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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棘藜(一)

在农村的乡间,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也有很多为人们所厌烦的植物。棘藜是其中一种。棘藜无论是茎叶还是果实,都很渺小,很容易被人忽视。其实说是果实,是根本不能吃的,相反会给人带来伤害。当然,它并没有毒性,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内伤,而是由于棘藜的果实上长着硬刺,很容易扎伤人,而且棘藜果实的个头很小,也很容易随着动物的活动被散播到各处,所以很容易无意间就给人带来伤害,这也是棘藜让人厌烦的地方。

虽然棘藜让农民们厌烦,但是我们对它的感情却是比较复杂的,不是一味的厌烦。有时候我们讨厌它,因为小孩子很多时候爱光脚,尤其是在平整的地方,但是棘藜的生命力极强,遇土就生根,所以很多地方都有棘藜,而且也不容易被发现,光脚总会被扎。还有时候我们骑自行车也会被这种东西扎破车胎。说喜欢它,主要是因为我们可以用它搞一些恶作剧,例如扔到别人脖子里,扔到别人的鞋里,或者扔到别人骑自行车的必经之路,总之每次都能有不小的“收获”。

而在诸多恶作剧中,最让我们记忆犹新的是那次我们以老师为目标的恶作剧。

“走,去场里骑自行车了”大中午的,外面烈日当空,晒得人昏昏欲睡。这个时候,我的小伙伴跑来我家找我去骑自行车。

小孩子嘛,尤其是在农村,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所以一个人玩什么,其他人就跟风玩什么,所以任何东西在我们这些小伙伴里都很容易流行起来。这段时间就恰好流行骑自行车。我们几个小伙伴只要一有时间就要去骑自行车,就连烈日当空的正午也不例外。而我们的家长,也知道即便把我们按在床上,我们还是会抓紧一切机会溜出去,溜不出去的,就会采取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哭。哭得全家人都睡不着,父母为了睡个好觉也会允许我们出去玩。而且我们出去骑自行车,人畜无害的,比之前我们玩的那些会给父母惹来麻烦的事好多了,所以父母倒也不怎么阻止我们。

“走”我从床上跳下来。我上床并不是为了睡觉,那个年纪的我们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的,我只是躺在床上等他们。

我推起我妈之前上班一直骑的自行车就往外跑。那个时候,农村的自行车,基本上都是二八大自行车,又高又大,样式也单一。二八自行车有一根横梁,我们那时候个子不够高,够不到车座,甚至坐在横梁上都困难,所以我们常用的两种骑自行车的方式就是掏腿和坐梁。

所谓掏腿,就是从自行车的左面把腿从梁下伸到右面,从一侧骑车。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种姿势一来不稳,好像随时要倒,二来特别累,因为身子直不起来,只能挂在车子的一边,需要自己用力控制身体。但是在我们看来,并没有这些问题。我们骑车骑的很稳,很快,骑半天都不会觉得累。

我们推着车到了场里,就开始骑了起来。我们几个人前后拍成一列围着场绕圈。本来场面很和谐,突然我前面的一个小伙伴不知为什么摔倒了,我为了不撞上他赶紧一转向,从一堆草上轧了过去,然后刹住了车,还好没有撞上,我把车停下来以后仍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因为这个突发的状况把我吓了一跳,我停下来以后跑到摔倒的小伙伴旁边吼道。

“轧到一个棍子,滑了一下”这个小伙伴解释道。看我着急了,他也是自知理亏,所以说话有些畏畏缩缩。

“草,差点撞上”我还是有些生气,如果不是我突然一打把,就真撞上了,我也因此自己差点摔倒。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兴致,我恢复了一下心绪就又加入了小伙伴们骑车的行列。

就在我兴致勃勃地骑了两圈之后我感觉我的自行车好沉,特别不稳,而且还一直咯咯噔噔的一直颠。我忍着又骑了一圈,实在太费劲了。

我停了下来,把车停在旁边下来查看。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怎么修车,也不知道怎么查自行车的故障。我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什么毛病。

我摇了摇车登子,很顺畅,也没什么毛病。我推起车子,想再试试。当我踢开车撑以后,自行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平稳,而是咣地重重地砸在地上。我回头一看,发现了自行车的问题所在,原来是车胎没气了。

我清楚的记得出来的时候我看了车胎的气,是正常的,不用问,肯定是车胎被扎了。我一边摇着车登子,转着车轮,一边看着车轮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果然,转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车轮上扎着一个棘藜。应该是刚才我着急避开小伙伴,轧在草堆上的时候扎上棘藜了。

我很沮丧,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地玩一中午,可是现在自行车被扎了,我没办法玩了,回到家没准还要被我爸揍一顿。

我很生气,伸手就要把棘藜拔下来。可能是因为我心生怨气,着急把棘藜拔下来,手用力大了些,没把棘藜拔下来,却被棘藜扎了一下。我噌地把手缩了回来,手一阵生疼,我一看手被扎破了。我恨恨地把棘藜拔了下来,扔到了远处。

我挤了挤被扎的手,挤出了一滴血,手才不那么不疼了。我用嘴含着被扎的手。本来好好的一个中午就这样被破坏了。我心情特别的不好,坐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小伙伴们看我自己坐在地上,好奇的围过来。

“车胎扎了”我没好气地砸了自行车一把。

“怎么会扎了?”小伙伴们问道。

“可能是刚才轧在草上扎了”我恨恨地说道。我还是不死心,站起来跑到刚才我自行车轧过的地方。扒拉着草寻找着。果然找到了一堆棘藜。我狠狠的踢了几脚,把一堆棘藜踢散了。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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