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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重水复(1)

1967年底,金城中小学生全部到校,复课闹革命。皮越佯做不知,躲在家里读些小说,聊度时日。

那时候军代表早已进驻学校,成立了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被专政的教师和领导,亦全部放回家中。社会上武斗之风渐停,学校的红卫兵组织,服从军代表的指挥,把全班同学集中到教室里学习毛泽东选集和最新最高指示,消除派性,要搞革命的大联合。皮越这一类文革运动的边缘学生,经过反复动员,全部被请到学校里,总之是不让一个学生流散到社会中去。

复课闹革命,一是学生到校,二是教师讲课。这些重执教鞭的老师,望着台下学生,虽然安静,那臂上红袖标,仍让人胆战心惊。曾几何时,高悬霸主鞭之手,又捧起书本,朗朗诵书之声,听来恍如隔世。

全国都在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推行早请示、晚汇报、跳忠字舞活动。这些学习班,每个人必须参加,斗私批修,狠批个人私字一闪念。师生们积极参加,讲学会上,不少人说到动情之处,痛批自己私心作祟,流出悔恨的泪水;皮越冷眼相看,将信将疑;轮到自己演讲,说得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同学们听了,都觉奇怪,望着皮越,觉得判若两人。

1968年,全国都成立了各级革命委员会,派性逐渐瓦解,军代表基本上控制了各地形势。但是人心混乱,生产滑坡,物质供应匮乏,却是一时难以解决。特别是数百万初中以上乃至大专院校的红卫兵们,组织还在,机构没撤,年龄大了,理应毕业,离开学校。那时无法安排这几百万人就业,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发出联合通知,要红卫兵们到广大农村去安家落户,那里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各校绣战旗、写血书,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送行会上,万人空巷,红卫兵高举红旗,手握红宝书,列队登车,奔赴农村。送行者呼喊口号,震天动地;远观人群中,许多学生家长,遥望自己儿女,不敢上前话别,唯有泪眼迷蒙,暗中饮泣。

1969年3月1日,市建一中四十五名男女学生,离开父母,背着行李,自金城乘火车东行,次日宿宝鸡市纺织学校。再改坐卡车,北上华亭;又折向东,在泾川县的深山沟里赶路。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山岭之间,只有车灯闪烁,并无村落人家。西风猎猎,乌云压顶,山道弯弯,崎岖不平,车行极为谨慎,学生们随车颠簸,静默无言。

到了两排平房前,有几个农民相迎,卸下行李,三辆卡车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从农民们的相互称呼中知道,这里有指导员、连长、排长等多人。两排平房里各有两排通铺,两只火炉,两壶开水。同学们满腹狐疑,只当又是如宝鸡宿夜一般,清晨还要赶路,议论一会儿,东倒西歪,和衣而卧,等待天明。

天刚放亮,皮越第一个起床,伸展懒腰,睡眼迷蒙,走出房间,一时惊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脚下有十公分厚雪,四野一片洁白,对面几堆麦垛,白雪压顶,硕大无朋。十几只野鸽子,在打麦场上雪里刨食,乌黑的眼睛,齐刷刷地向他张望。

皮越到房后解手,只见一个中年人,背着一支猎枪,一只黑狗伴他走路。皮越问他干什么去,答曰:“昨天放了铁夹子和炸狼弹,现在去查看一下,有无猎物。”皮越自幼喜闻狩猎故事,今日大雪封山,正是打猎时节,他哪里肯错此良机,便央求猎人,要结伴同行。猎人不肯表态,他便抚摸黑狗以示善意。那狗也不回避,把他嗅了又嗅,轻轻吠叫,摇动尾巴,表示欢迎。

自山顶向山沟里走,一路下坡,半小时后,回望住宿地,漫山皆白,唯有房顶一角,若宫房高悬。天宇晴朗,空气清新,太阳从山上升起,万道金光,辉耀山顶;身处山谷,仍在阴暗之中,寒气重重。皮越立起衣领,袖拢双手,盯住脚下,跟随黑狗前行,以防跌倒。

山无坦途,小道随势折曲,永无尽头。那黑狗在前,轻灵爽利,在雪中跳跃戏耍,又时时回首,察看主人眼色。猎人在后,一言不发,长帽护耳,不疾不徐,似信马由缰,存着三分睡意。皮越居中,时觉脚下坎坷,常以手扶地,白雪晃眼,不辨明细,追随黑狗,逶迤向前。

