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们就别管这劳什子信了,”虎子气哄哄地坐到了床上,“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道。谁知道找到那鸟纹石瓦以后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我是有几分赞成的。
“恐怕咱们是走不掉的。”王哥苦笑了一下,“既然那人会给咱们来信,想必也是自有法子阻止咱们在没有完成他所设下的任务之前离开这里。况且我之前也有试过,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吗,我初到此处时也是用尽办法想走出这片林子的,但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地。”
可不,这林子就是个屏障,将我们与外界隔离开来,虽然知道只要走出林子我们就解放了,但面对唾手可得的自由,我们却只能选择乖乖地留在原处,因为我们无法突破这道屏障。
“之前是因为没有人带路,可这次不一样啊。”虎子急道。
“未必,小虎子,你过来看看。”桃花眼起身,到了窗边,我也跟了过去。
乍看,外面的景象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仔细一看,有些不对味了。总有几个手持长矛的族人在我们居住的屋子外走来走去。我警觉起来,不好,我们这是被监视了。
我将这一想法说出,桃花眼连连说道,“长进了”。我绞尽脑汁仍不明白我们之前做过些什么引得这些人对我们警惕起来,还派人监守。恐怕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了。虎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原地。
“看来我们现在只有先找到那鸟纹石瓦才能再做打算了。”中午,阿莎带着食物进来了。我一看,小姑娘定是哭过,眼睛还通红通红的。想来,今天处死的那人应该和阿莎有些关系,但具体的我们也没法深问。阿莎倒是主动向我们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委。结合阿莎的说法,我简单地将这件事翻译成了以下内容。每当族中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巫师就会开始占卜,占卜出的那个人即是亢族罪人,是他引起了上天的愤怒,将灾患降临于此,于是巫师大人便会以老祖宗的名义将他处死。而不巧这次的灾祸是正值壮年的上一任大首领突然的离奇死亡。
事情讲完了,简直荒谬。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四好青年,我是不相信什么巫术占卜的。死去的兰朵雅明显成了替罪羔羊。再往深了想去,我不禁哑然,这族里数百人的性命岂不全掌握在了巫师的手中。看着阿莎一副不觉有怪的表情,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
虎子许是瞧不惯我那悲春伤秋的劲儿。马上转了个话题。他这一转可不要紧,正好转到了今天真正的主题上,让我们毫无准备。“那个,阿莎姑娘,你知道那亢王古洞在哪不。”虎子问得直白。
阿莎那两条漂亮的弯眉簇了起来。“你们问那地做什么?”
“呃,那个,那什么……”我连忙接过了话头,“我们之前听说这里有处亢王古洞十分著名,趁着机会,想去看看。”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山洞。”幸好阿莎没有细问我们是听谁说的,也没有怀疑我们的动机。扯谎可不是件好事,扯了第一个就得扯第二个。
“不知姑娘可否为我们讲一讲这山洞,听外人传得神乎其神,我们实在是好奇。”王哥温和地笑着。
阿莎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三千年前,亢王,也就是当时亢族的大首领,为了躲避异族的攻击,带着我们的子民来到了这里。他们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并藏了进去。危险过后,亢王下令,在这里定居。那时的族人还习惯在山洞里生活,不过几代过去,随着人口的增加,大家走出了山洞,学会了在洞外生活。再后来也没有什么人住进去过了。只不过为了纪念先祖,那个山洞才被保存了下来。这样你们还要去看看吗。”
“去啊,当然去啊,我们还要找那鸟纹石瓦呢。”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拿鞋底呼虎子。这厮嘴可真快,还不等我们周旋,就将老底全招了去。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阿莎小声嘀咕了两句。再抬头,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笑容。她也不问也不提鸟纹石瓦的事,仿佛刻意绕过,装作没听到一般。
“那好吧,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不过,那里曾居住过几代人,里面早挖得乱七八糟了。一会儿你们先和我去守洞人那里借张地图吧。”我感觉阿莎向我们隐瞒了些东西。
吃过午饭,我们五人随着阿萨去找那守洞人。我以为会走很远的路,依着我的想法守洞人应该住在洞边才是,不成想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找到了守洞人,她也住在这村子里。
面前是一座残破的小木屋,周边杂草丛生,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这屋子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倒像个存放东西的仓库。这守洞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到了。”阿莎敲了敲门,没人回话,她便径自推开了门。走进屋里,我是彻底傻眼了。一股子尿骚味儿扑鼻而来。再看地下,满地的杂物,屋子里难找一块落脚之处。
“这什么怪味儿。”虎子抱怨道。
阿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莫要见怪,这守洞人年岁已高,去年开春就走不了道了,现在只能瘫在床上。她没有子女亲人,平时也就是族里的人偶尔过来照看一下。”
顺着阿莎的手指,我们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守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