里要是不借,我们租也行,你问问你们领导,过了十一我们就要用。”
“妈,我马上问,一会我给你电话。”
不到半小时,安娜打来电话:“妈,因为我们团的演出服比较贵,所以不借也不租。但团长说了,我妈借,又是养老院用,为了表示我们支持养老事业,所以借给你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喔。你把服装的型号,颜色,件数,给我发个短信过来,我写个借条,团长签个字就行了。”
何日莲高兴地:“太好了小娜,你可帮了妈大忙了。我一会就把型号这些发给你,你抓紧时间办。”
何日莲马上去找刘璇:“我女儿歌舞团借给咱们服装,快把型号什么的告诉我,我好给她发信息。”
刘璇兴奋地:“太好了,你真是及时雨,太给力了。我现在就去统计。”
至此,服装问题解决了。宋薇知道后,对何日莲和安娜表示了感谢。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安娜就把服装送到养老院,并直接送到露台上。正巧练舞的几人在休息。张翰林看到安娜,忙使个眼色,假装不认识。何日莲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女儿安娜。”
大家用惊异的眼光看着,并议论着:“大美女啊。”“太令人跌破眼镜了。”
安娜朝大家点点头,笑了笑:“妈,你们先下去试试服装合适不,不合适我马上拿回去换。”
大家一边找自己的衣服,一边赞不绝口。刘璇道:“看这服装的款式和质量,这才够腕。不愧是正规歌舞团的,咱可得跳好了,要不然都对不起这高档服装。”
林夜荷:“何日莲,你女儿真漂亮,比明星都好看,不知道谁家的儿子有福,娶这个大美人啊。”
何日莲看见张翰林一副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的样子。心想:“还真把安娜当自己女儿了。看那样子,比我心里还臭美。”其实,张翰林在为自己儿子高兴,何日莲哪里知道。
经过试穿,服装都合适,安娜就告辞离去。
张翰林和何日莲的节目,都已经练得很成熟了。一是,二人本来就聪明,底子又好;二是,爱情使人年轻,精力充沛,配合默契。所以张翰林想:“十一长假,没必要在这耗着,应该做件大事。”
于是这天上午训练完,张翰林就问刘璇:“十一我想出趟远门,你检查一下。我和何日莲的舞蹈和唱歌,现在要是能通过了,就给我几天假。临演出前。我提前两天回来,再熟悉熟悉。如果不达标再说。”
刘璇:“那你们下午表演一下,大家都看看吧。”
张翰林又对何日莲说:“我想让刘璇给咱俩检查一下,看哪练得还不够。下午咱俩就像正式演出一下,如果没问题,十一咱们就可以放假了,我带你回家。”
何日莲:“真的吗?”
张翰林得意地:“我骗谁也不敢骗我媳妇啊。”
下午三点,大家都到齐了。刘璇问张翰林:“你们先表演什么?”
张翰林:“先唱歌,要不跳完舞吹笛子,中气不够了。”
俩人开始表演。演完,不仅刘璇,在场的所有人都叫好。表演舞蹈时,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跳完,刘璇对大家说:“如果大家跳的都和他俩一样,咱们肯定能拿第一了。”又对张翰林说:“你俩都通过了,十一自己安排吧,但十一前还要参加练习,要练大家的配合。因为国标是团队项目,大家还要配合走位和阵型。”
张翰林:“谢谢队长,一定遵命。”
何日莲给安娜挂电话:“你十一在家不?”
安娜:“不出去,等你回家,带你去看女婿。”
“好,好。说定了,不许改。”
何日莲心里这个高兴:“终日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总算盼来了见女婿的日子,但愿能称心如意才好。”
又赶忙去告诉张翰林:“安娜说了,十一可以看女婿了。咱们要把时间好好安排一下。”
“放心吧,我早安排好了。晚上练歌时,我告诉你。”张翰林神秘兮兮道。
何日莲着急,不知张翰林咋安排的。还差十分钟七点就上露台来了。张翰林知道何日莲一定着急,所以也早来了几分钟。果然,何日莲一见到他就追问:“你咋安排的?快点告诉我。”
“我一口气上到四楼,先让我喘口气行不?”
“哪来的四楼啊?”
张翰林:“从一楼上到三楼,再从三楼上到露台,是不是四楼啊?你急傻了。”
“是你傻还是我傻?你听我给你算算,从一楼到二楼是第一道楼梯,从二楼到三楼是第二道楼梯,从三楼到露台不是第三道楼梯吗?哪来的四楼?”
张翰林一拍脑袋:“是啊,怎么又变成三道了,不对,你把我绕进去了,这还得从头好好捋捋。”
何日莲抿着嘴偷笑:“怎么捋也是三道楼梯。”
张翰林恍然大悟,一把抱住何日莲:“你这个鬼机灵,你偷换概念啊。我说的是上到四层楼上,你说的是三道楼梯,都没错嘛。”
何日莲深情地望着他:“看来你更鬼,这才一小会,就被你识破了。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安排的?”