黑狗突然兴奋,窜前二三十米,低吠数声,坐在雪地上,双腿前撑,目视前方。猎人提枪在手,超过皮越,上前探看有何野物。

小路边一块平地上趴着一条麻黄色的狗,紧闭双眼,以前爪护头。此时人狗齐至身边,又有猎枪瞄准,它也不惊惶,只开眼微睨,复又闭合,只有双臀索索抖动,大半个身子,似在痛苦之中。

猎人举目四望,思忖再三,扯住皮越,让他往回走。黑狗乖巧,已知主人意思,低着头,垂了尾巴,仍在皮越前面带路。

皮越纳闷,向猎人询问,可是认得那条狗,不想招惹?还是有所禁忌,要行方便?

猎人也不言语,待走上一处高坡,停下来细看雪地上各种爪印,又到路旁崖边,正好看到那条麻黄色的狗,仍卧在原地未动。

猎人粗笨的一双糙手,熟练地卷好一支长烟,递给皮越,他婉言相拒,自顾在雪地上跺脚取暖。太阳升起来了,晃人眼目。皮越背光远眺,村庄树木围绕,新叶将发,枝条稀疏,几十只鸟巢,嵌在枝杈繁简得当之处,许多鸟儿,沐浴阳光,便探头出巢,喳喳鸣叫。

山下麻黄色的狗卧地之处,几只喜鹊急促的鸣叫声,一听便觉异常。猎人目光,盯住喜鹊,约莫半个小时,四周山谷,再无动静。猎人告诉皮越:“那不是狗,是一条狼,被我下的铁夹子套住了,不能走动,现在可以把它牵回家去。”

皮越听说是狼被套住,心中狂喜,三步并作两步,要抢牵狼头功,未到狼身边时,已在路上跌了两个跟头。正要上前捉狼时,那狼双目轻启,射出一派凶光,皮越看了,一个寒战自心中闪现,电击般周身颤抖,生出恐惧,不敢向前。回头张望,黑狗仍在五米之外坐地,撑着两条前腿,静候主人到来。

猎人还是步态悠缓,枪斜背在肩,径直走到麻狼身边,摆个倒拔垂柳架势,将那拴住铁夹的铁链,自地下拔出来,召黑狗过来,将铁链一头,挂在黑狗脖套上。黑狗便低了头,尾巴拖地,浑身瑟瑟发抖,顺原路返回。麻黄色的狼站起身来,一条腿上带着铁夹,一瘸一拐,跟在黑狗身后,亦步亦趋,谦恭温顺。

到了赵家塬上,四条大狗,向天狂吠,一路飞奔,凶神恶煞,离狼身边三米开外,收住脚步,低声嘶吼,昂扬狗尾,一齐扫地;远观其形,似与此狼无异。

猎人家中,依山削出七、八米高绝壁,向南挖出四眼窑洞,就着合围山势,砌筑院门。老伴在家,打扫干净了积雪,见他牵狼而入,五条大狗在旁窥视,心有不悦,转身走进窑洞。

猎人解下黑狗身上的铁链,拴在一根木桩上,那狼就跟过去,依前法趴着,连伤腿带铁夹隐于身下,复用两只前腿抱着头,闭目静候。五条大狗,半圆形围住了狼,一狗吠叫,群起响应。

皮越寻了根木棍,去捅那狼头,狼也不躲,只以目相视,露出英雄落难之哀伤神态。

四目相望,电光火石,心灵瞬间相通。皮越弃了棍,望着狼,心绪茫然,一时失神:“想我自从随顺父母,从北京下放金城,天上人间,悠悠已近三年;也曾在黄河边上,发下宏愿,今生今世,一定要返回北京,不在大西北蜗居磨难,推捱日月;那知斗转星移,应允鲁菲之约,到这陇东高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知煎熬几届春秋,才能返回金城。”寻思了一阵,缓过神来,再看这只受伤之狼,腿上鲜血淋淋,带着铁夹,群狗环伺,谁敢上前一步?虽在那里受罪赴难,将养伤腿,却在五条大狗怒视之下,闭目静卧,透出一派山野荒原独有的英雄气概,教人折服。惺惺相惜,皮越提起棍子,要把群狗逐出院外。

猎人开口道:“不用撵,这些菜狗是不敢和狼咬架的。你过来一块儿吃饭。”

