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愤怒,可无力起身叫嚣。我以为名落孙山是因我的大意,可这飘出来的真相是血淋淋的黑暗,在这黑暗中我找不到丝毫光亮,好像只能喘息待一室氧气耗尽就呜呼归西。这坐着等死的状态,柔弱不堪。
老狗怕黑,就忙黑灯瞎火的摸了过来,可当看到地上无力瘫坐的我时,更是惊出了一头冷汗。“荼老大!荼老大!别,别吓我,你,你这是咋了?”他何时见过霸气如斯的我这副神情过,脑海中猛飘过了五楼楼层那面镇邪的双面圆镜。惊恐中想拔腿开溜,可又不能丢下心中敬畏的老大不管。惶恐中,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后退着。
我要让这黑暗蹂躏到死吗?不行!我不甘。可我无力起身,除非有一点亮光出现,借这一点亮光去激发出我那无穷的力量才行。终于,脑海中迸出了秦走时留给我的那个猖狂之笑,这个睥睨一切的嚣张笑脸闪着无尽光亮。是啊!我古荼怎可被这黑暗摧残,并且还摧残到了如此凄凉境地,绝对不行,小爷要反抗!小爷要向黑暗叫嚣,我要复仇!不是想让我来给他们做尖子生嘛!好,那我就让他们因我的到来寝食难安,追悔莫及。
本还瘫坐在地的我,一下子猛起了身。浑身一股子戾气,似要与天地一战。
“通”的一声巨响,我将桌上的抽屉猛摔在了地上,我天生的巨大爆发力借着一脑子愤怒终于喷涌而出。结实的抽屉撞在地板上,板砖和抽屉一起四裂开来。黑暗中还能听到“咔嚓”的断裂声。
“妈呀!妈呀!”老狗疯了般的叫喊,同时朝着门口慌张逃窜。对着手中的传呼机就喊:“荼哥中邪了,中邪了,荼老大被学校里的那只女鬼附身了,疯了,妈呀,书咱不能要了。跑!跑!”他平常见到的只是我雷厉风行而又不失儒雅的一面,柔弱没有见过,失控的暴躁更没在我的身上见到过。
众人听到此话后皆是一愣。他们可不信神鬼一说,更不相信可以睥睨一中的古荼会被附身,但可以听出,老狗的焦急慌张是实情,难道荼老大真出了什么事不成?王大最先反应过来,正要焦急开口发问,传呼机里头就响起了我的声音。听到我那熟悉的发磁嗓音,众人瞬间就安下了心。
“狗子!回来!往包里装你的书去!看看你那怂样,小爷那天要是真中邪了,第一个就掐死你。”
“狗子啊,狗子,别一惊一乍的,荼哥咋会中邪呢!快点把书装了准备撤离!”王大在传呼机那头安顿。
“哈哈哈哈,这个老狗也是绝了。”传呼机里响起了众人的哄笑声。
“可,可——”
“可你妹夫!快点过去装书,装完准备撤离!”我打断了老狗的解释。
借着矿灯的光亮,老狗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看着我恢复了常态,呼了口粗气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虽然对刚才我的举动十分不解,可现在时间紧迫,一切等办完正事之后再来搞清吧。
可蹲下身子的老狗书还没装几本,就又被房间里出现的一个巨大黑影吓破了胆。这黑影高大无比还分叉着腿,左右摇晃着好像要干什么污污的事。
他忙一个激灵,回头就看向了黑影的主人——我。只见自己的大哥不知道何时爬上了校长的办公桌,站在那里低着头分叉着腿,双手放在自己的裆前,好像还在解着自己的腰带。台灯也在桌上,就在我脚的前方,原来影子是这样发出的。
看到又一诡异情景,老狗的半蹲因为腿软一下子变成了瘫坐,两条腿撒娇般的卖力向前蹬着,脸上满是惶恐的后撤,就想远离我这个被女鬼附身的人。
意识到身后老狗的动静,我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头便笑骂道:“看你那几把怂样,小爷还没中邪,就是小弟弟尿紧,在这里嘘嘘一下。”说完,我便又回了头继续手中的活,也不理会老狗那看怪物的异样眼神。
我体内的一汪“清泉”无比自然的顺流而下,看着淅淅沥沥的“水花”浇灌的满桌都是那叫一个心宽。我还故意将桌子上校长的喝水杯免费给他“清洗”了一遍。
“快点装你的东西,别他娘的发呆!”听不到身后老狗的动静,我又催促道。
老狗本还张大了嘴巴死盯着我,我的催促声才把他惊了过来。长时间受惊合不拢嘴让他一合之下就咽了口唾液。相处快一年多了,大事小事干了无数,他竟然不知道面前的荼老大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荼,荼老大,你这样做不对,不厚道。”老狗回过神来弱弱的说。
“啥是个对,啥是个不对?小弟弟着急也不能把水放在裤裆里吧!哈哈。”
“你实在着急在个墙角解决也行啊,干嘛要在人家的桌子上,明天人家来了一定不好闻。”
“狗子!长大了啊?懂这么多大道理,都能教育小爷了。”我回头故意瞪了他一眼,呵道:“”滚犊子!快点装了东西准备走人!”
“哦!”老狗忙低下了头,刚才自己老大的软弱无力进入了他的脑海,荼哥虽然不做解释,可这样放荡不羁的做风,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老狗不再多言,加快了手上装书的动作。
正当我解决完身体之需,意犹未尽的系上腰带之时,轰鸣不断的报警声就进入了我的耳朵。
“味无儿,味无儿”的巨响声在整个校园内突然响起,听这声音,是火警报警器响了。
“妈的!谁他妈把火警报警器弄响了,不想活了?”腰带还没有彻底系上,我就慌忙对着传呼机大吼。
要知道,这要是被逮到了,在这个管理制度变态严格的学校,后果不堪设想,给上头放钱那是小事,开除学籍让你连高中都毕业不了那才是大事。在这个以文凭度量人的世界,任你有天大能耐,初中学历的人在世人眼里,永远都是只配帮高学历人擦屁股的下等人。
“荼哥!荼哥!大事不好了,黑玫瑰硬要在段狗房子了抽根烟再走,说是要享受一下这种气氛。谁能想到他在拧灭烟头时,一不小心将烟头拧到了火警报警器上。现在全校的火警报警器都响了,黑玫瑰听到声音慌张跑出去了。荼哥,荼哥!咱咋办?咋办?”传呼机里响起了滕子异常焦急的声音,似一个无头苍蝇,还在原地打转。
“荼老大,荼老大。妈了个巴子的!这个作死的黑玫瑰突然出现在了B监控系统,全校的火警报警器都响了,宿舍楼里的也在叫。我现在就尝试吃掉B监控系统,你快点想办法带人退回来。”毛冯的沙哑声音带着焦急情绪也响了起来。
“荼哥,荼哥,不好了!宿管的呼噜声停了,应该是让报警器的声音吵醒了,不对,现在又有了动静,感觉他在穿衣服下床,现在咋办?”留在宿舍楼门放风的老猪和闷子异口同声慌张喊道。
“安静!都他妈先别慌!”我喊道。现在是狼窝存亡关头,如果我也像他们一样慌乱,狼窝往后在定要在一中被除名。狼窝骨干要是都被开除,狼窝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
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并且我必须要找一条生路出来,这是一个决策者天经地义要做的事,这是对狼窝众人的义务,更是对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有将他们带出来的本事,我就一定有将他们渡回去的能力,我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