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鸟蛋,相信很多人都从书上或者电视上见过,其实就是从一个用杂草或者枯枝搭成的窝里面,把未孵化出来的鸟蛋掏出来,当然也有时候会掏到刚孵化出来的,还没长毛的小鸟。但是这种小鸟很难养的活。
虽然从电视上看起来,掏鸟蛋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农村里面,我们常掏鸟蛋的地方有三个,一是老树上,二是电线杆上,三是大门底下。
树上的鸟窝,一定是搭在老树上的,有一定的高度,也要有一定的茂密度。这样才够高够隐蔽,也才安全,鸟儿们才能安稳地生活在树上。
电线杆,城市里的人很少知道,但是农村的孩子却很熟悉。所谓电线杆,其实顾名思义,就是在搭建电力线路时,为了防止电缆和电线过长,使得电线自重对电线造成破坏而架设的水泥杆子。其实说是水泥,也是水泥含量非常少的砂石杆子。这种电线杆,高大概有四五米,底端粗大概三十多厘米,顶端也就不到二十厘米,中间是空的,所以鸟儿可以在顶端搭窝筑巢。这种电线杆外层比较光滑,而且这个粗细程度爬起来很费劲,抱着爬,太细,不好用力。抓着爬,太粗,抓不住。这种电线杆,能爬上去的人很有限,所以能上去掏鸟蛋的人也很少。
大门底下,应该是农村特有的说法。农村人,几乎家家独门独院,而且每家都有一把整个院子都锁在里面的门,我们称之为大门。大多数家庭的大门都不是直接与院墙相连的简单的门,而是连接着一个类似于一间屋子的结构,只不过这个屋子有两个门,外面的门装门上锁,也就是我们说的大门,里面的门是通向院子的,无门无锁。这样,实际大门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有顶子的通道。这个通道的顶子一般最下面就是木头和板子。板子搭在木头上,会形成特别隐蔽的空洞,这也是鸟儿最喜欢筑窝的地方。
以前好多人家大门底下都有鸟窝。大人也不会这么有闲情逸致去掏,小孩子也不太容易上去掏,所以很多时候,鸟儿和人们会形成一种还算和平的场面。
但是碰到我们这些喜欢登梯子爬高的小能手,这种和谐的场面就会被打破。我们经常到村里各户人家掏鸟蛋,不管什么情况,我们用能找到掏到鸟窝的办法。
而老树上的鸟窝和电线杆上的鸟窝相对来说太少,也不好掏,所以我们更喜欢掏村里各家大门底下的鸟窝。
“六爷家门底下有鸟窝。刚才我看到好几只鸟呼呼地往外飞,还掉下来一颗鸟蛋,那里肯定有不少鸟蛋,咱去掏了它吧”臭小来到我家说道。我们这几天正在搜寻村里谁家有鸟窝,想掏几个鸟蛋玩玩。我们分头观察,看哪家值得掏。就在我观察某一家的时候,臭小兴奋地跑过来说道。
“好,把其他几个人叫回来,咱们商量商量”我说道。掏鸟窝虽然从技术上并不难,但难在我们如何能不惊动这家的人把鸟窝掏了。因为一进大门就是人家的院子了,包括大门底下,虽然家家户户白天不闭户,但是也不会允许小孩子随便在自己家爬到大门上玩耍的。所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没出去的人估计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不会出去了,所以我们是没办法等他家人出去的,得想个别的办法。突然,我看到了这家堂屋门上的锁,心生一计。
“去把他们屋的门给挂上”我说道。堂屋的门是整个房子的核心,进入各个卧室基本上都要通过堂屋,所以如果把堂屋的门挂上,让里面的人开不开的话,里面的人就不出来门,我们也就安全了。
“你真他娘损”臭小笑骂道。他显然对我这个主意很满意。说完他就悄悄地走到那家院里,偷偷地远远地从窗户向里看了看,看到这家人都坐在里屋看电视,他快速而轻盈地跑到了这家的堂屋门口,快速而轻巧地把这家的堂屋门从外面挂上了。
“赶紧,上”臭小溜回来以后催促我们赶紧上去掏鸟窝。我观察了一下那个鸟窝,绝对是有鸟的,因为地上有鸟屎鸟毛,还有一个破碎的鸟蛋。但是这个鸟窝很难够的到。这家大门底下并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只有一堆柴火,也就才一米高,对于三你多的房顶来说实在是有点微不足道。而且那个鸟窝是在里面的墙上,也不可能攀着大门上去。该怎么上去呢?我们都陷入了沉思。
“有了”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这个鸟窝很高,但是并不是高不可及,也就三米多高,凭我们的能力,扒着砖缝爬上去完全不是问题。但是我们的体力有限,而且那上面没有什么着力点,所以我们其实最困难的是在艰难地爬上去以后如何解决没有着力点这个问题。在如果不能坚持足够的时间,就不能小心翼翼地去掏鸟蛋。这样的鸟窝里面的空间是很狭小的,需要不停地变换手势才能进入。如果时间不够从容的话是没办法掏到鸟蛋的。即便掏到,也容易弄碎。所以我需要解决着力点的问题。
“我爬上去以后你们把这棍子给我”我说道。我的想法是我先爬上去,把这根还算结实的木棍塞到木头旁边的缝隙里,然后我就可以以这根木棍为着力点去掏鸟蛋了。
打定主意,我跟小伙伴们吩咐好以后,拍了拍手,爬上柴火垛,站在柴火垛上扣着墙上的砖缝往上爬。攀着砖缝往上爬,说起来容易,实际挺困难的。这需要特别大的手劲,更需要很好的手脚协调性,就有点类似攀岩。我艰难地爬到顶上,手脚已经有些累得发抖。
“把棍子给我”我很艰难地一只手用力支撑着,一只手腾出来要木棍。臭小迅速地把木棍塞到我手里。我扬手就把木棍插进了一个缝隙,然后看准柴火垛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