皮越随猎人走进窑洞,因光线昏暗,几分钟后开始适应。这窑洞是半圆顶,地面平坦,洞口约有三四米高,洞顶一路向里向下倾斜。窑洞有十六七米深,窑窗连着一个大土炕,炕下燃烧柴火,坐下便觉热气蒸臀,甚是惬意。炕的另一头是锅灶,两口大铁锅搭在灶上,女主人蹲在灶口,左手向里加柴,右手拉动风箱,片刻汤滚,小女儿端来四碗小米稀饭,放上饭桌。此时已到中午,皮越在山上奔跑行走,又累又饿,一口气连吃两个包谷面烤饼子,喝尽两碗稀饭,有一盘山葱野蒜,腌得清纯碧绿,搭配些红色辣椒佐餐,十分醒目爽口。

饭毕,出了一身透汗,臀部也蒸烙得温软,周身血脉通畅,把一上午冰天雪地里凝结的寒气,尽行驱逐。

猎人告诉皮越:“这只麻狼,是这里几十座山中的群狼之首,几年来吃掉了许多猪羊。我虽然多次给它下套,一直没有得手。今日活捉,虽然伤重,但野性未褪;狼最义气,晚上要虚掩院门,等那群狼来救,哪怕再打死一两只,也可为大家除害。”

皮越听了,动问猎人姓名,得知姓米,便谢过饭菜招待,认准了米家小院,去看同来学生。

回到昨日住宿的两排平房,几个男生围住了指导员争吵,几个女生在那里抹泪,余下三四十人,一个个愁容满面,沉默无言。连指导员苏志明,点燃旱烟袋,满面堆笑,任由学生激动,在那里疾言厉色,他总不急不躁,一副洗耳恭听的谦和神态。

皮越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双方对峙的原因。

自学校动员学生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大部分学生都抢着报名,去金城周边农村插队落户。如皮越一类人,“文革”中消极已久,凡事不肯向前。军代表和校革命委员会,确定了十几名红卫兵骨干,加上皮越一类文革运动中的边缘学生,凑成四十五名,完成上级下达的指标。动员大会上,军代表说林建二师是部队编制,发军装、戴三红、配枪支弹药,在原始森林里工作。军代表的煽情演说,让学生们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穿军装、戴三红,那可是多年追求的梦想。同学们踊跃报名,争先恐后。

鲁菲由军代表点名,找去谈话,让她以领导身份带队去林二师。鲁菲便约定皮越,动员他同行。那皮越暗恋鲁菲,哪有不依之理,就办理手续,转移户口,要与鲁菲同赴陇东林区。

临行前两天,鲁菲的父母调往广州工作,办妥了子女随行手续,鲁菲执意不肯,却拗不过父母强制,她哭肿了双眼,来向皮越辞行。皮越闻此消息,呆若木鸡,辗转片刻,知此事无可挽回,便拿出男子汉气概,与鲁菲击掌约定:暂且分手,来日方长,各自努力,后会有期。

至此,皮越对前往林二师工作,已冷却热情,万般无奈之下,随队前往,要凑合一时,再做打算。

皮越早起随老米前去捉狼,指导员已把四十五名学生,分成三个排,宣布了名单。一个排向东,到两公里外山沟里半坡上一个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云去;一个排向西,也是去往两公里外山沟里半坡上一个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目的地,学生们的工作地点,要就地散开,分三个村子居住。哪里有什么穿军装、戴三红、入伍扛枪之说?哪里有什么原始森林可供巡逻?极目所见,天宇笼罩之下,全是一片黄土荒坡!

学生们受此欺骗,深感愤怒,围定指导员,慷慨激昂,要讨公道。

那指导员是本地人,土生土长,前年兰州军区成立林建二师,要在陇东荒山上种树,改公社为林建二师一团,赵家塬生产大队改编成七连,他原是大队党支部书记,顺理成章,变做了七连指导员。他当了两年指导员,还不曾见过军装啥样,不知枪在哪里;至于森林,那是远景规划,要靠大家种树,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努力,也许才能实现的计划和梦想。

指导员一口土话,费了多少气力,添加许多手势,才把意思表达清楚。

红卫兵们听了,恍然大悟,对军代表恨之入骨;估摸着这指导员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便央求他派三部大卡车来,送全体同学返回金城。

指导员苦笑着连连摇头,说七连只有一辆三匹马拉的车,连个拖拉机都没有,哪有汽车可派?

