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忠将他们送出警局后,按照一贯的传统没有和他们多客套,便急匆匆的返回整理案情。此时天已大亮,法陨晨愣神道:
“时间过得好快。”
归冥白了他一眼,快?他站那盯尸体就差不多盯了五个多钟头。
法陨晨捂着肚子,一夜没睡让他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吃饭去吧!要、要关机了!”他口中的‘胡言乱语’使归冥扶额。
快饿晕了吗?那就好好说话啊。
法陨晨,侦探界的奇葩,能让他着手处理的案子必须符合几个条件。第一,必须有人死亡;第二,现场必须见血;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附近一定要有餐厅。这样的状态,与其说是用头脑思考还不如说是用肚子,每每调查完后,就一副饿死鬼模样,可把其他警察吓得够呛。
每当他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冲出警局时,都会有几个新来的跟上去问候。然后一副‘老子被耍了’的表情回来,时间一长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几碗粉丝下肚,总算把魂给招了回来。
归冥用手支撑着下巴,无限制的朝着法陨晨翻白眼,从下了飞机开始起码有一整天滴水未进了,真不知道一天到晚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法陨晨弱弱的开口,面部表情有几分尴尬。
“什么?”归冥没好气的回着,停尸房里数十具尸体的臭味围绕在法陨晨身上,一直都没有散去的意思,恶心的他够呛。
“你带钱包了吗?”
“。。。。。。”好像没有。
好像买了机票,口袋就见底了;毕竟他们只是出去买包烟,谁知这个麻烦的就急匆匆的拉着他过来,也不管管,重庆到南京几百公里的距离。
“好吧,老办法。”啪,法陨晨一把将归冥拉到近前嘀咕了几句。
其实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每当发生这样的不幸时,最有效干净,不拖泥带水的办法只有一个——跑!
业内行称,霸王餐。
妹的,每次出门都不带钱,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难道回个你白吃白喝不成。这是此时两人心中相同独白。
与此同时,警局内。
“你说,这个案件全是由那个叫法陨晨的小子解出来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手腕间银质铁钉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半敞的胸膛,嘴角时而飘出的白烟,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生动形象的向人们解释,潮这个字的意思,够潮,但绝不庸俗。
“嗯,差不多。”南宫忠淡淡答道,他对于这个只会胡乱任性指挥家伙好感度为零。
徐煜将熄灭的烟头摁进烟灰缸,无趣的撇撇嘴,鬼知道这是个连环计,隐藏在凶手中的凶手,这根本无从找起。
自法法陨晨风风火火离开后,警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收拾了嫌犯,嫌疑人,也就是目击者林女士一看到警察拿出刀片,便轻而易举的招了。奇怪的是,刀片上没有指纹,没有可以任何可以证明她是犯人的证据。
“人在普通状态下对突然发生事情的记忆力只有百分之六十,惊慌下可能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那女人是因为看到了警方的包围圈,再加上极有可能会对她不利的‘物证’;像她那样的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事情已经成了一面倒的局势,与其拼死抵抗,还不如坦白从宽。”徐煜再次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就拆他台的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赌徒,这是他对法陨晨的第一印象,他在赌犯人对自己记忆的信任度。而他压的是,不信任。
再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他没有缠着一个问题死死不放,而是大胆的将凶手逼入绝路,这是对自己的猜想多麽的自信,棋差一招,就有可能放过凶手,并且遭到报复。
诈的太有技术含量了。
经验,知识,胆量,推理能力,对人心理的掌控,这学分都差不多要刷爆了。
“有意思。”有意思的人,我从未遇到过一个像他一样的,能在我这个年龄超越我的家伙。徐煜,徐家小少爷,他老爹是徐氏重工的龙头老大,家财万贯,凭着自己一双手的辛苦打拼,与结发妻子白手起家,算是个了不起的励志典范;而他呢,从小就被送往国外作为接班人培养,成绩也是非常优异,标准的高富帅一枚。
说是出国留过学,但呆在美国七年,人家愣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也算是超有个性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做‘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既然儿子不想学,他爹也就没有逼他,开玩笑,赚钱可比养儿子重要得多,要钱?一月两百万够了么?
对于生在单亲家庭,活的却像是个孤儿的家伙来说,遇到个知己简直太艰难了。
。。。。。。
豆大的雨滴重重敲击在泥泞的陆地上,一辆洁白的吉普车飞驰而过,一百多码的速度像是赶着去投胎,溅起的泥渍一个不小心飞到了路人身上。
红灯亮起,那车子却毫不见减速,直接撞上了面前正在正常行驶的面包车,刹那间火光四溅,吉普的油箱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势渐渐大了连同面包车一起燃起来,面包车主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跪在雨中仰天长啸。
用全部家当换回来的二手车才开没连天就报废了,这对于普通的农民工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噩耗。
一时间,四面八方围满了人,可无论周围怎么热闹,那吉普车主却是再也没能出来。
路人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弄脏老子衣服,烧死了活该!”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那冲天的火光中,路人也不例外。一只断臂被气压吹向人群,这是一只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