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冷笑,兽林虽然根据奇门八阵所置,但经过剔云一族八百年的研习改进,其变幻防若夜空繁星难以穷尽,这其中的奥妙又岂是一张无字天书可以尽释,于是冷冷道:“晏大哥不会。”
“那很难说,”鴒歌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是你阿哥决计不会留下这个祸根。”
云飞冷笑:“我们哪有你狠?”
鴒歌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是护使,职责所需,必要时心狠手辣也无可厚非。所以,你阿哥放我们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找寻鞑虏公主。”
云飞眼珠子一转,促狭一笑,道:“我们怎知鞑虏公主?”
“得了,”鴒歌盯紧他的眸子:“论武艺你或许强过我,可这江湖阅历……嘿嘿,你阿哥截获了我的飞雕传书却不张扬,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找寻公主……”
云飞见状小心翼翼问道:“那为了什么?”
“飞天璧!”
这一下云飞被惊得非同小可,鴒歌通晓他兄弟二人的一切行动,难怪她在扶桑客栈中便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可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
鴒歌见他脸色大变,心下更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于是继续道:“世人垂涎飞天璧,想你们兽族也不例外,我虽不知道你们要这飞天璧何用?但你是剔云纵的亲弟弟,没有重要的事,他怎舍得你改名换姓,冒死行走江湖。”
云飞心念急转,她避开晏大哥与他讲这番话,显是不愿晏大哥知道她的身份,她对他情有独衷,自是不愿看他痛苦难过,难道龙族与将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世仇?是了,将奴征战南北,难免不与龙族结怨,怪不得阿哥要与晏大哥结拜,他实是自己的一张救命王牌,阿哥这一招走得好险,险些令我命送黄泉。募地想起扶桑客栈的那一幕,越想越是后怕,但表面却故作轻松,笑道:“佩服,佩服,姐姐的想象在下佩服得紧!”
鴒歌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我俩的秘密,不必告诉晏大哥。”
云飞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鴒歌怒极,心念一转,笑道:“你就不想叫里间那位美人对你千恩万谢?”
云飞顺势笑道:“你有何计策?”
鴒歌道:“你先发誓。”
云飞轻松一笑,“我俩心照不宣,各司其职,自然互不侵犯。”
鴒歌心下放心,笑道:“一会你便知了。”
二人又坐了会,听见那四人欲结账起身离去,于是鴒歌起身入到茶馆里间将晏战唤醒,云飞心有不甘,待二人回来继续追问:“姐姐有何妙计快说吧,他们要走了。”晏战见二人相处甚是投机,心中欢喜,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鴒歌笑道:“我们少年春心荡漾。”说着努嘴向里间示意,晏战伸着脖子想看个究竟,被鴒歌阻止。云飞嘻嘻一笑,急问鴒歌:“你不是说有妙计助我一臂之力吗?”晏战奇道:“什么妙计?”鴒歌得意洋洋,道:“英雄救美。”云飞一愣,瞬即大喜。“此计甚好。”
于是三人牵上各自马匹离开茶馆,伏在竹林深处,眼见四人出得茶馆一路行来。晏战鴒歌二人用纱布遮面,从林中跳出。四人见状,勒住坐骑,那少女和那对白衣男子也不问话,飞身下马,拔剑就上。一时兵器相撞,斗得难分难解。
鴒歌乃将奴出身,勇猛狠辣,训练有素。晏战虽然大伤初愈,但天性骁勇,困于蚁城达十八年之久,加之在通天阁学艺八年,此番行走江湖要保全自己绰绰有余。那三人剑术虽经高人指点也有独得之秘,但毕竟年纪尚轻,竟不敌二人联手。
云飞见时机成熟,于是跳将出来,大喝:“鼠辈,蒙头遮脸见不得人吗?”自觉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晏战鴒歌对望一眼,心中暗笑,齐剑向云飞袭来。
那三人见状纷纷过来帮忙。鴒歌招招直逼剔云飞,云飞使出浑身解数倒也游刃有余。
晏战心中暗忖,云飞对这少女有意,又是英雄救美之计,于是手腕一抖,剑尖直逼少女要害。
那一对白衣男子见状,急忙用剑护住少女。
晏战见招拆招,步步进逼。眼见三人已倍感吃力,云飞只要一来搭救,晏战便伺机败走,大功可成,不想云飞被鴒歌缠得竟不能分身。
晏战心中焦急,正不知该如何收场,那坐在马背上一直未动手的黑袍人忽然飞身跃起,在空中亮出兵刃,瞬间杀到自己跟前,出手利落,迅捷狠辣。晏战一怔,不敢大意,当下身随剑走,屏息凝神,沉着应战。一时二人杀得天昏地暗,惊心动魄。
余下三人一得空,便抛下晏战协助云飞迎战鴒歌。
鴒歌在旁看得分明,见那黑袍人武艺奇高,心中惶急,晏战大伤初愈,时间一长必然落败,失手受伤是小事,丢掉性命那可就悔不当初了。于是暗自下定决心欲速战速决,当下手腕一抖,直向少女逼去,云飞见机行事,将身子挡在少女身前,心中暗喜,“如此,这出好戏逼真感人,还不叫这女孩千恩万谢。”鴒歌见状一声冷笑,竟硬生生将剑尖刺入云飞小腹……
云飞本以为只是作戏,不想她竟这么狠毒,一时大意,竟眼睁睁看着鴒歌将剑尖刺入自己腹部,一阵巨痛,颓然倒地。
晏战见状,心下大骇,虚晃一剑撇开黑袍人向这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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