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完成掏鸟蛋不太现实,那样太耗费体力了。我分了两步,第一次上去插木棍,第二次上去再掏鸟蛋。现在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可以上去掏鸟蛋了。
下来以后,我好好活动了一下手脚,彻底地消除了刚爬上去的酸痛。歇好之后我鼓了鼓劲拍了拍手,开始了第二次攀爬。第二次爬的很顺利,我很快就爬了上去。在我快爬到顶的时候,我一扬手,抓住了我插在墙洞里的木棍。我两只脚踩着砖缝,一只手抓着木棍,一只手腾空掏鸟蛋。木棍作为着力点就方便太多了,我正好可以握着这根木棍,不粗不细,很方便用力。
我就这样,一只手腾空,可以很方便地掏鸟窝,而且并不会感觉很累,我也可以多在上面坚持一会,有足够的时间掏鸟蛋。
啪啪啪!“谁锁的门?”就在我准备伸手掏鸟蛋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叫嚷声和拍门声!臭小扒着墙角偷偷地往里看了一眼,原来屋里有人要出来,才发现门被从外面挂上了。里面的人估计知道有人捣蛋,所以一边拍门一边骂。
我们想的有点简单了,我们以为现在没出去的人就不会出去了,但是我们忘了,就算人家不出去还得上厕所啊,还有别的可能要到院子里去啊。我们把门给人家挂上了,可不要挨骂吗?
“快点,一会他们从窗户里跳出来咱们就跑不了了,我给你看着点,你赶紧掏”臭小说道。其实我们掏了鸟蛋也并没有什么用,我们不会吃,我们会觉得那样太残忍。但是我们没想到当我们把手伸向鸟窝的时候就已经很残忍了。可是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好玩。我们每次为掏鸟蛋要付出很多体力,甚至挨揍,而且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回报,掏来的鸟蛋不吃放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猫偷走了,或者就碰坏了。
今天,如果我不快点的话,很有可能被逮住,要挨顿揍。即便我们不被逮住,也有可能里面的人已经大概知道是谁干得了,因为我们村里总会捣蛋的人也就我们这几个人,所以即便不被逮住,那人也有可能找到我们家告状,也要挨揍。
我一听臭小的话,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把手变成七的手势,把手伸进了鸟洞。我在想我会摸到什么?鸟蛋?椭圆的,有可能还带着体温的,也不知道几个?当然也有可能掏到刚孵出来的小鸟,浑身没有一根毛,浑身滑腻腻的。还有可能掏到大鸟,浑身长满了毛,一摸到它它肯定就用力地扑愣翅膀。
我想象着我可能碰到的手感。有可能椭圆的,有可能滑腻腻暖呼呼的,也有可能浑身是毛乱扑愣…我把手伸进鸟洞,手试探性地在鸟洞探索着。
就在我不停地往里试探的时候,手摸到了一个东西。不是椭圆的,是长长的,没有温度,或者说有温度但是是凉凉的,身上并没有毛,也不扑愣,只是轻轻地蠕动着。这是什么呢?我在我的脑海里搜索着可能有这些特征的生物。
“快点!有没有鸟蛋?”臭小在下面催促着。
“没鸟蛋,我摸到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说着心中的疑惑。在我说的同时,里面的东西又动了一下。我还没敢完全抓住它。我继续往里伸了伸手,试图摸摸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鸟蛋就是大鸟或者小鸟呗”臭小看我这么犹豫,还纳闷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都不是”我简单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突然出现了一股危机感,可能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我的手往里伸了伸,又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拐了几道弯,凉凉的,还在动,似乎要往外爬。
“****!蛇!”我突然喊了一声。在我摸了第二下之后,终于想到这是个什么动物了。浑身冰凉,软软的,长长的,还拐了几道弯,不是蛇还会是什么?我赶紧把手从鸟窝里抽了出来,也顾不得再扣着砖缝一点点爬下来,而是直接吓得一松手,从上面掉下来。还好我掉在了柴火垛上,又滚到了地上,但是没有伤到,只是手在从鸟窝里抽出来的时候太快了,没注意手势,把手擦破了不小的一块。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了两步,远离了那个鸟窝。小伙伴们看我的样子不像假的,也赶紧快走两步,远离了那个鸟窝。
“怎么会有蛇……”啪!就在臭小想问问我怎么回事却还没问完,我更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从刚才的鸟窝里掉下来一团东西。黄绿色的,有半米长,一厘米多粗的一条花蛇!
我并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那里的蛇都是没有毒的,而且也并不会攻击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它们的长相或者关于他们的传说,总之人们都对这种动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尤其是小孩子,简直怕的要命。
那条蛇从鸟窝掉出来以后就赤溜溜的往外爬。其实人怕蛇,蛇也怕人,所以在我们都在恐惧中没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这条蛇快速爬走了。
难怪臭小说看见这个鸟窝突然飞出去好几只鸟,地上还有破碎的鸟蛋。原来这个鸟窝有蛇侵入。而我,刚才就与我这辈子最怕的动物之一来了个亲密接触。我的心还是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摸过蛇的手一直哆嗦。
“我回家了”我说了一句就往家走。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再玩下去了。我直直地往家走去,很早的结束了这一天的玩耍。不过很快,我的小伙伴们也跟了上来。他们不知道是想安慰我,还是由于也被吓到了,觉得人多在一起还安全,总之他们都跟我回了家。
那天我并不知道六爷家的人怎么开的门,也忘了后来我们在我家又玩了点什么,只知道那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摸了蛇,而且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手感我一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