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们打的热闹,我无处躲藏?呃!那个……,我确实不能走。心中不忿的我豁的挺直了腰杆儿:“……”一个字也还未出口前胸和背部各挨了一脚,踢得我五脏移位,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白玉和漭都吓了一跳,赶忙住手,来看我伤得如何了。一左一右将我扶在床上。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腰肋之上那撕裂般的疼痛。温热、馨香的细流涓涓而下。刚刚那一下让我想起了不久前的父亲,他那一下可比这个重得多了。不过……为什么呢?不是说,出了那个林子就可以永恒了么?为什么还会消散?而且纯灵之体不是可以破体重组的么?泪眼朦胧中,一个被我忽略掉的不合理忽然涌上了心头。我的心情再度恶劣,脸上凄婉、绝望经久不散。
躺在床上,我不言不动,最后还闭悲苦地上了双眼,心完全沉溺。任他们急得跳脚;不知是谁大胆的解开了我的中衣,也不晓得是谁为我撒上了药粉,耐心地包扎。
次日临晨,我简短的吩咐了几句,去了魔都的大殿。今天那里风云际会,各部魔臣列立阶下。我换出了男子的形态,挽着油亮的发髻,留了燕尾;穿着黑色束腰的长袍,足下黑缎提花纹朝靴。魏忠正颇为担忧地在耳边低问:“不用先安排一下,登位前的琐事吗?烈祖祭祀大典上是不能见血的,不吉利。”我知道他是指那些不服我的部落首领。我淡淡一撇,毫无温度的“嗯。”了一声。忠正沉吟了一下又问:“待会儿的加冕,可以让微臣来做吗?”不解其意,我又嗯了一声。
神色安宁严肃的坐在魔帝的宝座上,我没有立即开始登位大典。阶下雪鹰族的沃熙、塔塔尔部族首领、宝荣公主,倒是出奇的安静。只有静婉公主的驸马慕容勋开言质疑了:“你是谁?凭什么坐在哪里?”
“我是严默魔帝和云裳魔后唯一的儿子——严朝晖。”还有疑问么?我的眼神很不友好的说明了一切。
片刻,洛凌带着聚魂法器,作为一地领主“朝晖公主”和白玉也出现在了大殿上。所有的魔臣目中一片惊异。开始不悦质疑:“我们魔族的继位大典,他们冥界鬼族来做什么?”
我没有理他们,起身,挥袖:“开始。”
魏忠正也略有不解,可是他还是认真地主持着登位仪式。背后不再是坚实的墙壁,一道似有参天之势的淡紫色透明阶梯蔓延而上。我按照他们教我的礼仪俯首扶膝,单膝点地跪在了忠正脚前。旁边有魔双手奉上了魔帝宝冠……
身后一片沸腾,却不是为了我的加冕。呃——,也可以说是为了我的加冕。只不过,他们是奋起反驳:口骂“恶贼”,刀出鞘,见上弦。因为祭祀不能见血,历代魔君都不得不压制魔息,不愿在这个时候出红。
忠正脸色难看,皱着眉头大约在怪我:提醒你了要处理完不服的部将再开始的,现在怎么办?又不能见血。我低低的吩咐:“继续。”忠正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
这时身后的叛逆也扑倒了我的近前。也有远程攻击,祭起法器的。那一瞬,我的身后地狱之门大开,他们刹不住脚冲了进去。与此同时,洛凌沉喝一声:“收魂。”魔殿的各个角落响起了诡异的,令人后脊背发凉的,“咯愣愣~~”地金属摩擦的声音。他们连惨叫都没顾得上发出,就消失了。不过心随意动,今天的地狱之门并没有以往那似乎要吞噬一切的吸附力。饶是这样,也知道背后群臣那震惊胆怯的样子了。因为身后的惊呼此起彼伏,甚是壮观。
魏忠正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隐隐的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王冕往我头上一压,一股排斥的力道散出。黑色的冥王冠,金色的人王冕都在抵抗着仿佛在宣誓着它才是那星星点点至高处地主导者。我面无表情的直竖着身体平衡着他们的反抗……
终于,魔王冕压了下来,一支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发簪尽力一插……我的头疼的无可形容,感觉就好像穿透了整个大脑,所有的王权力道不受控地贲发……魏忠正的身子承受不住,就要向后飞去……我赶忙伸手,准备帮他卸去一些力道,可是漭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单手扶住了他的后腰,帮他承受了这似乎要划开一切的力道。他还是大意了,身子被击了出去,脸膛涨红,使劲的咽了回去。忠正也是。
我恍然明白:原来魔道加冕者一定要绝对忠贞,不惜性命,才能做到平安顺利。我的心略略感动。身后是那“扑通通……”膝盖跪地和忍痛抽气的声音。我知道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屈服了。
关闭地狱之门,挺身站起,一步步踏上了那透明的阶梯。身后似乎安分了许多。一个个乖乖的,不敢有抵制的跟了上来。
……
祭过魔族历代魔帝先灵。我缓缓回身。一片威严:“我,魔帝严默之子严朝晖,正式继皇帝位。掌管人、冥、魔三界。改号天启。如有悖逆,杀无赦。”
此言一出,所有魔臣低头参拜。心中纵有千万不愿,不敢有丝毫表露。我竟然成了继父王之后的又一个暴君。不过,我不在乎。谁让他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