俩人坐到椅子上,张翰林早已胸有成竹,却故意逗何日莲:“反正咱俩的节目已经练好了,只要每天熟悉两遍就行了。十一上午咱俩进城去,中午随便吃点什么。然后下午我上你家去。”
何日莲奇怪:“你上我家干什么啊?”
“我不得见见你女儿吗?那可是我未来的女儿。”
“不行,不行,我还没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她,你就冒冒失失的来了,再把孩子吓着。”
“我又不吃人,她怕啥?”
“你毕竟是生人,还不知道我女儿同意不,要是不同意,到时候多尴尬。”
张翰林笑着:“没事,我脸皮厚。”
何日莲拍了拍张翰林的脸蛋:“你脸皮厚,我脸皮薄。下不来台怎么办。”
“怎么办都行,生拌,凉拌,热拌,熟拌随你挑。”
“别贫嘴,我就怕到时候你束手无策。”
“那你女儿不同意咋办?”
“我会说服她的,女儿和妈最连心,我把成破厉害一说,她保证同意。”
“万一你说破了嘴,她也不同意呢?”
何日莲斩钉截铁道:“那我们就先结婚,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行,我服了你了。还是你有妙策良方。那就先上我家去,见我儿子。”
“你跟你儿子说咱俩的事了吗?”
“这不还没来得急嘛,去了一块说。”
“我不敢去,还是先探探你儿子的口气,别到时候尴尬,那就不好了。”
“不会的,我儿子百分之百听我的,不像你女儿……”
“我女儿怎么了?”
差一点张翰林没说漏嘴,他想说,不像你女儿,干涉你和老孙的事。还好何日莲问得快,再问慢一点就说漏了。
张翰林:“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像你那么怕女儿。”
想了一会,何日莲:“如果你儿子真不同意你咋办?”
“这好办,前有车后有辙,别人咋办我咋办呗。”张翰林早就猜到何日莲会问这句,所以就按想好的回答了。
“那你什么意思?别人指谁啊?车和辙又指谁啊?你是想说,你也像老孙那样呗?”何日莲问完,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张翰林一看何日莲不生气,没想到她没按自己想的套路出牌,把原来准备的,等她生气后,哄她开心的话,全用不上了。急中生智,就道:“小生岂敢岂敢。”
何日莲:“这还差不多,你要敢,我就打死你。”说着一拳向张汉林胳膊上打去。
张翰林一把抓住何日莲的手:“别打了,要打死我就真敢了。”
何日莲不解:“为什么?”
“你想啊,都把我打死了,我想娶也娶不了了,还有啥敢不敢的。”一下把何日莲逗笑了:“你就会狡辩,到底你咋安排的。”
“你看,我上你家也不行,你上我家也不行。那就只好吃完饭,各回各家,做孩子们的工作去了。第二天,咱再找个地方,交流一下孩子们的态度。你放心,我有的是锦囊妙计,保证两个孩子都没问题。”
其实张翰林早已周密严谨地安排好,他早已定了,十月二日早九点去HN的飞机票。何日莲的身份证号码,是他从何日莲放在抽屉里的,养老院的合同上抄的。安娜的身份证号,是儿子告诉他的。他想要两对夫妻提前度蜜月,只是现在还瞒着所有的人。
于是,张翰林问何日莲:“老婆,你看像刚才我说的这么安排行不行?”
何日莲不知他的真实打算。就道:“行啊,就按你说的做吧。”
张翰林:“既然同意了,让我抱抱吧。”
何日莲抬头看看天:“抱什么抱,还不赶快练,练完了让你抱个够。”
张翰林一听乐了:“好,好。快点练。”
两人刚练了一遍,第二遍还没练到一半,突然下起雨来。张翰林忙把衣服给何日莲披上:“天公不作美,歌也没练完,人也没抱上。”
何日莲笑着:“你没看今晚没有月亮,云彩在向西边走,是要下雨的。”
“好啊,我又上你当了。”
回到房间,张翰林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浮想联翩。外边淅沥沥地小雨下个不停,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何日莲。他想着何日莲的美,想着她的聪明才智,她的见识和机敏。他对何日莲不仅深深地爱,而且心悦诚服。坦白地说,她比自己聪明,许多时候,本来自己想逗她玩一下,结果最后变成自己反而被耍弄。最使他想不到的是,何日莲外表看着那么柔弱,却敢爱敢恨。在餐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会跑过来和自己拥抱。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奇女子啊。
他喜欢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调侃,都有意思。不像那种,傻大妈似的女人。再漂亮也没情趣,他也喜欢找个比自己聪明的女人,会经常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觉得,这后半辈子太幸运了,他要好好把握住这有限的残生,和何日莲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到终老。
转而,又想到,儿子能娶到安娜这样的儿媳,是儿子的造化。不过年轻人,思想意志不够坚定。何况这么个大美人,肯定追求者众多。所谓好女架不住缠郎啊,自己要给儿子支支招。让他和安娜,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眼下得赶紧结婚,生个一男半女的,就更能拴住安娜的心。日光流逝,日月如梭。女人几年就老了,到时候,即使自己不在那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都想了一遍,心也静了,一会鼾声就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