皮越听了,心中暗喜,趁此机会,正好丢弃行李,返回金城,强似在此黄土高坡上浪费光阴。

主意既定,他就一言不发,沉默到底,只是心中对那只麻狼着意牵挂,放心不下。

学生们闹了一阵,早饭、午饭都没吃,早已饥肠辘辘,煎熬不住。指导员叫农民们把饭菜热了,抬到房里来:无非是白菜炖肉、白面馒头、萝卜菜汤等等。学生们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吃饱了饭,又聚在一块儿商议对策。

皮越无心听此空谈,溜了出来,趁天色还没黑,到了老米家中,要与老米结伴守夜,看他打狼。

中午吃饭的窑洞,正对院门。老米的枪在火炕上靠墙而立,自己坐在炕上吸烟,看见皮越进来,心里便喜欢他有情趣,与那些哭哭啼啼的城市学生不同。

老米说:“早上看到狼卧在地上,知道它误中了铁夹。狼嗅觉、听觉都极灵敏,千米以外便知有人走动。碰到下雪,狼在窝里卧守着,绝不外出,只怕留下脚印,被人追索跟寻。这狼一定是昨晚天黑,大雪未降时被夹住。山中喜鹊,最恨狼狐,只要看见,就围住喊叫。我担心还有狼在四周守候,又舍不得开枪,怕打烂了狼皮,才等到太阳照射,看喜鹊动静,知道山上没有别的狼,才敢牵狼回家。别看狼是野性,只要被人捉住,就比狗还乖。这是狼王,凶狠残暴,伤了腿脚,困在这里,多么可怜,却不肯嚎叫。去年捉住一只母狼,拴在树旁,每天眼泪汪汪,哀哀求饶,我的婆娘在第三天早上放走了母狼。女人心软,却不想放狼归山,昼伏夜出,谋算猪羊,又要惹出多少祸端。”

皮越听了述说,才知道早上见狼不捉,盘桓再三,原来是老米熟悉狼性,谨小慎微,不想多惹麻烦。

看来深山之中,贫穷农民,虽无文化,却有智慧。你看这老米粗布衣裤,厚重棉鞋,蓝色棉帽,面孔晒成黄褐色,蜗居在窑洞里,吃包谷面,喝小米汤,睡在污浊的土炕上,不仅深谙狼性凶残狡猾,也知村里全是菜狗,平时跟随主人,奔跑跳跃,遇到危险,狺狺狂吠,待到要舍命相搏时,便胆气不足,不肯上前撕咬。一个“菜”字,把狗的怯懦,包容净尽,文化人就是说出千言万语,也不及这“菜”字传神。

老米又嘱皮越睡觉,说群狼来救狼王,必在后半夜三四点钟,那时群狼拥进院子,只要开枪,便可射中。

火炕很热,烙得周身舒畅,比木板床温馨多了。皮越也不脱衣,躺在炕上,想那麻狼受伤、群狼来救;鲁菲穿着红衣红裤,戴顶草绿色军帽,扯住他,定要他去广州,到军工企业制造步枪……

后半夜,皮越下炕小解,听到一狗初吠,群狗唱和,知道有狼来了,不敢出门,憋忍了尿,伏在窗边,向外探望。老米早已调试好猎枪,探身窗外,双目炯炯,只要院门口狼群出现,他就扣动扳机,霰弹射出,狼群必受重创。

守候了两个小时,暗夜沉沉,狼王卧在院里,不肯嚎叫呼救,四周没有半点声响,安静得让人心生疑惧。瞌睡缓缓袭来,皮越支撑不住,一觉睡到天亮。

老米守到日光微曦,收了枪,也瞌睡一会儿;待皮越起来,领他出院门,绕个圈子,爬到窑洞顶上查看。只见雪地里,无数爪印重叠,有卧有站。老米细细分辨,说至少有四只狼,在这里转悠到天亮。

回到院里,麻狼依如昨日一样卧在地上,抱着头,闭眼休息。老米说:“狼王不让群狼进院子,这些狼只能在窑洞顶上张望。看来,它们不会再来救狼王了。”

老米取出绳子,把狼的两只前腿缚在一起;又放开铁夹子,把狼两只后腿缚在一起;再以绳套住狼脖颈,拴在桩上。狼不能站立,侧了身子躺在地上,一条伤腿,还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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