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呼啸,吹得发丝凌乱了,飘舞似细丝。血的味道一直弥漫在身边,如何这样的一阵一阵的发冷呢?画茈偎近了那个抱着他的身体。
就似在梦中一样,她经历过这样的呼啸的风,在耳边飘荡。那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发冷,一样的意识模糊。这是回家的路吗?这回家的路啊,她走了好多年了,那个方向太熟悉了,她一直都印象深刻。上一次她依在某个温暖的怀里,她沉迷了。头痛,头痛,痛得她不愿意去想,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软软的锦被抓在手里,她舒展了虚弱的身体,似乎真的没有力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好地躺在床上?画茈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画茈,画茈……”她听到了欣喜的声音。
“你醒了?”另外一个声音,将那把欣喜的声音打断了。
“她是醒了,你没看到她的眼睛都睁开了?”
床边的两个身影,似乎都在看着她。
“画茈,好多了吗?头还痛吗?”
画茈看清楚了,那两个身影,一个是方玉然,一个是,宋敬书。她很诧异,这宋敬书,怎么也来了?
“你都睡了三个小时了,你看,天黑了。”宋敬书有点生硬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紧张。从刚才他的欣喜,到如今的有些慌乱,让画茈突然地,心里冒出一丝丝的恐惧。
画茈坐正了身子,转身,准备下床。
“先躺着吧,你看你刚才的样子,可是真会吓倒人的。”
“刚才……”画茈心里一阵闷闷地压抑。
“刚才你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溅着血迹,然后这个人又说你无端端地就吐血了,真是吓得我……”方玉然按住画茈,开始小心地在画茈的胸口上慢慢抚着,“你缓一缓吧,陈医生说你是郁气积胸,体虚见弱,才会气血冲冠。”方玉然停住了话,站起身,看了宋敬书一眼,“也不知道有些人要不要脸的,明明就是把人害成这样的凶手,还在那里砌词狡辩,我就想怎么这人也能将人整成这样的,都没一点同情心……”
画茈看到了一边,宋敬书不断地干瞪眼。
“方小姐,我已经说了这些事我从来都不知道的。请你原谅。我已经尽力地在阻止事情的发展了,而且,”宋敬书有些心虚,语气变得很轻了,他坐到了画茈的身边,将方玉然挤开到一旁。
“而且,我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过。”
宋敬书伸手,就想触摸画茈的头。可是他背后的方玉然用手一拉,将他拉开了。
“拿开你的手,别假惺惺地自以为是。”
宋敬书很无奈地踉跄着脚步,终于站稳。他看着画茈,眼里显现着深深的关切,看得画茈脸上火辣辣地难受。
“看什么?这是你应该看的吗?出去!”方玉然突然很泼辣地拉了宋敬书一把,拉得宋敬书又是一阵的慌乱。
“我……”
“滚!”
宋敬书喘着粗气,眼里是很深的,那一种,非常让画茈难受的,似是,愧疚。
“你先走吧。”画茈说地很轻,看着宋敬书,眼里坦荡荡。
宋敬书终于有些释然了。他点点头,转身,拍了拍衣服。
“走就走。”像是咕囔了一句,却让画茈听到了。大概,方玉然也听得到。
“滚!”方玉然毫不犹豫地拉着宋敬书,就往门外扯。
“画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方玉然一边拉着,他还一边不停地说着。方玉然将他拉出了房间,顺便狠狠地关上门。
“是他带我回来的?”
“是。”方玉然应得有些为难。
“他抱着你回来……”方玉然说着,断了话语。那眼里的一丝丝的犹豫,没有逃过画茈的眼。
“怎么了?”
“没……”方玉然还是很犹豫。“只是……”
“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画茈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的宋敬书,也是一身的泥,他还不断地叫嚷着,很担心,很慌张的样子。我当时看着大娘的脸色……不太好看。那眼神,冷冷地,像要,杀人似的……”
画茈想起了,刚才那一阵突然冒出的,恐惧感。