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些东倒西歪的菜秧,终究再也没有人去收拾了,刘桂芝病倒了!她整个人仿佛就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蜡黄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照顾她的只有同住镇上母亲和父亲。公公偶尔来院子里转悠一下,也终究没有去管那堆乱糟糟的菜秧。
清晨,地上落了厚厚的霜,懂事的小惠撩起窗帘看到了,就起来扫出一条小路。小江一睁眼就嚷着要找爸爸,刘桂芝一边将小江揽过来,一边嘤嘤地哭起来,小惠听到了,赶紧跑回来逗弟弟玩儿。
清晨,地上落了厚厚的霜,懂事的小惠撩起窗帘看到了,就起来扫出一条小路。小江一睁眼就嚷着要找爸爸,刘桂芝一边将小江揽过来,一边嘤嘤地哭起来,小惠听到了,赶紧坐起来逗弟弟玩儿。“小惠,陪弟弟玩儿会……”刘桂芝挣扎着起来做饭去了,上午她得先把孩子送到母亲那儿,然后等着医生来输液。
天气说冷就冷了下来,那件没有织完的毛衣已经搁置很久了,刘桂芝始终没有心情拿起来继续织,她想着大姐之前拿过来几件旧衣服里有毛衣,“要不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什么就算了呀,我还以为有别人呢……哈哈”说话的是张大娘,刘桂芝吓了一跳,她勉强笑着:“大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进家吧……”
“不忙,侄媳妇……那个什么,大娘是有个事要跟你说。”这张大娘是村里有名的媒婆,刘桂芝心里已经有几分会意了。“大侄子这事吧太突然了,你千万别想不开,你看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刘桂芝放下手中的活,蜡黄蜡黄的脸抽搐了几下。“哎……你瞧,大娘尽说些不高兴的话,没事,这不街坊四邻的都替你可惜,大娘想着你还年轻,家里没有主心骨可不行……”张大娘看刘桂芝不说话,伸手摸了摸小惠辫子:“这闺女多俊呀……真懂事!”
“爱民刚走,我这心里……”刘桂芝说着便哽咽起来。
“大娘知道,可是你一个人,往后可怎么办……不是我说啊,你大哥二哥和你那小叔子可不是心疼人的主儿……”张大娘一边说一边不屑地抿抿嘴,“不过昨儿傍晚,我倒是看见他二嫂进了这个巷子,想必是来看侄子侄女来的……”张大娘下意识地看了看刘桂芝。
刘桂芝没有抬头,她忙着张罗饭,心里总想着吃过饭赶紧去输液,不过张大娘的这些话她倒是都听进去了,可是二嫂昨天傍晚根本就没有来呀,刘桂芝心里打了个转儿。“大娘,您和我们一块儿吃点儿吧……来,小江小惠别玩儿了,先吃饭……吃完赶紧找姥姥去……”
“妈,我去找奶奶,奶奶昨天说大舅给她买了饼干,让我今天去呢……”小惠一边说着,一边憧憬地吧唧着嘴。
“大娘,和我们吃吧……好好好,你去找奶奶,自己去……然后到姥姥家找弟弟,给弟弟也拿块饼干。”
“不啦,我们早早就吃过了,你大爷早早就去了城里,要不中午赶不回来。”张大娘说着就要走。
刘桂芝没怎么留,她看着张大娘走出门去,心里想着:看来以后就是常客了。她叹了口气,给小江碗里夹了几根带方便面调料的腌菜,就着热气腾腾地小米粥。
刘桂芝只喝了一碗玉米面糊糊,安顿好小惠,又把小江送到本村的娘家,去了村里赤脚医生那儿输液,刚刚时兴输液的时候,爱民专门带她来看过,怎么给人们输液,刘桂芝看着那常常的针头,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